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摆在中间:“少将军,”他抖了抖手将那丝带往外一挑:“您细细查看这丝带,可曾发觉哪里不对?”
不知为何,看着这丝带,李翊宸便蓦然想起了那日叶孤城笃定的模样,他忽然很想听听黄芪的说话,毕竟任何时候只听一面之词的人无疑都是愚蠢的。
李翊宸闻声便将那丝带接了过来映着烛光细细地照着,不多时便发觉了里头的玄机:“这丝带上面有很暗的条纹,不仔细看怕是觉察不到的。”
黄芪听了便搓搓手叹了口气:“少将军,奴才这话却是该当死罪了,”他骤然跪了下去:“这是南王府上的东西。”
李翊宸没叫他起来,只是对着烛光将那丝带复又看了一遍,黄芪这话说的与叶孤城的对上,却终究没能解开这里头的玄机,南王为何要来杀白云城主?按理说南王管辖之内有个富庶的白云城并不是什么坏事,是什么让他们竟然走上了水火不容的路?
又或者说,为何南王会露出这样明显的马脚?这根本不是一个阴谋家应当会犯下的愚蠢错误。
黄芪这回是当真看不出李翊宸的心思了,他又不敢将动作做得太过明显,只好将头垂下去,眼观鼻鼻观心地装没心事。
不防李翊宸却是蓦然开口了:“黄公公,这话可曾言与皇上了?”
黄芪有些傻眼,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位看上去勇武有余,智取不足的少将军,就见李翊宸的神色似是带着三分严冷,将那丝带放在鼻间轻轻嗅了嗅,复又淡淡笑了:“黄公公拿了这丝带这么久,可是近日方才发觉这丝带里头的玄机?”
跪在地上的黄芪立时觉得有些腿软,连着自己的动作都有些僵住:“少……少将军,奴才罪过!”
“公公确实罪过,”李翊宸俯□将那丝带轻描淡写地放到了黄芪的头顶,语气亦是淡淡的:“很多事错过了一瞬,便也彻底失去了先机,公公这一次,可算是误了大事了。”
黄芪甚至不敢抬起头来,他可以想象的到李翊宸冰冷的神色,同样可以感觉的到的是自己已然抖如筛糠:“少将军,奴才不敢了。”
“黄公公多虑了,”李翊宸站直了身居高临下地看过去:“退下吧。”
黄芪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的自作主张,他站直了腿,却只觉自己的一双腿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一般,他偷偷看向面前的李翊宸,却莫名对上了少将军的目光,明明差着不是十万八千里,黄芪这人精中的人精竟然只觉这人几乎是与那九五至尊给人带来的压迫感无异。
偏偏自始至终,李翊宸的语气都极为客气,带着一股清贵的疏远。
他在心底擦了把汗,沉沉俯□去,声音已是低到骨子里头的卑微:“奴才告退。”
李翊宸挥了挥手,目光投向窗外寂寂无声的夜。
那夜晚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幕一般沉了下来,黑暗之中,光明无处遁形。
事实上,李翊宸并不想这样对待黄芪。曾经有那么一句话,如果一个人只能通过欺凌弱小来彰显自己的强大,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一个废物。
然而这世上终究是如此,仗势欺人的人始终并不占少数,是要随波逐流还是坚持自己的主张,这总是一个必须回答的命题。
待到黄芪彻彻底底地消失在院门外,李翊宸方才挥了挥手示意院中的小厮过来,他思忖片刻问道:“城主此时该在何处?”
那小厮名唤明棋,听闻这位这话立时就一个立正站直了身子:“回主子的话,城主应当是在院中。”
得了明棋的话,李翊宸便安下心来,他挥手示意小厮下去,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思忖着,指节分明的食指轻轻叩着桌案,太多事一点一点浮上眼前。
李翊宸记得最初的时候,在最初与叶孤城遇上的时候,这人与南王一起,明明南王的气度非凡如斯,却也丝毫掩不住叶孤城的清贵高绝。
再后来同行至此,他依稀记得遇袭的时候一剑杀了阵眼之人的叶孤城,眉眼之间尽是清冷,剑法大气恢弘却又透着一股灵气。
那时叶孤城站在自己身后,面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记得叶孤城发觉那条丝带时,曾经说过的“似曾相识”。
同样记得再后来不多时重又提及时,叶孤城言及那条丝带是南王的。
李翊宸努力回想,终究认不清那时叶孤城面上的神情是失望还是无所谓,如若是被友人在背后捅了一刀,那滋味怕是不好受才对。
想起似乎是落在晚膳时分的阿辰,李翊宸慢慢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坚毅。
他在心底默默念着,总要将阿辰找回来吧,那小家伙还小着。
这样对自己进行了足够的心理催眠,李翊宸便起身朝着叶孤城的院子走去。进门的时候完全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丫鬟认真看了李翊宸几眼确定了这位贵客的身份便恭恭敬敬地将人迎了进去。
叶孤城正坐在桌前,青荇站在一旁给他研墨,墨水晕染开来的香气渐渐氤氲开来,李翊宸便站在门口看着,心底默默思忖着叶孤城研墨赋词的模样。
不知可是看出了李翊宸心底所想,叶孤城站起身来,唇角慢慢泛起一丝笑意:“李兄,老实说,叶某并不是什么文人雅客。”
李翊宸面上忍不住也添了三分笑:“无妨,”他的目光掠过叶孤城鼻子下头光洁的皮肤,蓦然睁大了眼:“叶兄……”
叶孤城面上神情淡淡,白玉似的手指轻轻在唇畔上头抚了抚:“刮去了。”
李翊宸这一回的笑意彻彻底底深了,他的头微微扬起带出三分戏谑:“叶兄果然适合这般的模样。”
不知可是自李翊宸这话中听出了莫名的意味,叶孤城思忖片刻便将头偏了过去,一伸手捞出自打李翊宸进门就无比欢脱蹦来跳去的阿辰:“李兄可是为了它来的?”
阿辰睁大了眼,洋洋得意地摇摇尾巴。
李翊宸险些就忘了这个促使自己出门的缘由,特别真诚地言道:“倒也不是,李某此番前来,是想告知叶兄一事。”
叶孤城特别淡定地将阿辰放到一边去了,没注意到小家伙碎了一地的玻璃心,继而亲手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何事?”
“南王可是有何事要挟城主?”李翊宸眉心微蹙,伸手去接叶孤城手中的翠玉杯子。
不知可是因着这话题的缘故,两人似乎都有那么点心不在焉,叶孤城手微微往前一送正好和李翊宸的手指碰到了一起,一凉一热,温差分明。
李翊宸一怔,将杯子稳住握在手心,指尖又一次擦过了叶孤城的指尖,带出几分暧昧几分莫名。
叶孤城低咳一声将手指缩了回去,轻描淡写地生生转了个话题:“少将军多虑了。”
这一回连称呼都九转十八弯地变回去了。
李翊宸完全没料到这诡异的走向,抬起头来看向叶孤城,便见面前的男人面上恢复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模样:“若是无事,青荇还请送李兄回房。”
这算是什么意思?
李翊宸只觉得一股气血往上涌,心底那点别扭意味一瞬间就涌了上来,却在面对那人凉薄如斯的眸光时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致,他起身行了个礼,也没等人就往屋外走了过去。
直到一鼓作气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被冷风吹了一路,李翊宸方才后知后觉——
叶孤城,不会是害羞了吧?
这也太不好调戏了?!
再看看自己空空的手,挡箭牌阿辰……又一次被忘记了。
叶孤城房中,城主轻轻抚着阿辰软软的耳朵,适才在李翊宸面前没有抱过小东西,这时被遗忘的阿辰却窝在叶孤城微凉的怀里睡得很是踏实。
青荇看着这一人一宠物安宁的模样,在心底叹了口气小声问道:“城主,如若少将军知道了是主子与南王合谋找的杀手埋伏,可会……”
她这话终究是没说下去,因着叶孤城低低咳嗽起来,俯□去清瘦后背上的骨骼便凸现出来,让人微微有些心惊。
“城主的嗽疾可如何是好?”青荇心底忧虑,忍不住低声问道。
叶孤城没做声,只将那李翊宸没动过的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无妨,孤心中自有计较。”
“如若少将军肯帮忙会兵,白云城或可一搏亦未可知。”青荇小心翼翼地敲着叶孤城的后背,一边由衷感慨道。
这一回叶孤城眼底的凉薄之意现了出来,面上却是含笑道:“这与他的坚持不合。”
青荇微微睁大了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