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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的只有无情,才能够纵横江湖来去自如吧?
后来,她只身建立湮花幻境,在方圆百里内已经闯出了名气。可是用黎家家主的话来说,这还是不够资格坐上她的位置。
再后来的后来,她为那对在江湖大乱刚起风波之时被她救下从而留在湮花幻境的年轻恋人斟了合卺。第二个月,那个白衣的少年按照轨迹闯入她的生活。两个经历相似且都骄傲沉默的人,就此有了交集。
江湖大乱终于乱到了顶峰,黎家灭门,他却在此时远走。她懂他的意思,也清楚他所说皆是真实。只是她太需要有一个人能够陪伴着她。
如今人离事过,那便不如放下一切。苦苦执着,对自己也未免残忍。
“原来你那时候就有这打算了么?既然如此,也便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既然你早就打算背叛——其实也不算背叛吧,毕竟我们从未期许过什么,从未许诺过什么——那我又何必苦苦执着?真是天大的笑话,她居然也会为此神伤。桀骜如她,也会如此……既然都已然不相识,又有何值得再去挂念?不如就忘掉——既然自己没有勇气、没有能力把握住,还不如放下。?
☆、第七幕 梦醒忆深落涟漪(上)
? 听剑阁。
难得的所有高层都去处理事务了,那几个眼线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现在连老阁主手下的长老都敬他三分,更何况手底下那些小喽啰?真是可笑。看着门外鬼鬼祟祟的恐惧身影在躲躲闪闪,他只冷笑一声,随意地倚在窗边,手指转动着酒杯,不作理会。
“无论诸位与这位公子有什么仇恨,今入了我的领地,还烦请各位给黎家一个薄面。”
“既然各位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我。”
“量你无处可去,就留在我这里吧。”
“你会离开我?”
“我不想听如果……要是你真的离开我,我……就去找你。”
“那我就一直找。”
“不要再说如果……这条路我只要一直走下去。只有确定的事情,而没有无用的如果。”
当年那年少轻狂,鲜衣怒马的少女,如今已是占据半壁江湖的霸主,当年曾许下的天下,不知是不是早被遗忘。——但如今他是听剑阁阁主,但听剑阁在他生命中,是否又是真的不可分割?听剑阁,这三个字,可真是有着莫大的魔力。而听剑阁之于他,是否就像风满楼之于黎殷殷?视之如命?
放弃吧……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怕是早就忘记了自己。像她那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被他牵绊?他对于她来说,或许本就是个过客,仅此而已。那么,就一切回到最初陌生的初始便可。这样一来,虽憾无悔,不是么?
那次听剑大会上的相遇,他在她眼中所看到的,满是戒备与陌生。戒备诚然,可那种彻彻底底的陌生,却不似她看他的眼神。
既然是忘记了……那就都忘记了好了。
本来所求的,就是相忘于江湖。
“来人。传我命令。风满楼内原属盟约凝雨阁,出动一支精锐,于七日内收复。若任务失败,提项上人头来见我!”
“是!”
黎殷殷用了一月时间攻下两个势力,而他却要求七天内……可他十分清醒,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因何?便是了然人心不稳,根基不牢固罢了。这些要让一个小势力灭亡,足矣。
风满楼。
“大人,听剑阁向风满楼原凝雨阁领地宣战……”千魅道。
“……”黎殷殷的手紧攥,“既然宣战了,我们就应战。”
望向黎殷殷打开一个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两截枪。幽紫的枪杆上镌刻着诡异的纹案,枪尖远远望去想孤月残光一般。当千魅看到这枪的一刹那,瞳孔忽然一缩。
紫湮枪,这东西曾作了传说。紫湮枪已经尘封了那么久。如果不是重要战斗,根本用不上它。
“大人!您这是……”千魅惊呼一声,她居然要佩上紫湮枪?!她不是说过,她怕是这辈子都再也拿不起紫湮枪了么?“若是去,属下领一队人马……”
“没用的。只有我出面,他们才不会再如此猖狂。”
“是。”千魅考虑再三还是作出了决定,“属下随行。”
“我正有此意。”
风满楼,原凝雨阁。
当黎殷殷着执紫湮,以一人之力覆灭整支听剑阁精锐后,所有人都惊在那里。唯一动的,只有紫湮枪尖上不断滴下的鲜血,滴到地上,扬起微尘,绽出妖冶的花。只是没人看到,她抹去脸颊溅上的血迹后,不留痕迹地拭去了唇角的鲜血。
寒光自眼角乍起冷意,黎殷殷手中紫湮一横,枪杆抵挡住冰冷剑刃,面前的男子唇边勾起一抹冷意,剑锋一转从侧边劈来,黎殷殷向后躲过,那浮痕从她眼前削下了一缕青丝。手中紫湮借力划过一道凌厉的弧险险掠过白穆寒心口。二人向后跃开拉开距离,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你终于出现了。”
“原来你亲自迎战,便是知道我会来?”
“是。”
“不知黎姑娘有何指教?”
“这凝雨阁还给你,也并非不可以。”她的话在人群中激起一片涟漪,却无人敢出言反对。她一定自有打算。
“告诉我,她在哪?”
白穆寒轻笑,“如果我告诉你,你便会将凝雨阁还与我么?”
“我不曾欺你。”
“原来风满楼的黎殷殷,也有如此意气用事的时候。”
“回答我。她在哪!”
“听剑阁的情报,曾有人在南疆见过一位与她眉眼极为相似的女子。”
“我不会食言。”
望着她孤傲的背影,白穆寒心中却也不免飞快拂过一丝失落。原来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永远都是那个姜涟漪么……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人在自作多情而已啊。也难怪,在她最危难时依旧支持她的人、总比那个“临阵脱逃”的自己要重要太多吧。当时许下的誓言,也只是一时意气吧。也罢也罢。从此相忘于江湖,也不失为一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现在他所能做的,便是找到那个女人,了却她的心愿。
“姜涟漪……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此等魄力,让风满楼的黎殷殷都念念不忘……”
若得一知己,此生无憾。她不需要什么,只需要一人懂她。
……
“大人,姜涟漪到底是什么人?”
“她啊。”她唇边扬起浅浅笑意,眼神却是悲戚,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
姜涟漪……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如果真要说,是个傻瓜吧。如果不傻,又怎么会在全天下都唾弃她、指责她、误解她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支持她,哪怕搭上自己的全部名誉。有那样一种感觉,好像……自己很久以前就见过她……每当想起她,脑海里就会有一个一身素裳的女子娉婷,遗世而独立。
“你真傻……我与你素不相识,你这又是何必呢……”
天下苍生涂涂,只她知她所念;人世浮华苍苍,唯她懂她所愿。
她为了维护她,搭上了素手医仙的名誉,以至于“身死”之时只孤零零地埋在山丘之上无人问津,再无当年天下人的敬仰。当她偶然听说此事,已经过了一年多。再去找她的时候,却连她的坟墓都无处可寻。她跪在那一片土地上,手指深深扣入潮湿的泥土。
那一天,是她这几年来第一次流泪。
真心对另一个人好……除了人们所向往的爱情,亲人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便是那知己之间惺惺相惜的真挚情感了罢。
当年天下敬重,如今却成了这样的结局,多么可悲,可叹。
“不过还好,你还没有死。”
只要她没事,她便释然。哪管姜涟漪是谁,哪管姜涟漪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对于她来讲,她永远都是姜涟漪罢了。
楼下又传来隐隐约约的说书声,还是以前那个孤独的老人,诵着孤独的姜涟漪,说着孤独的故事。
“姜涟漪身死之日,来了一个人。我且问你这来人是谁?哎正是那九玄宫……”
九玄宫!
茶杯顷刻化为碎片,茶水四处流淌。黎殷殷僵在那里,大脑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九玄宫?”黎殷殷心中无明火烧的越来越旺盛,“九玄宫,你灭我黎家,如今又与涟漪有着莫大的关系。我也是该好好会会你们了!莫吟!”
“属下在。”侍女颔首听令。
“传令给正在南疆修行的苗一晴,叫她盯紧九玄宫,一有异样,即刻上达!”
“是。”
三日后,南疆。
信鹰落在绿衫女子肩头,取下传令后立刻又飞走了。女子的肤色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