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匆匆抓起衣服穿好,走到桌前灌下一杯早已经凉透的茶水,脑中也愈发的清醒起来。越想越觉蹊跷,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他回到床榻旁,掀开纱幔,正巧对上那女人刚刚睁开的睡眼。
眉眼间是那样相似,他怔忡了。
“我不是你中心思念之人,只不过相似而已。”那女子抢先开口,毫不隐瞒。
陈岄身子一颤,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了,冷漠道:“你是何人,来这有何目的?”
女子轻声嗤笑,赤着身子从被中钻出来,躬身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旁若无人的穿着。陈岄一凛,急急背过了身子。
身后传来女子嘲讽的声音:“事情都发生了,殿下这样避嫌有何意义?”
陈岄垂眼:“本是我不对,错认了人,害的姑娘……”女子摇摇头,抢白道:“我知你认错人,即然没说破,便是存了心的,你无需道什么歉。”
“姑娘说自己存心?”他讶异。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先听我说完。”女子接着道:“那日我见一群歹人在追一位和我面容相似的女人,她和一群朋友藏进了树林中,那些坏人却不分黑白,竟把我当做她给带了回来。”
“你去过榕木林?”
“是。那林子道路太复杂,没人引导,就算有天飞遁地之能也闯不进去。”
陈岄惊异更甚,如果眼前女子那日去过榕木林,为何没听陈辰提起过?
她接着道:“我本来只存了几分好玩好奇之心,想着他们即然认错人,就将错就错由着他们,打算在最后关头亮明身份,让他们出个大丑,可没想到……”
她顿了顿,声音柔和不少:“偶然间与殿下匆匆一见,我就改了主意……”那女子立在他身后,气息张扬,“不过殿下请放心,昨夜只是个意外,无需你为我负什么责任。”
她穿好衣服转到他眼前,微微鞠礼道:“枕下放了个纸包,里面有一种名叫‘万劫散’的毒药,可让人神志渐失,即便是再高明的大夫也查不到病因。陈星知你谨慎,便把下毒的任务交于我,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
她望着他,目光清澈透底,里面的坚决和素言的倔强相似的可怕:“这东西,便是给你的见面礼。”
陈岄蹙起眉头:“即然是他给你的差事,又为何要背叛于他?”
“他手段阴险卑鄙,我本就不愿帮他做事。”她昂起下颌:“我叫子桑宁,如此行事,只是想让你陈岄,记住我的名字。”
那张俏丽的面庞散发着无言的高傲,勇敢而锋利,他忽明白,眼前这个女人除了面容外,同素言再无一丝一毫的相似。
***
陈岄手中捏着纸包,无视案几上大堆未处理的文书,怔怔发呆。昨日所见在脑中盘旋不去,如此特立独行,豪爽洒脱的女子,真乃生平首见,可必竟是陈星的人,几分真假,绝不能就此盖棺定论。
他唤来人道:“把这东西送给凤仪楼的老邱,让他找人看看,里面究竟是何物。”
那人点头应了,秉道:“白王殿下,王妃进宫来看您,这会儿快到殿外了。”
陈岄随口问道:“什么王妃?”那人闻言一愣,上前小声:“殿下您的妃子许氏啊。”
“……知道了。”该来的总归要来,便是躲也躲不掉的,他暗叹一声道:“让她进来吧。”
伺者心中奇怪,殿下大婚一月有余,为何连自己夫人的封号都未有听习惯?难得细想,满头雾水的领命出去了。
不消片刻,门外走进三个人来。
许伶瑶穿的浅绿长裙,外面套了件杏黄色金丝盘扣的罩衫,嘴角噙着微笑,气质越发稳重而端庄。陈辰在一旁挽着她的手臂,身体微微倾斜过去,一副亲热无比的模样。
她依旧是一身艳丽大红,衬的肌肤越发的白晰娇嫩,在这样浓烈的美面前,许伶瑶刻意打扮好的端庄温柔,也就不足为道了。
两人身后跟了个丫鬟,拎着个硕大的红木食盒,看来甚是沉重,绷着一张小脸,腰都伸不直了。
陈岄起身迎上,见陈辰朱纱轻裹,穿的像朵红云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婚宴那日,她的话莫名涌上心头,虽陈岚事后提过,说那只是酒后胡言罢了,但这事挂在心里,总不免有几分介意和尴尬。
“见你日日忙碌,都无暇归家。妾身心中牵挂,便煲了滋补乌鸡汤送来。再怎么忙,也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许伶瑶摆摆手,那丫鬟急忙将食盒放到桌上,如释重负般嘘了一口气。
“谢谢,王妃有心了。”陈岄心含愧疚,这句谢谢说的真心实意。
“二哥还要谢谢我呢。”陈辰松开挽着许氏的手,上前将食盒盖子掀开,笑道:“嫂子给二哥做了汤,我便配了二哥最爱的杏仁糕、芙蓉饼,红糖百合酥,配汤正好。”
她取出汤罐,食盒下面一层竟装满了糕点,鲜气混着甜香扑鼻而来,相当诱人。
许氏笑道:“公主殿下,用膳一个时辰后吃茶点才是最好……”
“这你就不懂了!”陈辰摇头打断她:“嫂子不知道二哥那些奇怪的习惯,二哥最喜欢喝汤时配点心吃,以前苏……”
“好了!都别说了。”陈岄心中五味杂陈,一边是对许伶瑶温情脉脉的无法回应,一边是对陈辰越矩关怀的无可奈何。
“王妃,四妹,你们的好意我领了,不过此时有事急需处理,不如你们去花园里逛逛,待我先忙完,便差人去请你们回来一同分享。”
他这话一出,竟然是要赶人的意思。
☆、半生桃花债(三)
他这话一出,竟然是要赶人的意思。
“这……”许伶瑶满腔温情被浇熄大半,脸色顿时黯淡,陈辰见状挽过她的胳膊,亲热道:“嫂子,即然二哥很忙,我们就不要在这碍事了。听说花园中的紫龙卧雪开的极好,不如去欣赏一番如何?”
“也好,就听公主的吧。”她委婉微笑,欠着身子:“殿下慢忙,妾身就先告退了。”
陈岄目送俩人远去,对着桌上的汤罐和糕点无声的叹气。
许伶瑶的债终究是欠下了,至于这个美貌如花的妹妹,父皇既无心管她的婚事,重任自然落到了他这个哥哥的头上。
已然立冬,园中名贵菊花开的仍是绚烂,紫红黄绿争奇斗艳,想来是花匠狠狠的下过一番功夫,让这些花朵越是深寒越是艳丽。
两人相携穿过花丛,陈辰道:“欲知却老延龄药,百草摧时始起花。菊生来便是风骨傲然,品性卓绝,可不把一般花儿放在眼里。就如二哥,天生高贵,将来是要登上大宝之人,所以嫂子也要中心有数,需时时勤勉自修才是。”
她斜眼扫过许伶瑶,不料对方神色悒郁,根本没有听她讲话,不由微怒:“嫂子在想何事呢?”
许伶瑶方才回神,羞赧:“对不起,一时走神了,这花儿开的真是好看,就是不知他喜不喜欢。公主殿下能否说说,他喜欢何种样式的花花草草,我好在府里种一些。他平日里做的都是我无法干涉的大事,我只能造些好的环境来,让他回府时也能顺顺心气。”她自顾轻声说着,那温柔模样和苏素言倒有几分相似。
陈辰朱唇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答道:“二哥啊,他本就不爱这些,嫂子还是不要费神了。父皇一病不起,他便日日繁忙,恐怕这一时半会没有时间回府,要我说,以后这偌大的皇宫便是他的家,又何必再回去呢。”
许伶瑶一凛,急急嘘了声,见随伺的丫鬟站的老远才放下心来,小声:“公主殿下轻声些,陛下虽病着,可立储之事未定,说话还是稳着为好。”
陈辰轻哼,不再说话。五弟意不在此,三哥残废一个,只有大哥手段阴险需多防范……可是……可若二哥坐上宝座,那又会把自己放在何处……
她挥手打去那念头,搂了许伶瑶道:“嫂子别多想,我和五弟当然是支持二哥的。”她话锋一转,放柔了声音道:“你和二哥成亲一个多月,他待你可好?”
许伶瑶颊边飞红,嗫喏:“成亲那日他酒喝的太多……所以,后来又忙于公事……一直没有……”
陈辰吃惊道:“你们还没有圆……”许伶瑶急急伸臂捂住她的嘴,“公主殿下不要说出来,别人都不知道呢,父亲大人还道他待我很好。”
她低头苦笑:“我知道他很辛苦,无暇顾及儿女情长,没关系的,我等等便是,并不觉得委屈。”
陈辰绽出一丝笑容,果然没有白来!乍然听闻许伶瑶进宫,她便第一个凑过来,竟然探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你想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