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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宁见此,脸颊越发滚烫,抬脚便往殿外走去。陈辰多疑,见状便对陈岄道:“我在外面等你。”说罢便跟了出去。陈岄蹙着眉,望着床边两人温情脉脉,忽觉的自己十分多余,也走了。
陈岚对周围毫无知觉,望着她安静的睡靥,心中一片平静,仿佛所有夺权争利阴谋阳谋,好似和他们俩都没了关系,一切皆化做了永恒的安宁……
如斯静好。
他含住一口药水,伏下身去。
☆、入魔之相(一)
门外满是萧瑟的冬景,乔木的叶子稀稀拉拉的落着,扫尽一堆又落下一层,枯叶铺在地上,远远望去一点生机都没有。
陈辰从二哥头上取下一片落叶,却换来他无奈的眼神,这种无奈感比不悦亦或厌烦更让她感到难受。
“二哥,你心中到底在想些甚么?”陈辰忧心忡忡道:“她虽和嫂子面容相似,可若是有许妃那样温柔的个性,当个替代品也便罢了……但你瞧她那张嘴,说话气死人!我如何能放心啊!”
“什么替代不替代的,辰妹勿要乱讲!”饶是陈岄涵养再好,也冒出了火气,伸手挡开她勾来的手臂。
陈辰急急追问道:“那你可会一恍神间将两人混淆?”
陈岄一怔,移开视线道:“不可能,你莫在胡乱猜了……”
子桑宁站在十步开外,双手环胸看着两人对答,暗暗好笑,大声道:“我虽喜欢白王殿下,但还不至于为求他的回应,而故意伪装成另外一人。”
陈岄陈辰皆是一怔,前者面露尴尬,低声叹气,后者则是怒火盈胸,指了她的鼻子喝道:“王亲贵族,怎能由得你随意喜欢!”
子桑宁望着陈辰突然涨红的面颊,忽然明白了她的心思,顿生起悲怜之心:“喜欢谁是自己的事,无需对方同意与否……公主殿下,有些条件横在眼前,不可不视,你也不要异想天开,太过执着了。”
陈辰仿佛被踩到痛处,蓦然大怒:“小一说说也就算了,你一介平民有何资格评说论道!简直是大胆妄为至极!”
子桑宁见道理说不通,转头拉过河乌,问道:“姑娘,我问你,若在你们那里,喜欢上一个人,如何去表达情感?”
河乌哪懂他们几人的圈圈心思,只得直白答道:“抱住他,一起睡。”
子桑宁勾起嘴角,挑衅的眼神扑向眼前这对兄妹,目光仿佛在说,抱一起睡,你们行吗?
“够了!”陈岄着实忍无可忍,沉声道:“够了!子桑姑娘,你也是出自名门的千金小姐,年纪轻轻,说话如此不懂含蓄,实在是……实在……”
若指责其不知羞耻,她只是明白表达自己的感情,不至于受如此批判,再加上自己内心深处怀抱的亏欠,此话便更加的说不出口。
想来想去,只得扼腕长叹一声:“你需得明白。”
“究竟是谁要明白,明白什么?”子桑宁神色越发寒冷,凝视他因隐忍而微红的俊脸,心中暗道:陈岄,你终有一天会知道,我这是为你好!
河乌在一旁望着三人莫名的争执,一脸懵懂之色,丝毫不解他们只说一半的语言到底是何含意。
这一碗药喝的未免有些过长。
陈岚终于出现时,四人还在庭中大眼瞪着小眼,心下明白这几人刚才又打了场嘴仗,他也不详问,对河乌道:“你有何重要事情讲?”
河乌点点头,严肃道:“殿下,她身上,有咒术。”
“咒术?”陈岚眉心出现一道竖沟。
河乌绕到他身后,点着心脏处:“这里,魔物咒语。”
他脑中闪过那人白发红眸的模样,问道:“有何表现?”
河乌的汉语水平仅限说些词汇,便连说带比划,解释了半天,三人才大慨听了个明白。
原来是她带叮叮浸泡祖传的百草药汤治伤时,竟发现这女子后背心脉处有个艳丽至极的印记。面这并非是凡人之力能造出来的东西。河乌族内对这些鬼神之物颇有研究,自然一看就能分辨——所谓印,便是术的表现,色泽越深,越说明此术完成度高,而以叮叮背上咒印之艳丽,十有八九那术已接近尾声。
河乌一见心惊,可是叮叮脉像应对表症,就是单纯的外力所伤,所以才会昏迷不醒,全身脉像并无异常之处。她是仔细之人,驱了灵虫去探查,却不料灵虫刚放上叮叮的身体,即刻逃之夭夭。
河乌明白,她养的灵虫只对一种东西极度恐惧,那就是天地浊气汇遇之物——魔。
河乌摇头叹气道:“人入魔,没有听说。”她点点自己的左眼道:“眼睛,左边,红色。”
陈岚沉默良久,那魔物对叮叮如此,定是有所求,于是问道:“可有应对之策?”
河乌偏着脑袋想了半天,比划着手势道:“古书,翻翻。”
“古书,何名?我即刻叫人去寻。”
河乌连连摆手:“村里,宝贝,殿下,不知道。”
“在南疆?”陈岚长眉锁的越发深沉,她的故乡太过遥远,叮叮能否撑到那个时侯?
河乌见他担忧,忙道:“三个月……不,二个月,快马!”
“好!我派人陪你一起回去,用最好的马,再带上绯羽。”
两人商议妥当,河乌转头便去收拾行装,她想着,既然是恩人的要事,自然比什么都重要的。
子桑宁道:“我想在这里陪着小钉子,望瑛王殿下允许。”陈岚低声回应:“有你陪着,我想叮叮也会开心的。”子桑宁摇头:“你不同陈星,我讨厌他,自然进出不给他打招呼,所以事先得跟你讲明,我这人不爱走正道。”
陈岚道:“无事,今日你同我前来,我宫中之人都已认识你了。”
“我还有一问。”子桑宁望着有几分相似的俩兄弟,蹙眉道:“你们俩看来都是好人,可老三为非作歹,日日叫我取毒药害人,为何你们会放任自流?若是有什么计划便说来听听,我也要参与!”
陈岚漫不经心道:“做了个大瓮,等着那只鳖归位。”
子桑宁甚觉好笑,陈岚的痞气十分对她味口:“你这朋友我交定了。”她又转头对陈岄道:“我今日对陈星说你药力发作,他眼线甚多,殿下您可要装着点。”
“……多谢子桑姑娘提醒。”陈岄退后一步,拱了拱手。这礼节看在子桑宁眼中,却如同面对陌生人的疏离,深深的扎痛着她的心。
还把我当外人么……很好。她刚想反驳几句,忽想起陈岚那句似有若无的话来——“锋芒太过,容易伤人。”
是吗?子桑宁扫过一旁紧紧盯着自己神情戒备的红衣女子,心中冷哼一声,扭头回殿照看叮叮去了。
来日方长,除了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
一盏孤灯,亮如幽火,仿佛最忠诚的卫士,静静的守候在床榻边,直到化为一滩烛泪。
顶上纱缦倾泻而下,笼着被褥里沉睡的人,如同笼着件宝贝般轻柔,就连从纱孔中沁入的微光,也变的格外细软。
三天了,叮叮的伤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着。第二日,太医院徐大夫前来换药时,便发现她额上伤口已长出新的皮肉,淤青也也散去了大半,再过一日,当纱布拆开之时,行医数十年见过无数病患的徐昔怀也不由惊叹出声。
“这姑娘的体质,世间罕有。”
白纱之下,积淤消散无痕,额头光滑如初,连块小小的疤痕也没有留下。
徐昔怀诊了半晌脉,又看了面色呼吸,吟道:“不浮不沉,缓和有力,皮肤红润细腻,已然全好了。”他为难的拱了拱手,“瑛王殿下,下官也诊不出什么问题来了。”
“既然痊愈,为何还不醒?”陈岚问道。
问归问,其实他明白,这徐昔怀是继苏悯后太医院医术最好之人,若他都说好,那定然是好了。关心则乱,即便明白,也忍不住要多问几句,只到得出一而再再而三相同的答案。
“姑娘的身子康健,下官只能调些补气固本的方子,老夫学术不精,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了……”
她的沉睡,也许跟河乌所言咒印有关,这半边雪白银发与无鳞何其相似!昆蒙山叮叮消失的那些日子里,他们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陈岚望着床榻边幽暗的灯火,满心都是疑问。
第四日,晨曦前最黑暗的时侯,床榻上绽出一道淡淡的红光,她醒了。
第一反应便是饿,还未来的及说话,肚子便很诚实的发出了哀嚎声。
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叮叮?”
多么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连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嗯,是我。”她犹豫了一瞬,小声答道。他终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