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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都快抱不动你了。”
“是啊是啊,过了年我就十岁了,可以嫁给你了!”
“啊?我才不要娶你……。”
两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妇人好一会才上前打断,眉宇间略显担忧:“雪这么大,你怎么还来?”
“我来找冬儿,关你什么事?”他不禁翻了翻白眼。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琳青赶忙拉着冬儿的手,快步跟上:“喂,别走这么快,等着我啊。”
进了屋子,冬儿赶忙提起炉子上的水壶为他倒水,颤颤悠悠的样子,使得琳青止不住惊呼:“小祖宗,你小心点。”
孟央禁不住摇头轻叹,这个琳青,谁也不放在眼里,堂堂的圣医谷谷主,对冬儿却紧张的跟什么似的,使她不得不信这世上真有一物降一物的道理。他喝了水,对冬儿道:“快去里屋给姥姥把脉,我听着姥姥又咳嗽了。”
冬儿听话的点了点头,快步跑了过去,又赶忙的回头叮嘱他:“琳青,我等会再出来跟你玩。”
二人一阵好笑,孟央为他添了茶杯里的水,他望了她一眼,仿佛想说些什么,又好像不知怎么开口,欲言又止的样子使得她不禁疑惑:“怎么了?想说什么?”
他想了许久,最后却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说了吧。”
她不由得一笑:“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琳青轻叹一声,冷不丁的开口抱怨:“我说,这小山村怪冷的,你要不要跟我回圣医谷?”
她笑着摇头:“这里挺好的。”
“得了吧,二十年前这里山崩不知死了多少人,后来村里人都逃荒去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家?”他忍不住撇了撇嘴。
她不禁一笑:“是啊,村里人大都逃难去了,可我娘还在这儿等我回来,我觉得上天待我不薄,琳青,谢谢你。”
“又不是我在此等你,谢个屁啊。”
说话间,屋子的木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一年约十五六的少年,衣着朴素却很整洁,浓眉大眼,扯着响亮的声音道:“姨母,我送东西来了。”
她回过神来,赶忙随他出去,但见院门外停着简陋的独轮车,装载着成袋的米粮、熏肉、及各种青菜,车轱辘上粘着厚厚的积雪,这样冷的天,也不知他是怎样一路推来的,她当下有些心疼,赶忙的对他道:“耀祖,快进屋歇歇,屋内暖和。”
但少年却不肯,执意帮她卸下米粮,忙活了好一阵,才进了屋子,围在炉子边取暖。孟央倒了热水给他喝,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酒馆很忙,娘没空过来,所以我就自个来了。”
这少年名叫王耀祖,是孟小小的独子,孟央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才是个六岁的小孩子,调皮捣蛋。二十年前泸水村发生了山崩,二妹那时早已嫁给邻村王家木讷的儿子,随后搬到镇上生活,公婆对她很好,生下儿子王耀祖后她也算认了命,二妹夫虽然有点傻,但当真疼她。
王家上下对她千依百顺,孟小小从小就有股不服输的劲,十多年前拿出了家里全部的积蓄在镇上开了一家小酒馆,她能说会道,人又机灵,没想到生意居然不错,直到现在小酒馆变成了大酒馆,孟小小这个掌柜的忙前忙后,每天都要守在酒馆,根本脱不开身。
十年前她历尽千辛万苦在邪医谷生下冬儿,带着孩子回到魂牵梦绕的泸水村,这里早已化为荒山野地,她噙着泪水找到了家的方向,却吃惊的发现院子还在,娘在这苦苦等了她十多年,苍苍的白发……。母女重逢,几乎哭瞎了眼睛……。
后来小小告诉她,她一直想把娘接回镇上生活,可她那样固执,她说只要央央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回来看她。
她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发现妹妹和娘都在,而且生活的很好,更重要的是娘一直在等她,那一刻她潸然泪下,如此的感激上苍。
从镇上到这儿道路崎岖,要走上大半天的路程,王耀祖显然累坏了,一口气喝光碗里的热茶,立刻急声问她:“姨母,冬儿呢?”
她刚要开口,里屋的帘子一挑,冬儿走了出来,眯起的眼眸带着一丝狡黠:“王耀祖,我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你来了。”
“冬儿,不准无礼,耀祖是你表哥,怎么能直呼他的名字。”
孟央忍不住训斥,冬儿翻了翻白眼,那副顽劣的样子跟琳青简直如出一辙,她上前走到王耀祖身边,轻声怪笑,捏着嗓子故意道:“表哥,冬儿表妹这厢有礼了。”
她的声音稚嫩而尖细,搞怪的令人想笑,琳青最先忍不住,放声大笑。王耀祖微微涨红了脸,黑亮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冬儿……。”
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未等他开口,冬儿已经欣喜的跑到琳青面前,摇晃着他的右手,笑语嫣然:“琳青,圣医谷的红梅都开了吗?”
琳青点了点头,不觉浅笑:“开了,整个梅林就像火海一般。”
“真的?”她眼中带着惊喜,璀璨至极:“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
他但笑不语,只是将目光望了望孟央,冬儿立刻会意,赶忙的转过头,眼中闪过期待的光芒:“娘,我想去……。”
“不行,”未等她说完,她已经开口回绝,同时又柔声道:“圣医谷那么远,你又总爱惹麻烦,娘实在放心不下。”
她的嘴巴立刻撅得老高,失望之极。王耀祖望向琳青的目光微微带着敌意,赶忙的讨好她:“冬儿,我可以带你去看梅花,我家后院就有一棵梅树……”
“不看不看,”她很不高兴的捂了捂耳朵:“你的梅花怎么能跟琳青的梅花相比?”
“怎么不能比,不都是梅花吗。”他忍不住嘟囔。
“你懂什么,你整日的待在酒馆,都没出过远门,根本什么都不懂。”
听她这样一说,王耀祖顿时急了,较真的辩解道:“出远门做什么,待在酒馆多好,想知道什么都能知道……”
“那你说,你知道什么?”冬儿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这一问,果真把他问住,王耀祖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孟央赶忙对他道:“她就知道胡说,你别理他。”
冬儿挤眉弄眼的向他做了个鬼脸,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王耀祖绞尽脑汁,突然眼前一亮,急声道:“这几日我听酒馆里的客人都在议论,说皇上驾崩了,这个消息算不算?”
他这样一说,孟央手中的茶杯猛的掉落在地,脸色有些苍白,不敢相信的望着琳青,琳青顿了顿,只得道:“年前,王敦密谋造反,举兵攻入建康城,晋元帝一病不起,不久前死了。”
她的神情怔怔的,冬儿觉得疑惑,禁不住担忧道:“娘,你怎么了?”
她正了正神色,慌忙道:“没事,都晌午了,我去做些饭菜。”
匆匆出了屋子,外面真冷啊,胡乱了抹了抹冻得通红的双眼,她只觉自己的手一直再抖,克制不住的抖……苍白的笑了笑,极力的强忍,还是蹲下身子捂着嘴哭出声来,眼泪大滴的砸在雪地上。
许多年前,也是这样的雪地里,她追着他的脚步跑出很远,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泪眼朦胧间就看到他蹲在自己身旁,伸出温暖有力的手掌,那天的阳光同样的耀眼,可她再也没了希望。
天色渐晚的时候,冬儿端了饭菜送去给姥姥,出了里屋,看到娘站在正堂的桌前,似是摆弄着什么,她无奈的轻叹一声,正要坐下吃饭,突然就听到她微微不悦的声音:“冬儿,你又忘了?”
她心里又是一阵叹息,苦着小脸上前,接过娘递来的三炷香,点点的星火烧燃,烟雾有些呛人,她与她一同站在正堂,恭敬的弯了弯身子。祭拜过后,她将烧香递给孟央,看着她插入香炉,目光不经意的扫向桌前,突然惊讶的说道:“呀,又多了一个灵位。”
正堂的桌上,原本只有一个灵牌,手机无姓,端端正正的摆在那,娘每天坚持让她祭拜,整整五年。她曾追问过灵牌的主人到底是谁,但每次追问,娘都会忍不住痛哭,甚至有一次哭得几近昏厥,红肿着眼睛好多天。
时间一长,她也就不好奇了,琳青曾说,人生得意须尽欢,逍遥自在又一天……。只要娘高兴,管它呢?如今,那孤零零的无主灵位边,又多了一个空白的灵牌,那他是不是就不再孤单了?
夜已经深了,月色映在雪地里,从窗子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如白昼般的亮眼。
身旁的冬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