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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可笑的理由!
她曾经以为。
而到了后来,她在九玄宫的安排下前去追杀白家的少主白穆寒,一路到了湮花幻境。
幻境?可笑!居然与她比试幻术么?当真是班门弄斧!
可是当她到了湮花幻境她才发现,这个幻境没有一处是运用了幻术的,所有形成幻觉的地方,全都是用毒物构造的。
有趣哟……
将湮花幻境里的人全部引了出来,她悄然运起幻术深入众人内心——那个黑衣服的男子没什么出色的特点,而那个红衣女子执念却又太重……那个执枪而立的紫衣的少女,应该就是黎殷殷了吧?意志力倒是不错,只不过还不够到她最终试验体的资格呢。不过那个白穆寒,倒是有点意思呢,看上去波澜不惊。但是深探之下,她居然都察觉不到他的内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她堂堂幻术大师东方洛——尽管年纪轻轻却也造诣颇深——居然察觉不出一个少年人的内心!
这个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惹呢。她还是不要打他的注意了——如若他的意志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尽管这件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那她可是很容易遭受到反噬的。所以她还是莫要冒这个险了。当务之急,是杀了他而已。
但是在自尊心与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对他施用了幻术。而事实恰恰证明了,她施用的幻术,居然对他毫无作用。
她遭到了反噬,带着九玄宫一行人暂时放弃了攻打湮花幻境。
而他却凭借着一把浮寒剑接着重创了他们一行人,他自己却安然回到湮花幻境。
那是她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打击,无论是伤情上还是精神上。于是她还是放弃了玩耍心思,选择了速战速决,加大了人力,强攻入湮花幻境,凭借着人数优势终于将湮花幻境瓦解。
后来,已经成人的她遇到了一个对她而言有着特殊意义的女子。而她们的相遇相识相知,似是被人早早安排好的一样——而不是她的刻意,改变了她命中的一切。
那个女子,便是疏桐。
那个拥有着司命剑的女子,她的心是如此的坚强。
所以她装作路人,与那个女子相遇相识相知。
可是疏桐居然是那样轻易地就相信了她!
“我没有朋友。洛,哪怕你是仅仅把我当作试验品也好。只要你能听我倾诉。”
“我手上的这把司命剑,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可是尽管有着‘司命’的名号,我却并不感到多么骄傲呢。我疏桐别无所求,只是想找一个能够听我说的人。”
“我没有能够相信的人。就连微笑着称呼我为‘姐姐’的那个人我都无法去信任。”
可是即便坚强如她,内心也是那样的脆弱。那种如同绝望的脆弱,甚至感染了她。
“如果我能让你领悟到幻术巅峰的话……起码让我知道,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存在的价值的。”
她下的幻术一次又一次失误,最终她忽然发现了——她的幻术已经带了情感,那个曾经无情而疯狂的她如今却再也不是幻术大家了。在她濒临崩溃之时,一直耐心照顾她的,却是疏桐。
“幻术伤人伤己。你应该学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于是因为这句话,东方洛凭着“一时冲动”,废除了自己一身的幻术。
一日复一日,她终于脱离了失去幻术能力的绝望与堕落。曾经柔弱无力的手翻起了医书、握起了药杵、捏起了银针;曾经施用幻术的双眼开始辨别千百种药草;曾经满是幻术心诀的记忆开始被各种医学药理所充满……渐渐地,她由那个残忍疯狂而令人发指的幻术大师蜕变成了名声更胜姜涟漪的医者。
世事真是奇妙呢……在那之后,她在一个小山谷中结了一个医庐,与疏桐一起悬壶。
后来,东方家找上门来,要求她与他们回去——因为她的天赋着实是太高了。
她拒绝了。
“你若不回去,你便会后悔!东方家幻术师从小种下的心蛊会让你痛不欲生!到时候你只会来求着回到东方家!”
原来如此……这便是东方家常出名幻术师的原因!这便是她那样的无情与疯狂的原因!
终于,她不用幻术的第五年,心蛊终于发作了。她为了不拖累疏桐——她已经认定的的红颜知己——她选择了离开。
而疏桐在她离开后,一直没有放弃寻她。
在一位高人解了她的心蛊后,她也想再次见到她。可是人海茫茫,两个人即便是互相寻找,又哪是那样容易的呢?
“我帮你找到疏桐姑娘,而东方姑娘你,则入我们听剑阁。”
“我自己会找。”
“如果我能够将疏桐姑娘邀请入我们听剑阁,那东方姑娘可否加入呢?”这戳中了她的软肋。
“她那样喜好自由的人,怎么会入你们听剑阁?”她反问道,字里行间尽是轻蔑。
“如果白某能呢?”
“如若你们能,我便入听剑阁。”
白穆寒离去的那一天,她并没有在意,直到她发现,她藏在如今居所后院桃树下的那半块蓝色冷玉——她们结为知己的信物——不见之后,她才惊觉自己的大意,也知晓了为何白穆寒那样肯定。
于是疏桐看到那半块冷玉,竟然真的答应入了听剑阁。而条件便是见到东方洛。
于是之后的事情,便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了。
“真想再见到她呢。”东方洛叹。
“疏桐大人一直在听剑阁内部管理事务,东方姑娘若是想见到疏桐大人,还是很难啊。”
“若真是这样,我倒是不担心。迟早也会见到。只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相见呢。”
那个从来都不按照套路出牌的男子,如今竟然一步步走到了江湖的巅峰。
还记得当年,他还只是个封闭内心的少年罢了。
和那个叫作黎殷殷的少女,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黎殷殷……
想到这个名字,东方洛再次陷入沉思。
她曾经,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人?这样熟悉的感觉……
眉心一痛,她揉了揉眉心,自行打断了思索。
“算了。把灯熄了吧。”困倦感渐渐袭来。这半夜三更的,她也该去休息了。
“好。”
侍女有些意犹未尽地起身,走向那盏燃着的灯。
烛光寒,夜阑珊。杜月儿坐在窗边,烛光摇映下的面容已褪去万种风情,只留无尽的清淡素雅而已。她斟一杯茶,浅啜。她合眼,尽销人世清倦。
回想起今日与黎殷殷的交谈,不禁叹息一声。
“可惜……她这样的女子,却沉在这样一个荒谬的局中。当真是,荒唐至极。”
杜月儿停住擦剑的动作,将短剑重新藏回袖内。在这个凌乱的世间之中,女子总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她随意绾了一个发髻,无意间瞥得厢房那边有着依稀灯光,闲来便向黎殷殷房间方向而去。
料想她也没有睡吧?便与她秉烛夜谈好了。
走到门外,黎殷殷房内内灯火通明,隐隐还有人交谈的声音。杜月儿心头忽地一沉,便听得房内传来一句怒气之语:“白穆寒!你在威胁我?!”
霎时,杜月儿脸色骤变,冲过去撞开门,于是便看见了这样一幕——紫衣女子扶着墙站起,擦去唇边血迹,正怒对站在一边的白衣男子。见她忽然闯来,二人同时将目光转向她,目光皆是一凝。
杜月儿冷笑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衫,正了正身子,姿态怡然,一点儿也没有刚刚的慌张情态。她没有看黎殷殷,反而看向了那显得惊讶的白衣男子,唇角悠悠溢出一丝冷冷讥讽来,轻道:
“好久不见,师兄。”?
☆、第三十幕 最不堪是故人来(上)
? 黎殷殷闻言,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眼神虽瞬息万变,不久也归于平静。
“好久不见,师妹。”
而一旁的黎殷殷,她眼底早已凝起了戒备与冰冷。
她终究还是要强大起来的。她不会再那样意气用事了。她毕竟不再是那个轻狂年少时。
“玲珑。”黎殷殷开口道:“他,就是你的师兄?”仅仅是问句而已,不带任何的情感色彩夹杂其中,甚至没有一丝丝的吃惊。
“是的,殷殷姑娘。”杜月儿似是有意无意地加重了对黎殷殷的称呼。白穆寒在听到杜月儿唤她“殷殷姑娘”时,确实是有着一些不可置信的意味。
“师妹当真好本事。居然结交了风满楼首领黎姑娘。”白穆寒话锋一转,“不过呢,师妹,别忘了你可是听剑阁的人。”
“听剑阁?”杜月儿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起来,“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