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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两白银?!
叶纷听到这个数字,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样坐地起价的行为,宋衍做起来得心应手,没有一丝不畅,看样经常从事这样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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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通无阻地拿到银票,宋衍大功告成,带着叶纷返回黑白门。
一路上,叶纷都不说话,宋衍何等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为什么,冷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无论你把我想得市侩也好,狡诈也好,我都不是为了我自己。要不然你当门主的挥金如土,都是从哪里来的?”
叶纷不说话。
宋衍继续道:“几乎所有的大帮大派,都有自己敛钱的一套法子。就说你师父宁白钦,他在外面有专门的管家买田制地,养了一群佃户农民为他卖命;他还经营商铺,无奸不商,你以为千剑宗的钱来的干净?”
叶纷不服气,顶了一句:“也比你这样干净!你让小悄他们喂给那人药吃,自己再去人家屋内给人解药,还卖给人家三个香芋丸,你觉得心安理得吗?”
“你不胡诌那个名字,我还想不起来卖丸子呢!”宋衍生气了,“那你现在在黑白门,吃的喝的用的,都是不干净的钱,也没见你于心不安!”
叶纷没有吱声。
宋衍愤愤:“满口仁义道德的假道学!”
二人一路冷战,直到回了黑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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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本以为叶纷不会再理他了,谁知第二天晚上,她居然主动来找他:“我问了小悄,昨天那家平日里富不仁。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他冷笑一声:“楼大小姐的对不起,在下可不敢当。实话告诉你,昨晚是个大单子,平时都是些小病小痛的平凡人家,我挣银子不看来者。无利不起早,你也不用把我想得太高尚。”
叶纷看到他眼中的血丝,明白他的难处:“你今晚还出去么?”
他语带讥诮“自然是去的,我哪有楼大小姐这般好福气。”
“我跟你一起去。”
宋衍虽口上不同意,可是在她悄悄跟上的时候,他还是佯装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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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白天练功学习,晚上和宋衍外出奔走,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不光她剑法的修习落了下来,就连把八卦各相位完全搞懂,她都用了大概一个半月。
楼朝隐自然不开心,他觉得叶纷并没有真的用功。他的性格嘛,相信各位看官也都知道了,一怒自然就布置给叶纷更多的任务。
于是叶纷又过上了在千剑宗那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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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宋衍收到了小悄的消息,来找叶纷。
他走到窗边看她,她正趴在桌子上在研究八卦生克,口里念念叨叨:“乾、兑生坎,坎生震、巽……”
宋衍其实知道她最近比平日要辛苦上几分,更何况门主发威,她不努力也不行。今晚是个小单子,他转身离开,打算独自前去。
谁料刚刚转身,屋内传出一个略哑的声音:“怎么不进来?”
是叶纷。
宋衍回过身,神色震惊:“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回答得漫不经心:“你刚进院落门吧,我以为你会进屋的,谁知道没进来。”
宋衍心中疑窦丛生:他从小就和父亲宋妙手一起行走江湖,后来加入黑白门,不过三四年,就靠着自己的本事坐上了副门主的位置。掐头去尾,差不多在江湖上行走了二十余载,鲜有人发现自己的踪迹。如今这个年纪轻轻的楼歌,看起来武功欠佳,居然可以在数十丈之外就发现自己的声息……
他旋身进屋,面色如常:“看你在忙,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叶纷出声拦住,“我初来乍到,承蒙义父厚爱当上了少主,于门派却一丝贡献也无。我不习惯白吃白喝,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她目光真挚,眼神清澈如水,宋衍直视片刻,终于开口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逗
此次事故发生在金陵城郊的一个小村。
据小悄所言,事发在村东一户普通人家。这个村子并不富裕,夜晚并没有几家亮着照明用的蜡烛,所以宋衍和叶纷轻易找到了黑暗中有烛光的那一户。
这一户的房子低矮破落,房门大开,从门口看去,屋内正中央放置着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上立着一根快要燃到尽头的蜡烛。
从屋内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叶纷和宋衍对视一眼,举步而入。
屋内靠窗的一角,放着一张矮小陈旧的床榻,床上平躺着一个毫无生气的孩童,旁边坐着一位衣裙上满是补丁的妇人。
叶纷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瞪了宋衍一眼,走上前去:“夫人。”
妇人抬起脸,泪爬了满脸,她看看叶纷又看看宋衍,胡乱地擦了一把眼泪,起身挡在床上的孩童前面,犹在啜泣:“你、你们是什么人?”
叶纷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面色沉静:“救你孩子的人。”
妇人闻言,激动地抓住叶纷的手:“大、大师,快救救我的孩子吧!他从今天早晨就一直这样,这是我唯一的孩子,他爹不要我们了,我、我没有钱,郎中也不跟我来看病……”她越说越伤心,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打在叶纷的手上。
她哭得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叶纷心里也不好受,回头用眼神示意宋衍上前救人。
宋衍默不作声地走到孩子身边,弯腰甩了一下拂尘,然后面无表情地起身:“好了。”
妇人含满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了?”
叶纷也不好说,宋衍其实是借着甩拂尘的动作,迅速地把解药塞入孩童的口中。她只得安抚这个妇人:“真的好了,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等到你孩子醒过来。”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孩童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悠悠转醒。妇人喜极而泣,扑过去抚摸着孩童的脸:“南南,南南你感觉怎么样?”
孩子的声音软软糯糯:“娘。”
“哎。”妇人紧紧抱住孩童,回身泪眼朦胧地看着叶纷和宋衍,“快,南南,快谢谢二位高人。”
孩子刚刚醒来,仍旧很虚弱,听到母亲的话,转过头,水润润的眼睛看着二人:“谢谢高人。”
叶纷的心里像被重物狠狠撞了一下,她和宋衍每天山珍海味玉盘珍馐,还来坑骗这些人的血汗钱,而他们穷到甚至连看病的银子都没有。她甚至想到了在千剑宗,就连宁慕的那只狗都比他们生活得好。
这什么世道,她眼眶发酸,摸了摸孩童的头:“不用谢。”
宋衍一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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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叶纷悄悄地丢了一块银元宝在她家门后,二人沉默地离开了母子二人,她觉得宋衍这次真的做过了:“宋衍,他们这么穷,会有钱给你么?看见他们这样,因为你一点敛钱的小伎俩而痛苦,你真的能心安理得吗?”
宋衍沉默许久,才轻声道:“我知道你认定我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了。”
他语气欠佳,叶纷的火气也上来了:“你指使小悄这样做了,还想推卸责任么?”
他低头赶路,一直不说话,直到快到黑白门才低低地说了一句:“这一次是我疏忽,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回了自己房间,叶纷在外面站着,看着他的背影叹气。
第二天,叶纷打着哈欠起床练功,碰到宋衍,二人看也不看就擦肩而过。而到了夜晚,二人又乔装打扮一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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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今晚的单子是个加急件,小悄手一抖,药下得多了些,宋衍和叶纷不得不抓紧时间赶去救人。
汤泉镇。
夜晚的汤泉镇,没有几户人家点着照明的灯,镇上黝黑的一片,死气沉沉,不知来去道路。
叶纷和宋衍也并不在乎,二人凝聚目力,黑暗中视物倒也无碍。
走了不远,就来到一处人家。这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在汤泉镇中,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已算富庶人家。
这一家只在前门点了一根蜡烛,以作提醒。面前黑黢黢的房门仿佛一张大口,吞噬来往的过客。
偌大的庭院居然没有点灯,只在正房门口点了一根蜡烛。门口等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见叶纷和宋衍走进,颤颤巍巍地问:“请问,是玄冥道长么?”
宋衍点点头,脸上满是得道大师的高深莫测:“正是贫道。”
老妪缓慢地移动着身体:“请道长来这边。”
她佝偻着腰,在黑暗中一边慢慢摸索着移动,一边絮絮叨叨:“我那宝贝孙子啊,不知怎么的,今天突然……”
叶纷早知是什么事,就听得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