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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班公交车是晚上十点半,这里离始发站只有三站,应该是能赶上的。
因为有点冷,余林林拢着衣服靠在广告牌上等车。周边已经没有人了,路灯在雨中灰暗的亮着,映出密集的雨帘。
余林林等了很久,看着始终从十点十五,变成十点三十二。
怎么会还不来?难道是已经错过了,或者还在路上?
余林林猜想着,也犹豫着是继续等下去还是直接走回家。
一辆车的车灯从远方遥遥射过来,而后接近她的身边,陆一清摇下车窗,“还在等车?”
“嗯。”余林林点点头,声音却很轻微。
“我送你吧。”
余林林没做声。陆一清笑起来,“你难道怕我吗?这么躲着我。就算是公司一个普通同事这么晚站在路边等车我也会送的,更何况你还是我手下的。”
也许实在是觉得他很诚恳,也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大惊小怪。陆一清虽然和她表白过,但是显然他已经放开了,她就不用再抓着那些事扭扭捏捏了。
“谢谢。”余林林上了车。
看到她有点发抖,陆一清把空调温度又调高点。
“外面很冷吧。”
余林林点点头,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她从包里掏出纸巾,仔细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包包和衣服。
“今天看的什么电影?”
“一部美国片,救世主那种,不好看。”
陆一清笑:“这星期有柯南的剧场版上映,你没看吗?”
“啊,我不知道。”余林林仿佛被提示了,“什么时候上映?”
“具体我也不知道,好像就这星期吧。”
余林林默默地点点头,“我待会儿去查查。”
陆一清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她,她好像终于对他没了那种尴尬和隔阂的感觉。其实有时候真觉得她文静,很多话都在心里不表露。有时候又觉得,她真的也是什么都藏不住。
下雨天,他把车开慢了一点。
“那家电影院观影效果好吗?我来这这么久好像一直都怎么去那里看过。”
“网上说不好,其实我觉得挺好的,而且电影票也便宜。中午休息的时候就可以在那里看电影了。”
“那太好了。下次我也去看看。”
“嗯。那家购物广场的后面还有个小吃街,东西很多,你也可以去尝尝。”
“我来公司这么久,这边好像还没你熟悉。”
余林林笑起来,“我中午没事的时候就会转悠来转去来,找一些好玩的地方。”
陆一清点头,“我该向你学习。”
因为离得近,也不堵,车很快就开到了余林林的小区楼下。这时候雨已经停了,余林林很郑重地向他道谢,“谢谢你送了我这么多次。”
“别客气。”
“路上小心。”她弯腰和他招手。
陆一清调转车头回去。后视镜里的她站了一会儿很快转身走了。
自从被拒绝后,心好像一直在一条极细的缝衣线上,无法动弹,无法呼吸。即便一直劝着让自己要放手,要接受,仍然有种被紧紧绷住的感觉。
红灯了。陆一清把车停下来,盯着前方漆黑的道路。
雨刷闪动着,磨出光亮的印记。
他还是会心动,会想和她一起去看电影,送她回来的时候可以亲她抱她。她是他目前为止所有关于女人的欲/望。
陆一清拿起座位旁边的手机,低头发了一条短信:我还是很喜欢你,能再考虑一下吗?
前方道路红灯在闪了,这条短信也发出去15s了。
短短15s,他有过后悔,挣扎,自我厌恶甚至害怕和惶恐。但是事已至此,后悔无用。
本就是孤注一掷,他不想只是维持这种关系。
放下手机,他仍然期待着那渺茫的机会。
余林林是在刚走到二楼楼梯间时收到这条短信的。以至于她都有小半会儿定格在台阶上。
她仔细看了一遍那些确认并没有看错,或者理解错意思。
许久,走廊的应声灯熄灭了,她跺跺脚又恢复。最终,把手机放回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她并没有回。
?
☆、那种眼神里的东西几近于露骨
? 余林林一直都没有回复那个短信。
陆一清也并没有催她。他知道,如果她想清楚了一定会回他那条短信的。而且如果她没有立刻回复拒绝,那么,证明着她也在犹豫。
至少还有一丝可能,不是吗?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焦急和迫切,陆一清减少了出现在她面前的机会。尽量让她有时间,没有顾虑地思索这件事。
不过这样一拖就拖了一个多星期。陆一清甚至有点怀疑地想,她是不是没看到这条短信呢?或者说这条短信根本没有发送出去?还是说她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也不是没有这些可能,只是现在还没到当面问她的时候。
十二月份的月底,晚上加班,已经快是九点钟。陆一清出来倒杯咖啡。出来时看见大厅的最角落里还有灯,她一个人时而站起来,时而蹲下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稍微踌躇了一下,陆一清还是决定去看看。
“怎么了?”
余林林刚从座位底下爬出来,拍拍手上的灰,“电脑不知道怎么回事死机了,怎么插拔插头也没用。”
“我看看。”
按了开机灯是亮的,但是屏幕一直是黑的,无法显示。
“你之前用电脑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就在写PPT,突然就死机了。”余林林其实有点着急。她是写到一半没了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东西有没有保存。
“能修好吗?”
“稍等。”陆一清钻到了桌子底下插拔了一下显示器与主机之间的连接线。开机还是没反应,“可能是显卡坏了。又或者是内存条。”他站起来拍拍手,“得拆开机子看。”
“拆机?”
“嗯。”他抬起头,“你很着急,有重要东西在里面?”
“有一些。”余林林回应。
“那我先拆开看看吧。有可能只是内存条接触不良,擦擦就好。”陆一清回头去房里拿了一把螺丝刀过来。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捋起袖子。把主机上嵌着的插口都拔了,然后把主机搬到灯下面。
主机是许久没有擦过了,上面一层灰。陆一清把螺丝一颗一颗卸下来,打开后盖。里面的灰更多。陆一清吹了吹,繁复的线条中,能清晰看见两片嵌入插口里的内存条。
陆一清把它□□用橡皮擦了擦,之后重新□□去。然后立起主机重新接通电源线。
“亮了吗?”
余林林摇摇头,“没有。”
陆一清把两个内存条重新交换了一下位置,再抬头看了看。显示器仍然无反应。他索性把显示器拆了接到旁边的主机上,是能开的。
终于能够确定,“是显卡的问题,可能坏了,得明天叫人来换了。”陆一清站起身来。
余林林默不作声。
陆一清看她,“你今天这么晚还在这,是在加班?”
“不是,明天小组有个宣讲的PPT,我想今天弄完。”
陆一清知道,每个月每个小组都有个分享会,会让小组成员轮流朝其他人分享自己关于自己工作方面的一些想法,心得,展望,趋势研究等等,这是老板定下来的规矩。
“你的PPT没写完?”
“嗯。写到一半它突然死机了,我都不知道有没有保存。”余林林有点丧气,她写了两个多小时了,结果就这么突然没了。
陆一清看她的脸,想起来,“对了,硬盘还在。把你的PPT拷出来就可以了。”
余林林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睛,“可以吗?”
“当然可以。”
陆一清又蹲下去把硬盘给拆下来,“我那里正好有个台式硬盘的硬盘盒,可以插在电脑上用。”他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过去,余林林也跟进去。
看他从抽屉里找了个盒子,把硬盘插上去,再用数据线连上电脑。果然没一会儿,他的笔记本里就识别出了新的硬件。他的电脑上多出了三个硬盘标符,“F盘?”
“嗯。”她突然凑过脑袋来,声音和味道都离他有点近。
“‘工作相关’文件夹。”
陆一清依从点开。有个PPT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是这个吗?”陆一清鼠标移过去显示名称。
“就是这个。”余林林高兴极了,“能点开看看吗?”
陆一清很快点开,鼠标一路下滑,慢慢翻到了最后一页。
整整四十一页,“你写了这么多?”
“嗯。”余林林只简单应了他一句,因为她的注意力都在PPT的内容上。
陆一清让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