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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算好的了,要让她俩和好,这得多好的口才?毛遂唐僧倒是蛮可以一试!
幸好这俩人每天也注意不去对方固定的场所活动,叶纷每日早起在听松涛练武,沈鹿就在月影湾习剑;下午叶纷在流香水榭游玩,沈鹿就在校场逗小弟子,彼此倒也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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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纷这日早起在听松涛练武,恰好遇见刚刚办事回来的宁蕴。在几年前二人是有点矛盾的,但是事随时迁,毕竟师从同人,再耿耿于怀也不是太好。
于是叶纷朝宁蕴点头打了个招呼。
宁蕴冷哼一声:“你怎么来练剑?”
这语气太冲,叶纷也不客气:“我不是日日都来练吗?”
宁蕴并不看她,眼睛远远地望着远方,也不知在看什么:“本在外面找人的叶朗连夜赶回江南十二坞,你不知道吗?”
叶纷心中腾起不祥的预感:“发生了……什么事?”
他终于把目光收回来,直直地看着她,凛冽如冰的目光中,居然带了些微的怜悯:“叶岱回了江南十二坞,他死了。”
叶岱死了。
叶纷身体瞬间如置冰窖,连声音都染上了冰霜:“……确认了吗?”
宁蕴点头。
叶纷哦了一声,提着剑往听松涛中央走。宁蕴拦住她:“你不回去吗?”
叶纷很奇怪地看着他:“我回去做什么?”
宁蕴觉得自己越发不懂她了:“回去看看你爹,好歹知道怎么死的。”
叶纷摇摇头:“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人都死了,不回去了。再说我现在已经是楼歌了,不回去了。”
宁蕴也不是有耐心的人:“爱去不去。”
看到宁蕴的身影完全消失,她才小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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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吃饭的时候,叶纷特意去了沈鹿的院落。沈鹿正准备坐到桌边,见她来,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来我这儿干嘛?”
叶纷嬉皮笑脸:“我那儿的饭不好吃,来师姐这儿蹭饭!”
“都是一个厨房做出来的,为何我这儿的偏偏好吃?”沈鹿冷哼一声,还是吩咐了一句,“再拿一副碗筷来。”
“说起来是我不对。”叶纷在沈鹿的对面坐下,“揭人不揭短,我的嘴太损了!”
“死丫头。”沈鹿笑骂,“检讨自己也不忘捎带上挤兑我!”
叶纷还带来了一小钵甜酒,二人坐在桌边对饮,回忆多少年前初见时的场景,这几日的恩恩怨怨,居然就全部冰消雪融了。
这就是江湖儿女,无论如何睚眦必报,对于至亲的人仍是怀有了最大的宽容。何等的不愉快,都能在酒中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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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沈鹿揉了揉眼睛,想起昨晚的事情,扬声唤人:“小楼,小楼!纷纷!”
有侍女来报:“姑娘,楼姑娘昨晚就走了。”
“哦。”沈鹿点点头,却又猛地拔高声音,“胡说,她昨天明明是睡在这里的!”
“姑娘,楼姑娘昨晚真的走了,并且是只身一人走的。”
不祥的预感袭来,沈鹿声音微颤:“走去哪儿了?!”
“江南十二坞。”
沈鹿愣了愣,大吼一声“速速备马”,提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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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纷这次是抱了鱼死网破的心态上路的。叶岱的死,是叶朗在她最猝不及防的时刻,向她的心口刺来的一刀。此仇不报,如何立世!
她从最初拜入宁白钦门下习剑,唯一的念头就是为了叶岱洗清罪名。可是如今,她尚未学成,叶岱就去世了,带着一身的污点。
她连夜赶路,在天蒙蒙亮时就到了江南十二坞。这是数年之后,她第一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她把马拴在一旁,提气跃上离她最近的一叶小舟,足下微微发力,小舟就缓缓行驶起来。
船舷上精雕细刻的一朵荷花,花瓣微卷,栩栩如生,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她凭着印象在十二坞的阵法中穿梭,不多时,就看到了第一坞的大门。
许久之前,她还觉得十二坞的阵法是最难走的阵。但是她在黑白门的那一年,让她成长得尤为迅速。楼朝隐是当世独一无二的周易大师,由他亲自教出的叶纷如今看来,十二坞又算得了什么!
天未大亮,大门处守着的两个弟子尚在昏昏欲睡。叶纷立在船上缓缓驶入,如入无人之境。她把船停在长长的廊桥外,提着剑慢慢前行。
其实今日前来,目的只有一个。她不着急。她缓步踏入第一坞,里面的布置一如既往地精美,叶朗正坐在正中的檀木椅上品茶,看到叶纷,他愣了一愣,居然出声问道:“你是何人?”
叶纷微微一笑:“叔父。”
认出面前的人是谁,叶朗手中的茶杯就有些端不稳,但是他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厉声喝道:“你如何还敢出现?你爹已经畏罪自杀了,我不抓你,你自己给自己个了断吧!”
叶纷轻轻巧巧地提起流云刃,笑容不变:“我来,正是想问叔父一句,我爹是怎么死的?”
“你爹当然是心中有愧、畏罪自杀的!”
“你再说一遍!”叶纷流云刃“锵”地一声出鞘,薄薄的剑刃流过微光,叶朗情不自禁地一颤。但他作为一派掌门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色厉内荏之辈,当下厉声道:“叶岱是心中有愧,畏罪自杀的!”
叶纷猛地抽出流云刃,直直地朝叶朗刺去!
叶朗反应不慢,手中茶杯甩出去,打偏了叶纷这一剑。
他匆忙自墙上摘下一把大刀,利器在握,他略略定心,就开始冷嘲热讽:“我听闻你拜入了第一剑客的门下,为何这武功还是如此稀疏平常呢?哦我明白了,叶岱的女儿嘛,难怪了!能拿得起剑就是好样的!”
“是吗?”叶纷怒极反笑,“叶大掌门,敢不敢接我这一剑?”她冷笑一声,屈指在流云刃上弹了一下,随后足下用力,一剑刺出!剑锋颤抖,发出嗡嗡的声音朝着叶朗的面门袭去!
叶朗挥刀格挡,叶纷反应极快,长剑虚空一划,在叶岱再次格挡的时候突然抽出,朝着他的一个空档刺去!叶朗旋身堪堪避开,立刻举刀揉身上前。
见他靠近,叶纷以指为刀,连点叶朗右臂几处穴道,叶朗的手臂忽然一阵酸麻,居然拿不起刀来。叶纷立刻拦腰挥剑,叶朗急忙后撤些许,平日里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叶朗,如今居然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他阴测测地看着叶纷,忽然笑了一笑:“看来宁白钦把你教的很好嘛。”
叶纷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二人如此对峙片刻,叶纷当先发起攻击。她长剑微挑,斜劈向叶朗的下盘,叶朗身边正好有一木椅,他拽出椅子格挡,整个人又待揉身上前,叶纷立刻向后连跃数步,身体后仰避过了叶朗的这一刀,也是随手抓起身边的茶托朝叶朗甩去,趁着叶朗避开茶托的同时,挥剑上前。
他二人在第一坞正厅打斗,动静自然不小。不多时,就有一个女声惊呼起来:“阿爹!”
是女儿叶纤。叶朗一边勉力抵挡叶纷愈发凌厉的攻势,一边分神喊了一句“纤儿避开!”他一分神,手中的刀就失了准头,被叶纷一剑刺中右臂,叶朗吃痛,手中大刀哐当一声掉地。
叶纷从容不迫地把剑架在了叶朗的脖颈处,才抬头看向门外。门外当先立着一个高挑的女子,满脸焦灼,一双美眸泪光点点;女子的身边立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也是满目焦急,眉宇中流露出不言而喻的熟悉。
女子身后绕出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见到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陪着笑靠近叶纷:“呵呵,不知贵客是否与我们掌门发生了些许误会?呵呵有话好好说嘛……”
他越靠越近,叶纷蹙眉警告道:“不许靠近,再近就杀了你!”她这时双目微微发红,流云刃上萦绕着模糊的光晕,看起来很是吓人。
管事的见她年轻,又仗着身负武功,对她的话置之不理:“这位姑娘,有话好好说吗……”他说着话,忽然从身后掣出一把大刀,直朝叶纷劈去!口里还嚷道:“贼子,纳命——”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定在了原地。在场的众人俱呆立原地。谁都没料到叶纷出手如此之快,上一秒剑还搁在叶朗脖颈处,下一秒管事的就掉了脑袋!
管事临死之前,还大张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叶纷双目微红,含笑把流云刃放回叶朗的脖颈边。在场众人有眼神好的,惊恐地发现,她的剑上居然没有丝毫血迹!
这该是怎样快、怎样利的剑!
作者有话要说:
☆、迷乱
叶纤气急,一脸怒容:“何方来的贼子,胆敢在江南十二坞撒野!”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