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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休息”。五个女的负责洗衣做饭,在我办公楼里工作。
办公楼说着挺好听,其实就是个三层小破楼,一楼有个院子,二楼三楼有长条阳台相连,每隔几米有一房间,每层五间。一楼是厨房、洗衣房和仓库,二楼是我和陈洁的办公室,三楼是我、兰姐、陈洁的住处。这儿水电都有,电话线也接了,就一样不好,每层只有一个厕所。没办法,咱是来吃苦挣钱的,不是来度假的,只能将就了,反正有兰姐在,清洁卫生不是问题。
大致安排好,吴建韬和于兰珍就告辞回家了,于兰珍说明天给我送摩托来。吕纹视察了一遍矿区,其实这是个微型小矿,不是那种国营大矿,设备不多,危险性也不大,她看着挺满意,交代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必须戴安全帽,又跟我和陈洁嘱咐一通,就坐面包车回杭州了。
忙到黄昏时分才大致完成,现在是初秋时节,天气还挺热,民工的住宿也好解决,不用太多被褥,也不用电扇。厨房设备还过得去,就是买菜麻烦,我见民工里有个小伙子看着还机灵,就把买菜的任务交给了他,他跨上一辆破摩托,半小时后就买来一大堆东西。兰姐带五个女的进厨房忙活,教她们做些合我口味的饭菜,陈洁一直在自己房里没下来。我闲着没事,就把三十多人都喊过来,大伙儿熟悉一下。
这些民工都挺老实憨厚,也不怎么活络,一个个跟大姑娘似的低头坐着,我给每人发根烟,他们抽得烟雾缭绕,还就只是腼腆地笑,没一个爱说话。我尽量表现我的亲善,一把拉过那买菜的小子,笑骂道:“你小子不是挺机灵么,怎么跟闷葫芦似的?快给老子说话!”
这小子叫阿强,才二十一岁,五个女的里面就有一个是他女朋友,才十九岁,小两口准备挣点钱回老家江西盖房子结婚,见我发话,他就冲我傻笑,说:“许老板,别说你和这些兄弟头回见面,我也一样啊,大伙儿都不熟,你让我说什么好?”
我对大家说:“你们记着,我虽然是这儿的头头,但我不喜欢你们喊我老板,以后都管我叫老许。”见里面有五六个和阿强差不多大,又说,“你们几个小子喊我许哥,给我记住了。”
阿强连忙笑道:“哎,许哥好!”
我指指那个下午买生活品的中年汉子,说:“你叫老刘是吧?以后你是矿厂的组长,他们二十人都听你的,有事直接跟我汇报。”
老刘憨厚一笑,点点头,不说话。我皱眉道:“你是组长就得像个组长的样,别老不说话,要活跃一点,那边的王嫂是你老婆吧,长得挺漂亮嘛。我就纳闷了,你个闷葫芦怎么就能骗来王嫂做媳妇?”
众人一齐笑了。老刘是个河南人,人都说河南人机灵,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内向,笑半天还是没说话。
我拿老刘没辙,只好找上另一个三十六七岁的汉子,这人叫老李,也带了一老婆,是这儿唯一两个安徽人,我说:“老李,炼铜厂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以后你是组长,你们十个都是熟练工,配合起来也不麻烦,你记着联系买煤球,让他们送货上门,半月结一次帐。”
老李点头说:“没问题,许总放心好了。”
我靠,这变成许总了!我摇头说:“以后喊我老许,咱们都一样,没啥不同的。”
阿强笑道:“许哥这话说的,咱们能一样吗,你是大老板,我们是伙计,你一天挣我们一年的钱。”
我打他一下,笑骂道:“你小子就爱扯淡!实话告诉你,我也是一打工的,先前那老娘们……不,那贵妇人看见了么,她才是大老板,我给她干活。所以你们和我都一样,都是打工的。除了老子比你长得高大威猛点,其它没一点分别。懂了吗?”
众人大笑,这气氛总算活跃起来了,其实我真是半个老板,这儿有我一半股份,但我不能跟他们太生分,以后大家天天见面,还是拉近距离比较好。
我这人就这点好,跟谁都能坐一块,你是个大老板也好,是个民工也好,我还就不跟你分界线,当年公司里装修展厅,我每天和装修工人在一起喝酒抽烟,连个学徒工都拍着我肩膀喊我老许,我还特高兴。可能也是多年做业务练就的,我看见那些有俩小钱就趾高气昂把自己当成上层人士的家伙就不痛快,这世道谁不算个人物?谁他妈有阶级区别?说穿了都是混,混好混差而已,就那点区别,所以对谁我都一视同仁。
过一会几个女人做好了饭菜,也不去那小食堂,咱们就在院子里露天会餐。
摆上三桌,也没准备酒,大伙儿都喝开水,陈洁和兰姐坐我身边,阿强小两口、老刘夫妇、老李夫妇和我一桌,另外一对夫妇和一对小年轻分坐两桌,每桌有个女的调配也好,一帮男的都挺乐意。我先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估计是兰姐的手艺,当下手捧开水杯站起来,大声说:“来!明天开始我们就是一个坑里的伙伴,大伙儿干一杯!”
大家都站起来,举着白开水笑道:“干!”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天早黑了,就靠几盏灯勉强照个明,女的都去睡觉了,我还和一帮男的在那吹牛聊天,大伙儿都挺高兴,衬着这屋子也特别的热闹。
这样才好,不然都回去睡觉了,我一人和俩女的在这山坳里的小楼呆着,我害怕……
第一部分 第三十章 村长夫人
第二天也没挖矿,大伙儿都去调试机器,矿厂那边有不少破旧的磨粉机、制砂机、球磨机、破碎机、破石机、振动筛、洗砂机、烘干机,林林总总一大堆,大伙儿都是熟手,每人一台机器擦磨调配,老刘还要我去买个小型柴油发电机,我别的也不懂,就把需要的东西记下,等有空去买。
回到办公室,陈洁在财务室弄她的电脑,不会装软件,要我帮忙,我就坐下了,一边跟她说说话,她是个爽快人,没几句就把底儿都露了。
原来陈洁是个寡妇,老公几年前去世,孩子也没生,后来在美容院里认识了吕纹,两个都是寡妇,挺有共同语言,一来二往的就成了小姐妹。陈洁看着挺富贵光鲜,其实家境很普通,老公只给她留下一套房子,她在外面那些小公司里做财务,每月的钱都花在打扮上了,把自己保养的雪白粉嫩,就想嫁一好老公。吕纹也给她介绍过几个,条件不错,就是人老点,她又不乐意了。几年下来,她懒得找了,人越活越年轻,尽想着挑战自我。这回吕纹跟她说在富阳山区开一铜矿,需要财务,她二话不说就来了。言称此乃人生一大乐事,更为生活旅途之完美经历,若不努力争取,他日必定悔之晚矣。
这家伙,说话一套一套的,听得老子一愣一愣的,不过这心态还真是特别另类,一月四千来山里吃苦受罪她还挺乐意,把这儿当成乡村度假屋了。
装完软件,陈洁试了下挺满意,这时楼下传来“突突”的摩托引擎声,我出去趴阳台上一看,只见楼下来了个披盔戴甲的骑手,骑着辆崭新的摩托车,停下车摘下头盔抬头对我一笑,居然是个美人。我心里一动,再仔细看去,原来是我昨儿刚认的干姐姐,村长夫人于兰珍。
我走下楼,笑道:“我说这山脚怎么来一大美人,原来是姐姐给我送车来了。”
于兰珍笑道:“姐姐对你好吧,换别人我才不亲自出马,就你不一样。来,看看这车,豪爵的,排量125CC,挺好使。”
我跨上车作势摆弄几下,确实挺好,旁边还带个头盔,我一看乐了,笑道:“姐,你给我顶安全帽不完了,干嘛搞这头盔,整张脸都蒙上了,跟赛车手似的。”
于兰珍摇头道:“安全最重要,我出门都戴这个,这不是好看难看的问题,关键是保护你脑袋。”
我说:“成,我要了,多少钱?六千六对吧?”
于兰珍笑道:“先别谈钱,你骑上兜一圈,合适的话再付钱。”
我发动摩托,说:“姐你也上来,带我去看看乡村风光。”于兰珍说一声好,戴上头盔坐我身后,我嫌太闷热,就不戴了,手把一转,登时冲了出去。
这一通飙的,那叫一痛快。杭州多年前就禁摩了,我开摩托那会儿还是二十出头,今天又开上了,心里头特愉快,速度飙得跟飞似的。于兰珍有点害怕,紧紧抱住我的腰,在后面说:“慢点,小心出事。”
嘿嘿,这女人看着挺瘦,胸口还挺有料,我捏几把刹车就能感觉到,不错不错,记得当年我这样不怀好意拿背脊蹭的还是……唉,不提了。
风驰电掣开一圈,于兰珍不干了,说:“停下休息会,我头晕。”
找一池塘边停下,我意兴风发,对着池塘猛抽烟,于兰珍拍着胸口直喘气,好歹恢复几分,苦笑道:“阿岚,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开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