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辞朝没做声。
这样的态度却是成功取悦到了宫九,因为他自顾自将它定义成了——
害羞了。
宫九索性伸手过去理了理楚辞朝丝毫不显凌乱的青丝:“孤只是觉得,你很有趣。”
不管是行医时温温和和的模样,还是笔墨晕染时凌厉的姿态。
又或者是那一手大气而潇洒的柳体,行云流水,一如其人。
都让他打心底觉得有趣而生动,就愈发想要将这个人牢牢束缚在他自己的视线里头,不让外人看到。
这样的心情,宫九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甚至于对于沙曼也好,府里头的其他人也罢,大多数时候,宫九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任何一个人。以至于曾经沙曼说过一句话:“想要打倒九少爷是不可能的,不只是因为他的武功路数有多高,只是因为这个人,他是没有弱点的。他没有任何在意的东西,包括他自己。”
只是在遇到了楚辞朝以后,宫九觉得这话可能得改一改。
因为他有点在意这个清润温雅的男子了。
不管是哪种意义上的在意,即使是想要将这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头也是一样。
总之就是在意了。
楚辞朝自然不知道这人心底如斯的想法,不然他就算是鱼死网破估计也是要出去的。
他眼下只觉得有些疲倦,连着宫九的话音都听不进去。
在古代的马车里头,饶是驾车的人将那马车驭得再安稳,到底也是颠簸的,只让楚辞朝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不知何时,自己身下似乎是被人垫了点高度,并不算柔软却带着微微的香气,身上也被人披了一个小毯子,暖洋洋的。
楚辞朝想要睁开眼看上一眼,到底还是没敌过浓浓的倦意,径自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好个安生,他醒来的时候外头已是华灯初上,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宫兄不住店?”
宫九似是非常讶然:“要住店?”
楚辞朝默然……他一直以为人类到了晚上住店是个非常正常的事情,怎生这位的表情就好像是见了鬼。
他仔细想来才明白了个究竟,想必这人是习惯了在马车里头行来睡去,根本没有过想要和人一起住在何处的念头。
只是楚辞朝被捆缚了一天,早就有些吃不消这样的疲倦苦楚,索性直直与宫九对峙,试图打消这人绕过小镇的想法。
宫九终究还是软了下去,他伸手轻轻揉了揉楚辞朝的绑带,然后问道:“累么?”
楚辞朝默然颔首。
本来么,一般人问完这句话得了肯定的答复,就应该非常愧疚地伸手将那绑带解开了。
可是宫九终究不是一般人,因为他非常平静地点头道:“我也觉得应该挺累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楚辞朝非常想扶额,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
然而宫九和这些人的脑回路还是不一样。
只可惜负负没得正,宫九变成了一个最奇怪的人,夺得榜首,绝对没人争抢。
楚辞朝还没想完,便见车帘被人一把掀开了——
没人。
刚刚反映过来,就见宫九的神情已是冷了,照着楚辞朝的身侧一巴掌拍了下来。
掌风凌厉无比,几乎是将楚辞朝的青丝削了下去。
楚辞朝没动,宫九亦是没有劈到任何人。
半晌,外面方才传来淡淡的话音:“看来没在做什么。”这是陆尧。
“喏,给你银子。”这一次是陆小凤,他揉了揉自己的两条眉毛,非常懊恼地伸手给陆尧递银子。
陆尧推了回去:“以后不赌了,”他的眉眼之间尽是笃定笑意:“嗯,想了想好像也快还完了。”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非常愉快地往马车里头走,丝毫没打算理会旁边一直在充当空气电灯泡的祁明远。
陆小凤:“……”你拿我的银子和我赌,然后告诉我债还清了这真的好么?!
再想想之前试图讲明白道理带来的悲剧……陆小凤捂了捂屁股,嘤。
所以说就这样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肥水不流外人田什么的真是非常有道理!
祁明远看着两个人就这样不把自己当外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立时觉得非常震惊,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对楚辞朝尴尬地打了个招呼:“楚兄。”
楚辞朝偏过头去看陆尧:“给我解开。”
祁明远这才发觉原来楚辞朝之所以一直没动,是因为被绑住了……他对宫九的观感立时不好了,这人看起来君子温温风度翩翩,没成想在皇宫那么嚣张也就罢了,对楚辞朝亦是这样的凶残!简直是非常缺德。
“慢着……”宫九悠悠道,他伸出手轻轻挡在陆尧和楚辞朝之间,语声却是凉薄的:“你们闯进孤的马车,不知孤是否当给你们定罪?”
陆小凤吸了口气,伸手往袖子里头拽,拽了一下才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圣旨呢?
陆尧无辜万分,他其实根本没看到那个明黄色的东西出来,自然也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
眼看着两人的神情,宫九亦是猜出了七八分,他微微一笑,笑意却是十足的漠然,伸手自楚辞朝的腰间轻轻翻了翻,竟是拎出了一枚太平王府的玉佩来。
那玉佩是前番他亲手送与楚辞朝的,而今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透过阳光更添了几分华贵模样。
“先皇蹭钦赐,见此物乃如见圣旨,”宫九的眉眼微微眯起来,“从孤的马车上下去。”
陆小凤的眉眼微微有些无奈之意,他看了面前的宫九半晌,这才缓缓道:“皇上想请太平王世子回去。”
宫九挑起眉梢。
“而我,想要请老友一叙。”祁明远如是道,他就站定在宫九的面前,手轻轻压着自己腰间的佩剑,模样清秀却是带着几分凛然。
宫九笑了。
他的笑意一如既往地凉寒淡淡道:“老友?”宫九的目光在祁明远和楚辞朝面上轻轻打了个转,然后漠然道:“如若是老友,前番在宫中,怎生不见道长与楚兄有什么瓜葛?”
“宫兄无故留人,楚某亦是很为难,”楚辞朝的语声很安静,却是带着几分不容辩驳的意味,他缓缓笑道:“还请宫兄莫要为难楚某才是。”
宫九的神情彻底冷了下去,眉眼之间再没有半分笑,索性伸出手轻轻摁住楚辞朝的眉眼,然后就着俯身的姿势蓦然亲了过去。
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任何人都没来得及有反应。
楚辞朝亦是惊在当场,竟被吻了个正着。
这个吻缠绵而霸道,宫九的舌头几乎是带着一种攻城略地的快感,在楚辞朝的喉间扫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默然收了回去。
两个人的唇畔之间尽是带着一股血腥的意味,让人有些难耐。
宫九的笑意带着几分冰凉的嘲弄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你是说,这样让你很为难?”
楚辞朝的眼底尽是愠怒,挣扎之间竟是生生将腕际磨出了些血来。
陆尧亦是伸出手去,日月轮就在手畔,他的弯刀祭出,只盼着下一秒就添了些血来!
祁明远的剑已是举在了胸前,他的食指轻轻压在剑刃上,神色漠然而冷寒。
陆小凤的眉宇之间亦是添了几分笃定而坚持的意味,定是要一战到底!
这一瞬,每个人都做好了和宫九血战的准备,只可惜下一秒,楚辞朝昏倒了。
楚辞朝昏倒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以至于让在场的人尽数慌了神。
陆小凤看了一眼陆尧,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陆尧摇摇头,然后将目光放到楚辞朝身上。
宫九伸出手轻轻探了探楚辞朝的鼻息,然后站直了身,他的神色倨傲却漠然:“你们离开,孤自会带他去寻大夫。”
“楚兄自己便是大夫,”祁明远不依不饶,他的眉眼尽是森寒,带上那满头苍然白发,竟是添了几分凉薄的意味:“如若不是九少爷步步相逼,想必也不会如此。”
楚辞朝的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疏冷,呼吸亦是微微有些急的。
宫九的眼底寒凉,竟是第一次不想松口。
不关乎其他,只是那一次食髓知味,竟是再也欲罢不能。
他甚至感觉得到,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无比渴望他的鞭子,否则他将要将眼前这个人吞噬到骨头都不剩方才过瘾。
也正是因为这样,宫九默然伸出手去:“带走他。”
他的手指在机关上轻轻动作了少许,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