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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歌看到这个男子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滿面的笑意。
宁歌许久没有见过带笑的脸庞了,在百花岛,人人空有花容月貌,一个一个的脸却绷得比拉紧的弦还紧,这个人肯定不是百花教的吧?
她如是想着,这个男子已经缓步走到她面前,把宁歌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那种□裸的眼光,仿似……仿似宁歌身上没穿衣服!
宁歌一哆嗦,缩了缩肩膀,后退了一小步。
那男子一抻手,轻巧地提起宁歌的下巴,人往前一凑,气息喷在宁歌脸上,缓缓吐出一句:“你就是新选的武林第一美女,宁歌?”配合着他的语调,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不置信宁歌会入选第一美女。
宁歌暗忖,她何尝愿意来着,能当选武林第一美女带来的并非幸福,而是无穷的嫉妒,还有这飞来横祸。
带笑男子又道:“莫言这个老匹夫改变眼光了,选出来的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呀,杜兄有没有发觉?”
莫言,年近知天命,是《武林小传》的幕后老板。是近三年来才出现的一个奇怪人物,而他评出的武林美女没一个不失踪的。
想到这些,宁歌一惊,那么所有的武林第一美女失踪事件,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有组织有策划的巨大的阴谋!
主使是谁?杜若轻?或者另有其人?带笑男子只是称杜若轻为杜兄,虽然态度也算恭敬,却显然身份相差不远,杜若轻不可能是主使之人,那么能支使武当得意弟子杜若轻的,不管是什么人,他必非一般人!
宁歌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丝毫没感觉到有一双手已经轻轻抚上她的脸庞,流连几下后,宁歌依然无所觉,那手突然变了一个方向,一下子拧在宁歌的脸颊上,生生地让宁歌从沉思中痛醒过来。
杜若轻对这些视若无睹,只是冷漠地看着远方,也许是朝霞,也许是湖水,似乎是在看着什么东西,却又似徜徉在他自己的心事里。
带笑男子猛然间收了笑意,添上几分阴狠,冷冷道:“宁歌,你竟敢私自出逃,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明明朝阳刚刚升起,宁歌却如置身又黑又暗的鬼府地狱。
六 。 侥幸脱险
大船在百花岛东侧平稳靠岸,前来迎接正是符芸,穿着她一贯的蓝色棉衣,普通到极致,可是那迎着霞光的脸还是有让人不敢逼视的晶莹。
宁歌当然不敢用正眼去看符芸,可是眼角余光总会偶尔不经意地略过,结果如她所想,符芸不是不看宁歌,只是眼光太过平静,平静得不认识宁歌一样。
宁歌感叹她的镇静功夫,心下暗暗为自己惭愧。同时,她发现了一件事,那个带笑的男子在看到符芸时,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宁歌心下忐忑,难道被发现了?符芸会受惩罚吗?愧疚之心油然而生,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握成拳。
不多时,宁歌被人领去了一个所在,非常豪华的所在,比她最初的监禁场所要漂亮太多,墙上字画,甚至能看到王羲之的作品,还有那些各种各样的瓷器摆设,莫不精致非常,最令她诧异的是,那些粉红色的帘帐,竟然全是……………云锦!
云锦属于最上等的绸缎之一,产量较少,一般仅供皇家使用,而这里竟然有云锦!
宁歌还没有从诧异中回过神来,门被推开了,有一大木桶往里面抬,接着有人往里面注水,热气蒸腾。
宁歌在旁边看着,明月派虽然也有丫头伺候,却从来没有这种排场。
接着小丫头上前,请宁歌 沐浴,一溜人退得干干净净。
原来逃跑还能得到更高的待遇?
宁歌无法不奇怪,手却伸到木桶里,泡在水里,舒服得她直想叹气,手伸到水中漂了几下,她再不犹豫,脱下衣服,跳到桶里,老大一朵水花溅起,喷在她脸上,越发衬得双目明亮,脸上还有几份笑意,是享受,是洒脱。
许久,她穿好衣服,又开始无聊地研究起房内的东西。
门又开了,又是木桶,不过这次的精致太多,雕花,上漆的红木桶,里面的热水上加了一层五颜六色的花瓣。
宁歌整个人靠在桶沿上,不知道是不是该再一次跳进去,这百花教搞的是什么名堂呀?
那些花瓣真是漂亮,一朵一朵吸滿了水,浮在水中,被她的手一搅,像风中的花海,她不觉玩兴大起,越搅越起劲。
躺在这样的花海中该是何等舒畅的一件事,她想着,不知不觉踏入浴桶,享受花香的围绕。
静静地在花海中想着心事,总感觉今天的事透着怪异,可是却不是她能想明白的,想到最后,她决定放弃,斜靠在桶缘,竟然有晕晕欲睡之感,昨天连夜的赶路,真的累了。
被人摇醒时,一阵香味进入鼻端,而房前几上,几样菜品,看上去,红绿黄白,非常漂亮。顿时肚子里传出一声闷响。
宁歌尴尬地按一下自己的肚子,发现那个叫醒她的丫头正在掩嘴偷笑。
自嘲地笑一下,宁歌不客气地开始大快朵颐,入口又滑又柔,鲜嫩无比。
宁歌就这样被伺候得无微不至,终于,天色渐晚,黑幕笼罩,她坐在房内,撑着头,勉强不让自己入睡,听着风刮窗子的呼啦呼啦声。
房内的烛火幽幽暗暗,半明半昧地照在她脸上,衬出一股恍然如梦的温柔,有种别样风情。
此时,房门开了,进来一个人,赫然是…………………那个带笑的男子。
此人的阴狠宁歌是见识过的,可是他是什么人,宁歌还是不知道,因为迎接他们的只有符芸,而符芸当时并没有称呼他的身份,现在看来,他身份必然不低,也许比右使还要高一阶。
带笑的人上前一步,用左手二指勾起宁歌的下巴,烛光下的宁歌脸蛋红扑扑,晕晕欲睡的眼睛有着朦胧的光晕,他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惊艳。
宁歌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把他的手拍掉。
带笑的人脸上闪过一丝阴气,抚着她的脸庞,冷笑道:“还算入眼,等一下如果伺候得好了,也许还能逃脱一顿责罚,否则……”
尾音长长顺着气流喷在宁歌脸上,让她有种被毒蛇盘在身上的感觉。
带笑人说着,松开了手,命令道:“给本座宽衣。”
一听本座两个字,宁歌稍微有点明白过来,要说江湖上上面一个教主,下面又分左右二使的,除去现在的百花教,她还知道一个冥教,冥教中的左右使都自称本座,看来这人是左使了?可是她去过的那个右使的房间和这里根本不能相比?
带笑的人看着宁歌愣在那里,不由有些不悦,一把拉过宁歌:“姑娘真的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宁歌醒过神来,这会儿明白刚刚那两桶沐浴水是为何而来了,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苏弯弯呢?可是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呢?
带笑人拉过她的手,放在他的扣子上,示意她解开。
宁歌磨蹭着,解扣子的手,抖得如筛糠一样。
带笑的人瞬时拍掉她的手,自己开始动起手来,瞬间地上已经掉了两件衣服了,他一边解扣子,一边紧紧盯着宁歌,脸上闪烁的表情仿似一头饿了三天的猛虎看到猎物。
宁歌簌簌地抖,身子往后退去,直到靠在床缘,退无可退。
带笑的人这时脸上闪过一丝笑,不过是嘲笑,都到了这份上了,还能逃?
窗外是风声,除了风声还是风声,在百花岛这个地方,有谁会来救她,她不敢再多作奢望,身子却控制不了地如风中落叶缓缓倒下……却刚好躺在床上!
带笑人此时已经脱了三件衣服了,看到这一幕,讽道:“这都什么把戏呀,欲拒又迎,莫言老匹夫眼光真毒呀,这样的人才都能被他发现。”说完还配合几声呵呵的冷笑,让宁歌满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接着,他一步一步往宁歌靠近,双手还在脱着最后一件衣服,颈下的一大片肌肤露了出来,滑腻雪白,欺霜赛雪。
饶是这个时候,宁歌仍忍不住想,这个百花教到底算个什么所在呀,难道主子有收集美男美女的癖好?
这个问题,宁歌当然现在是不可能弄明白的,这个问题弄不清还是后话,关键是眼前这头饿狼已经走到宁歌的身边,搂上她的腰,一手正准备解开她的扣子。
这是一个深冷的冬夜,适合躲在被窝里做梦,可是为什么她……宁歌想到这些的时候,以措不及防的速度抬起了右手,准确地击向带笑人的肋下。
明明刚刚还一副思索和神游的宁歌突然来了这一下,带笑人似并没有想到。
那一指用尽了宁歌的全力,速度当然是快的,对穴位是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