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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叮叮一口应下。
待她走后,锦梦取出银针为她治疗,佯装随口问道:“恕我冒昧,小娘子可是姓苏?”
那女子虽有病痛在身,却一直强忍有礼的浅笑,忽听到此言面色不由一僵,瞪大了眼睛。
锦梦颈后陡然冰凉,一片硬冷贴至颈后,剑鸻沉冷的声音传来:“你是何人?”
锦梦一惊,急急辩道:“我并无恶意。义父常说他有一个女儿,自幼伶俐懂事,个性独立坚绝。想不到今日竟得以相见,心中一高兴,竟然忘了言明身份。”
“义父……你是父亲的干女儿?”素言十分意外,对剑鸻劝道:“你别紧张,没事的。”
剑鸻收剑退至一旁,却还是一脸戒备的盯着她。
锦梦点头:“是的,我自幼多病流落街头,蒙义父收养照顾,不光身体见好,还得他倾囊相受,如此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素言摇头,握住她的手:“父亲有你陪伴,这些年生活应不寂莫,你替我尽孝膝下,我是应该谢谢你才是……不过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锦梦道:“义父曾提过姐姐左边耳前和手腕处分别有一颗红痣,我一见便知晓。”
素言浅浅一笑:“别称姐姐,还不知年岁谁大谁小呢,就以名相称吧。父亲近来身体可好?”
两人均是个性温和,一见如故聊的十分亲昵。素言忽想起一事,急急问道:“那你也知我身份了,近来宫中变故横生,陛下要辑捕父亲,你可有办法及早给父亲报个信?”
锦梦蹙起柳眉:“义父隐居丽城南方的榕木林,里面多有沼泽水潭,外面设了卦术迷阵,你放心吧,外人不可能进的去。”她顿了顿,继续问道:“只是义父一直辟世而居不问世事,为何陛下要抓他?”
素言轻轻摇头,父亲仁心仁术,当年尽心全力为皇后治病时自己年纪尚小,并不懂其中那些爱恨纠缠。后来昭后香魂仙逝,父亲无心再留,本欲带她一起离开,是她自己一再坚持,非要留在陈岄身边。
陛下对父亲是以国士之礼相待,这份礼遇早已超纲,就连父亲执意要离开时,也多有挽留。而对她这个小女子,多年来虽反对嫁给白王做妃,但是也知两人感情深厚,并未出声反对过。
可是这一次,为何莫名就扣上了天大的罪行,无视父亲的救人之功,无视她和陈岄的深厚情意,甚至无视自己肚子里这个亲孙儿,竟想将她父女两人赶尽杀绝。
她望着锦梦,只怕父亲这个干女儿并不知晓那些陈年旧事,自己还是不说为好,以免多生变故连累他人。
两人正低低说着话,叮叮忽然推门而入:“嫂子还痛吗,我拿药回来了。”锦梦抬手接过药,收了针包,安慰一声后便去煎药。
“梦姐姐医术可厉害,嫂子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叮叮在床边坐下,见她面色缓和很多,便放下心来:“刚才回来时我看见天上飞来一只大鹰,威风凛凛好是神气,仰起脖子叫一声,就吓的村子里的鸟儿四处逃蹿。我还从未见过这么有气势的大鸟呢!”
素言听她说的天真,浅浅笑道:“人家女孩都爱些兔子鹦鹉之类温柔小兽,见了绯羽会害怕,你倒是特别。”
“绯羽……”叮叮瞪大眼睛,“难到是那大鹰的名字?”
素言轻笑:“那是陈一养的鹰。你们两人喜好到是相同,都喜欢猛禽这一类,我是不敢亲近,怕一个不小心眼珠就被啄去。”
“他还会养鹰?”叮叮惊奇连连。
本以为他只是一般富家子弟,吊儿郎当出手豪阔,平常最多也就修身养性摆弄花鸟虫鱼这些小玩意,和鹰这种拥有利爪尖喙的生猛之物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她想着想着心里忽然对陈一大生好感。
院中又响起一串尖锐的哨声,声音细小音调极高,片刻后传来一阵羽翼扑扇之声。
“嫂子先歇着,我去看看。”叮叮极是兴奋,急急推门而去。
院中晒衣服的木架上停了一只苍鹰,鹰身两尺来长,白底褐红的羽色,喙爪铁勾铮铮皆是尖锐。
那鹰见到叮叮出来,忽的一双金色鹰眼锐利瞪过来,伏身展羽头颈前伸,身子绷如利箭一般。
“钱姑娘勿动,这鹰性烈,我无法驯服,小心他攻击你。”剑鸻急急阻止她上前。
叮叮在门口收了脚步,高兴道:“好威风的大鸟!我可以摸一下吗?”她心里其实半分惧意都没有,反而很想同它亲近亲近。
“绯羽来只为送信,钱姑娘千万别开这等玩笑。要是不小心伤着,在下可不好向主子交侍。”剑鸻颇有难色,急急拦住她。
叮叮不听劝阻,慢慢抬脚朝绯羽靠了过去:“你不是在边上保护嘛?我可不怕。”
两人正说话,锦梦忽从边上厨房步出,忽见一只大鹰压低身形,一副随时扑来的模样,吓的低叫一声。
瞬息之间,那鹰忽地展开四尺来长的羽翼,对着锦梦俯冲过去。
“梦姐姐小心。”叮叮急急侧身扑到锦梦身上,两人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绯羽一击扑空,利爪在门框上扫过,大块碎木四散开来,眨眼间便在木柱上留下了几条恐怖的深痕。
它见两人滚倒在地,得意的长声撕鸣,在半空盘旋了一圈后,又落回架上。
叮叮扶着兀自心惊的锦梦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鹰喝道:“好凶的鸟,信不信我把你给炖了吃掉!”
绯羽扭头自顾自的梳着翅膀上的羽毛,对叮叮的斥责竟全然不理。
剑鸻吓出了一身冷汗,急急拿起哨子吹出一声长音。绯羽拍拍翅膀一飞冲天,忽滴又从半空调头俯冲下来,勾爪急探,一抓之下扯断了叮叮束发的布带,顿时一头如瀑黑发瞬间四散飞舞。
“大臭鸟,看我不拔光你的毛。”叮叮气的跳脚,可绯羽双翅一振,早就化做天边一个黑色的点,却哪还听的见。
“你说,是不是你吹哨子让它挠我的?”叮叮回头瞪着剑鸻。
剑鸻一呆,辩解道:“钱姑娘,我只是让它回去而以。”
☆、天高云阔(一)
夜里,锦梦刚刚躺下,便听见有人敲门道:“梦姐姐,可睡下了?”
她合衣下塌,只见叮叮仅着一件单衣站在门外,夜风牵着她的衣角,娇俏的身形特别单薄。
“快进来,院子里还有外人呢,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她拉着叮叮进房,语气满是怜惜。
“我让那鸟倌睡厨房了,看不到的。”叮叮嘟起嘴巴,还在为白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锦梦拉她坐下,摇头笑道:“你说话怎么能这么粗鄙呢,都十七岁了!别家小姐都嫁人生子了,可你怎么还像个小娃娃。”
“我才不要嫁人!找不到喜欢的人我就不嫁。”叮叮顺势往后一倒,在床榻上撑出一个大字。
自己心中的如意之人,若能相依相伴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也罢了!
无论怎样她已下定决心,生活便是要开心快乐,何必找个不爱的人困住自己一生?不嫁人生子又能如何?
叮叮将锦梦拉到身边,低声问道:“梦姐姐,别说我了,你怎会一人前来,阮梓哥为何没有一起呢?”
锦梦沉默一瞬,踌躇道:“他……他想娶小房,我便离家跑了……”
“什么?”叮叮差点从榻上跳起来,“不可能吧。”
锦梦双眼望着房梁,呆呆出神道:“世上男人本就多薄情,再加上他家底丰厚,娶三四个也算正常,可是叮叮,我真心不愿同他人分享。”
“本就是成双成对的情意,凭什么和别人分,他若是敢欺负姐姐,我便给你说理去!”叮叮愤愤不平道。
可她话虽如此,心中却是不愿相信,李阮梓如此重情专意之人,怎么可能会贪享齐人之福?
“初次与他相遇时,是在烟雨山庄的亭台水榭上,当时雪白的梨花落了满塘,他风姿绰然立于亭中。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我忽觉自己不属于自己了。”锦梦软软道来,渐渐红了眼眶。
“为你治伤的那段日子他待我很好,虽木衲了些,但是温润有礼儒雅谦和。我那时虽心中恋他,可是却自知不配的,便无半分逾越之心。他才学好家世好,我却从小无父无母,幸好是义父捡回一条命,将我养大,我如何能有那种攀高枝的想法。”
叮叮听到此处,便有些沉不住气,忿忿道:“梦姐姐怎么能这样说,阮梓哥哥对你一见倾心,你可知那时为了知你心思,我俩费了多大劲么?”
锦梦红着眼眸浅浅一笑:“我知道,他便是这样笨笨傻傻的,那天终于肯定他心意时,我如做梦一般欢喜,觉的苍天如此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