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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名词,于是更加肆无忌惮。
不过接近两个月过去后,郭天成象块死硬的石头般概不加入任何一方,而且也不断有新人关进来,吸引了注意力,当大家都渐渐放弃了对他的兴趣,不再无尽的戏弄他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郭天成有一块玉佩,是他十岁的时候母亲托人从南京带的。这对郭天成而言是珍宝,日夜不离身,睡觉时往往攥着它睡到天亮。
穿着玉的红绳早己变成褐色,磨损的差不多了,终于有一天洗澡的时候断了,玉佩掉在地上。
郭天成心疼的捡起来,幸好玉质坚硬,没有什么损坏。他小心的将玉放在肥皂盒里,继续洗澡。然而在洗完后,那块玉不翼而飞了。
当时在郭天成边上的是小军和卫国,小军是新人,才进来一周,而卫国是青山帮的四大金钢之一。郭天成第一反应就把卫国顶到了墙上吼道:“把玉佩还给我!”
卫国膝盖一顶轻松的令天成蜷缩起来:“什么玉佩,莫名其妙!”
郭天成不依不饶的再次扑上去:“你还我玉佩!”
青山帮的人围了过来,在规定的二十分钟洗澡时间结束后,郭天成鼻青脸肿,走路都变成一瘸一拐的了。
在排队回宿舍的时候马教官突然叫停队伍,点郭天成出列:“郭天成,你的脸和腿怎么了?”
郭天成抬起头,马教官一脸的戏谑表情,明显是要看好戏。
郭天成道:“澡堂里滑倒的。”
马教官笑了,露出他的烟屎牙:“没用的家伙,别影响队形,不然让你加班!”
劳改所里也是要上班的,做电子元件的组装,最近任务重,三班倒,在这种时候每一个劳动力都是非常宝贵的,因而不再关禁闭,惩罚改为多上一个班,这意味着一天要工作十六个小时。
郭天成沉默的归队,谁也没想到这个瘦高的少年爆发出的愤怒。
在一天之内,他袭击了卫国四次,每次都以他增添几道伤痕,倒在地上结束。当然,在血的洗练中,天成也慢慢练得越来越灵巧,能支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最后一次倒下时,卫国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你要找死,老子可以成全人我,不过他妈的老子最后一次告诉你,你那破玩意我还看不上!当时你旁边可不止是我一个人!”
郭天成把目标转向小军。那个不到一米六的小孩,看着鼻青脸肿两眼血红严重变形的郭天成朝自己走过来,吓得不断求饶:“哥不关我的事,是他们让我拿的,玉不在我这。”
一般而言,每个新人进来,除了一顿下马威之外,选择站队的时候,总要再做一件事以示效忠,也有纳投名状的意思。这件事一般是挑战对方阵营的一个人,或者是给对方下个绊子,象郭天成这种独立大队,一般不会被选做对象。当然,他竹竿般瘦长的身影晃来晃去,一脸叛逆,令大龙二虎三豹和青山帮的文哥看着都十分不爽,也常常让新人给郭天成搞点不愉快。
小军是龙虎豹的人,因此郭天成盯上了大龙。
无论什么时候,大龙身边总是围绕着几个人。郭天成的愤怒令他根本无视一切,发动了一次又一次悲壮的冲击,最后一次还损失了一颗门牙。
郭天成躺在地上,疯狂的眼神令大龙心惊肉跳:“如果你不把玉佩还给我,我会杀了你。别忘了我是因为杀人进来的,再杀一个我也无所谓。”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当晚,一个小孩拿了一块玉给郭天成:“哥,听说你丢了一块玉,我在澡堂捡到一块,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郭天成把失而复得的玉紧紧握着放在胸口,无边的黑暗中,他似乎摸到一点门道了。
第二天,郭天成加入了青山帮。
每次郭天成回顾自己一生的时候—虽然这样的时候不太多—他都把这块玉的回归,当做他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不顾一切的决心,勇往之前的态度,是成功的关键因素。当然,对于爱情来说,那又是另一个范畴了。
从劳改所出来,得知母亲的死讯,郭天成在坟前坐了一整天。
芳草萋萋,纸灰飞舞,郭天成的心沉到了谷底。
在所里,他最大的安慰,就是想象放出去后跟母亲相依为命的自在生活。没有那个混球父亲,靠双手,****俩还是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的。
没想到福薄的母亲居然先一步离他而去,郭天成扑倒在坟头泣不成声。
母亲这一辈子是苦命的,基本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在娘家有四个妹妹一个弟弟,从小忙不完的事,嫁过来后,父亲又酗酒不休,不是打就是骂,然后是夫死子入狱,还没有熬到放出来,就离开了人世。
郭天成在空无一人的家里呆了一个星期,揣着伯母给的五十元和一个同乡的地址,到南京打工。
十八岁的郭天成,个子窜到了一米八一,却更显瘦,衣服晃荡晃荡的。当年的班车破烂无比,一路停车带客,到南京已经是晚上了。
相对小小的乡村,南京可算是灯火通明。站在宽阔的大马路上,面对着车水马龙,郭天成心下一片茫然。
这是一个新的环境,也是一个新的世界,这里的规则是什么样的呢?
有一条至少郭天成是清楚的,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没有学历,没有资金,在这个繁华的都市,别说发展,想活得好些,都不太容易。
1989年,郭天成站在了南京的土地上,开始了他人生的新冒险。
7。电梯失事
郭天成先是跟着远房的表哥在建筑工地打下手,一天二块五,相当可观。当第一次拿到工钱的时候,郭天成用伤痕累累的手捧着那一堆钞票,久久不能平静。
在农村,一年到头风里来雨里去,犁田播种插秧施肥除虫扬谷碾磨,能见到的钱都不多。想不到在城里,同样的辛苦,却换来了不同的收获。
半年后,他发现在工地边上有一片空地,经常有拾破烂的在那里整理收到的宝贝。一次他问了一下,大吃一惊。
别看拾破烂的脏,臭,也被人瞧不起,但一天下来,往收购站跑个两趟,收益却居然将近有五元钱。这是什么概念!一个月就有一百五了!表哥在工地做了三年,现在一个月也不过一百出头。
郭天成很快的改行拾破烂。没想到这行也同样有不少的门道:小区的生活垃圾最没有含金量,经常会扒拉出一堆菜帮子,鱼肠鸡毛什么的,脏又臭,不过万一找到含铜含铁的废弃电器,那倒还不错。而在一些事业机关相对来说纸张和泡沫塑料比较多些。郭天成比较勤快些,遇到下雨天,当所有拾破烂的都歇着的时候,他还披着雨衣,拖着个蛇皮袋在街上翻找。
两年后,郭天成买了辆二手的凤凰牌自行车,又拉到街口的修车摊,让他们给装了个边斗,整出一个自制的三轮车,从拾破烂的,变成了收破烂的。住的地方也从窝棚搬到了中山门外的一间9平方米的平房里。
又过了三年,珠江路电子一条街慢慢成型,郭天成把收破烂的对象定在三幢楼,基本把楼里所有单位的废旧物资都包干了。做为服务,没活的时候,他总喜欢蹬着三轮车替这些单位从库房往门店拉货。
一来二去,在大家的劝说下,他也正式买了辆三轮车,货运及废旧物资回收同时运营,很快就忙不过来,把原来的老乡叫了两个过来,就这样开始了第一阶段的创业。
郭天成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当年在劳改所,母亲去世后,伯母去探望过他两三次,所以他每年都会寄些钱回去。伯母也不断叫人带话催他回村里找一个人结婚,但郭天成不愿意。到南京后,他每年只是在清明的时候,回母亲的坟前坐上半天,其它的时间,他是能躲就躲。故乡对他而言,是生长的地方,也是充满伤心回忆的地方。
所以,在村里同龄人的孩子都已经五六岁的时候,29岁的郭天成才遇到了他的妻子李海蓉。
他们俩的结合,应该说是非常的难得,李海蓉为此没有少付出代价。因为,她老爸是市政府某局局长。
那时李海蓉在一家软件培训公司里当客座老师,两人认识的机会也很巧,他们俩被困在同一个电梯里了。
那是一个周六的中午十二点半,学生都下课了,郭天成收了一叠纸箱,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到了四楼的时候,喀嚓几声响,电梯灯滋啦响了几声,灭了。
李海蓉惊叫了一声,郭天成点亮了打火机:“别害怕,没事的。这个破电梯就是这样。”
摇曳的火光中,李海蓉看到了一双浓眉以及一对明亮的大眼睛。
火光一闪,又灭掉了。黑暗中郭天成道:“不好意思,我这是一次性打火机,不能点太久,不然会化掉。你别急,这个电梯经常这样,十五分钟就好了。”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给李海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海蓉笑道:“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