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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间,扶苏忽然瞥见了地图中央楼阁,这座楼阁上,虽有不少窗榭,但真正能够打开的,似乎便只有半空中露台旁的那一扇玉门。玉门上扣着一把奇怪的巨锁,显然是不想让人入内。
为今之计,唯有破开这道玉门上的锁,然后从门里用衣物将门缝塞住,同外面水银形成的毒雾隔绝,方能有机会逃过此劫。可那锁外形十分古怪,不似任何扶苏见过的锁,若是没有钥匙,仅凭二人赤手空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撬得开!
扶苏唰地拔出佩剑,在锁上叮叮当当地砍了一通,谁料这锁竟十分坚硬,在砍劈之下纹丝不动,反而是剑刃上多了许多细小的缺口,已然废了。
扶苏将剑一丢,急的仰天长啸,这一抬头,便看到了立在上方地图四角的将军像。他忽然便计上心来,忙让骊瑶将身上的腰带等物统统解下。骊瑶心领神会,扶苏是要用腰带和那柄佩剑,从头上的四个将军手中取剑!
随后扶苏将所有的腰带连成一根长绳,一端绑在自己的剑柄上,一端则紧紧握在手心。可一共有四把剑,而此时毒雾已在下沉的空间内翻腾起来,越聚越多,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一剑定乾坤,该选哪一柄剑呢?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忽然听见骊瑶高声叫道:“泰阿!选泰阿!那是我楚国的名剑,削金如泥,锐不可当!”扶苏便不再犹豫,自下而上将长剑掷了出去。扶苏虽然紧张万分,但却不失手上的准头,只见砰地一声,佩剑便恰好从侧面,牢牢卡在了手持泰阿剑的那尊将军像的双臂之间。
扶苏用力猛地一拉,泰阿剑便连同那尊将军像,一起从上方摔落下来。将军像应声而碎,泰阿剑则落入了已经没至膝盖的毒雾之中。扶苏和骊瑶也不顾身上衣衫散落,忙跪在地上乱摸一通,终于将剑找到,牢牢握在了手中。
事不宜迟,扶苏蹭蹭蹭奔上露台,挥剑便向那巨锁上斩去。果然如骊瑶所说,剑锋触及之处,犹如切开豆腐一般轻松,瞬间巨锁便已被斩成了两段。扶苏推开楼阁的门,同骊瑶一前一后狂奔了进去。
【扶苏始皇陵?白玉阁】秦二世元年二月初二平旦
由于门开在楼阁中间,离地面足有一人多高,楼阁内尚未受到雾气的侵入。二人大口喘息了一阵,却仍不能松懈,他们将身上能除的衣物,全都脱了下来,将门缝严严实实地塞了起来。这样一来,二人悬着的心方才落下,但二人也已满头大汗,连仅剩的贴身衣衫,也被汗水打湿。
此种情形,让二人立即尴尬非常,待得沉默了片刻后,扶苏终于提议,二人去这白玉楼阁的底层看看。始皇帝的棺椁应该就在那里,而赵高进始皇帝的陵寝,所为何事,很快便也可以水落石出。
白玉楼阁的四周,有一圈一圈环绕的楼梯,一直向底层延伸。扶苏牵着骊瑶,一步一步小心地向下走去。一路上,楼梯四周各种鎏金装饰层出不穷,极尽奢华之能事。可二人绕了数圈,却仍没有到底,眼前的楼梯一直向下延伸,原来这白玉楼的下方,竟还有一片更深的空间。
有向下行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的脚才终于又踏上实地。但眼前的一切让他们完全傻了眼——这白玉楼阁的底层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陪葬品,也没有赵高上次偷偷进墓,所留下的任何痕迹。有的只是一尊金丝楠木的巨大棺椁,孤零零地立在中央。棺盖的四角上,镶着用黄金制成的龙头,棺体的四脚上,则是玄铁制的四只玄武。棺身上,雕刻着精美的夔纹,夔纹上以红漆为底,金粉鎏边,定是始皇帝的棺椁无疑。
在距棺椁四周一尺之内的距离,围了一圈长明灯。这些灯,是在下葬的时候便点上的,之后严禁有人触碰,不灭的灯火,象征着始皇帝身后的统治,仍能延续千秋万载。扶苏注意到,大部分的灯都是亮着的,但是却有几盏棺椁背面的灯,不知为何竟灭了去。
扶苏大叫不好,便从灭灯处靠近棺木,果不其然,棺木被人动过,棺盖未曾盖严,靠近扶苏的这半边,还露着一条手指粗细的缝隙!
一定是赵高前来时动过了棺木!可是,他究竟要对父王的遗体做什么呢?扶苏满腹狐疑,只得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让骊瑶同自己一齐将父王的棺椁再次打开。可打开后,扶苏和骊瑶,都被内里的情形吓到,全然不知了所措。
巨大的棺木内,竟没有始皇帝遗体的丝毫踪迹!只有廻魂罍、和氏璧与隋侯珠这三件物什,犹如鬼魅一般,在棺椁的阴影中,随着棺盖的打开而慢慢浮现在二人眼前。
第一百六十三章 要挟
“药犹兵也。无病而服药,犹不乱而设兵也。”
——庄忠甫
【扶苏始皇陵?白玉阁】秦二世元年二月初二日出
扶苏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棺椁,心中已是怒不可遏,赵攀不知将父王的遗体弄到何处去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竟然就在大秦帝国建国刚刚十一年,开国之君方才过世之后,便发生在王陵之内!扶苏用双手紧紧扣住始皇帝的棺椁外沿,直扣到指甲迸裂,血流不止。他双目垂泪,身体不住地颤抖,恨不能立时便将赵高这个奸佞之臣开膛剖肚。
立于扶苏身后的骊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原本她熊氏的国仇家恨,便无处可报,她虽为了扶苏一直没有再提,但其实心中却仍没有放下。可此时自己心爱之人,竟也经历了同自己一般的痛苦,不知这是否也是冥冥之中的某种巧合。
过了许久,扶苏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从棺中取出廻魂罍、和氏璧与隋侯珠,将三件物什小心包好放入怀中,拉起骊瑶,从白玉阁中退了出去。
白玉阁外的毒雾早已散去,所有机关也已恢复原位,二人闷声不响地顺着来路平安退了出去。直到来到封土之外,骊瑶才长出了一口气,问道:“公子,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扶苏望着依旧灯火通明的咸阳城,斩钉截铁道:“找到赵高,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毁掉‘廻魂罍’!然后,再亲手杀了他!”
“可如今宫内重重戒备,仅凭你我二人,又如何能潜入其中?就算公子能侥幸见到赵高,以他的奸猾,也绝对会花言巧语,扰乱视听,公子又如何能知他说的便是真的呢?”骊瑶摇了摇头,劝道:“但如今若是能够寻得同寻仙之事相关的其他人证,或许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些什么,也便能推断出赵高究竟作何打算。”
扶苏也知自己方才所说,乃是意气用事。想要知道始皇帝究竟是如何走火入魔,还要从先前寻仙所留下的线索开始调查。可如今连始皇帝都已身死,之前始皇帝在位之时,又曾烧毁大量相关典籍,坑杀术士无数,此时想寻相关之人,似乎比登天还难!
二人就这样坐在骊山脚下,望着满天星斗,绞尽了脑汁,一时间却也不知下一部该如何是好。
东方深蓝色的天空,开始慢慢变亮,很快整个天际线,都变成了一片金色。阳光照在二人的脸上,顿时便驱走了春夜里的寒意。骊瑶看着初升的朝阳,忽然面露喜色道:“我知道该去找谁了!”
“谁?”扶苏听骊瑶如此说,也打起了精神。
“我先前在宫中,替始皇帝寻找求仙之法时,曾听闻赵高曾多次进言,说是东海之滨琅琊一带,有得道之人,名曰徐福。之后,始皇帝也似乎真的去寻过此人,并乘兴而归,想来当时确是于寻仙之事大有助益。”
扶苏听闻此言,也恍然大悟:“不错!此人我也曾有所听闻,父王似乎也曾命他炼丹,以助寻仙之用。此人从头至尾,均不在咸阳左近,应当也不在之前被坑杀的术士中。只是不知,如今父王驾崩,那人又是否被赵高寻得灭口。”
扶苏想着,便又颓然坐下:“即便他能躲过杀身之祸,我猜想他十有八九已经听到了风声,独自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我们又当上何处去寻呢?”可这一坐下,他的眼神却又不经意间对上了骊瑶的眼神。此时骊瑶听扶苏如此分析,自己也觉得从徐福也有些不切实际,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可这一转瞬间的眼神,却让扶苏忽然间想到了,自己此前的颓废之时,骊瑶的失望与无助——眼前的这个女人,如今死心塌地跟着自己走南闯北,若是自己都放弃了,她又该如何?
思量片刻,扶苏终于蹭地一声便站了起来:“无论那徐福在或不在,我们都去琅琊寻一寻!即便无功而返,也算未曾辜负自己!”
二人立刻打马扬鞭,出咸阳,沿东方道方向,朝着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