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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害羞了。不逗你了,赶紧忙吧。你不在这段时间,这些人都急了,天天念叨你呢。”
她笑着摇摇头,继续看手里的资料。
经过这场灾祸,悠然患上了失眠。每晚躺在床上,脑子里就会不经意的闪过周逸扭曲的脸和那些如刀子一般的恶毒话语。她极力想将这一切赶出脑海,却发现越努力,这些画面就越牢牢的占据她。
她以往睡觉总是会将所有灯都关上,窗帘也拉的很严,创造出良好的睡眠氛围。可是那件事发生后,如果屋里黑洞洞的,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藏在暗处,心中不安。最后只得将灯都打开,可是这样一来,更睡不着,翻来覆去,心中也更加焦躁。
属羊、深呼吸、听轻音乐,甚至喝酒,似乎都不管用。每天晚上折腾到3、4点钟,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早上6点半还要起床。睡眠没保证,白天当然困,只得一杯一杯的灌咖啡,胃疼的时候吃胃药。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每天早上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和浓浓的黑眼圈,只能叹气,涂上厚厚的粉底液希望能遮一遮。
因为胃常常不舒服,胃口也差了很多,有时下班回家不饿,干脆就不吃了。长期的失眠,她开始掉头发,记忆力也有所降低,工作中从不出错的她,居然接连犯了两次错误。领导虽然没说什么,但她却自责不已。之后的工作她总是确认了又确认,常常加班到很晚。
周末休息的时候,同事或朋友约她去玩,她总是以工作很忙很累借以推辞。丽丽开玩笑说她“见色忘友”,她只是报以微笑,让她们玩的开心。
一天夜里,不知道半夜几点,她迷迷糊糊的终于睡着了。却做了个可怕的噩梦,从梦中惊醒后,她的背上,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她抓住胸口的衣服,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扼住她的咽喉,她感到呼吸急促,喉咙里也发不出声音来。
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她抓过手机,4点45。犹豫了一会儿,她点开手机,拨了方程的手机号码。
“嘟,嘟,嘟”,没有人接,直到手机自动挂断。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直到天色有些蒙蒙亮才突然回过神。她握紧手中的手机,半晌,发出一条短信给方程。等了一会儿,手机仍然静静的躺在那里。6点20,她叹口气,起床,准备上班。
由于早上的噩梦,这一整天她都魂不守舍,没精打采的。终于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方程回了一个短信,说正在忙,晚上给她打电话。挨到下班时间,她快速收拾好东西,匆匆回家。
可是,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没有等来方程的电话。直到第二天下班后,她在地铁里才接到了他的电话。
周围声音嘈杂,她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随着换乘站的到达,车厢里一下子涌入很多人,她没站稳,差点摔倒,连忙用力抓牢吊环。周围人声、机器声、地铁提示音等等混杂在一起,根本听不清方程的声音。她突然间就烦躁起来,没有了一丝诉说的欲望。
“方程,我这边太吵了,就不说了。我没什么事,挺好的。你工作忙注意身体,先挂了,再见。”
不等对方说什么,她挂断了电话。她知道自己这样有点失态,也不礼貌。可是那股烦躁让她心里闷闷的,仿佛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让她透不过气来。
晚上做完工作后,她划开手机,点开微信,想给方程发条微信,想了想,点开佳佳的微信。
悠然:佳佳,在吗?
佳佳:在呢。想起我啦。怀孕太没劲了,快和我聊聊天吧。我这一天天的在家待产无聊死了。对了,今天怎么没出去约会?方帅哥呢?
悠然:他最近特别忙。赶上公司融资,正是关键的时刻。
佳佳:那怎么行?他是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你们现在见面频率怎么样?
悠然:一般一周见一次。不过这段时间他忙,有时候还出差,我们大半个月没见了。
佳佳:哎呀,这是谈恋爱吗?那每天煲电话粥吗?
悠然:也不。以前每天会发微信,这段时间忙,有时候隔一两天会发发微信吧。
佳佳:啊?!!你们这是谈的哪门子恋爱啊!他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
悠然: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他这段时间很忙,有时候都通宵加班。
佳佳:唉,精英的世界真搞不懂。明明已经很好了,干嘛还那么拼啊。就算他真的很忙,也应该想想你的感受吧。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被关心,被照顾,他怎么连这个也不懂。
悠然:佳佳,其实我觉得,可能方程没那么喜欢我吧。
佳佳:??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说。
悠然:我的感觉吧。一直以来,都是我喜欢他。而且确实也是我先喜欢他的。可能他未必很喜欢我吧。至少没我喜欢他那样喜欢我。
佳佳:这种事,还是要你自己体会。总之我认为,女人要找一个他爱你比你爱他多的男人,这样你才没那么累,也会更幸福。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不过方程也未必像你想的,也许确实是这段时间很忙。要不这样吧,我去北京看你吧。
悠然:啊?你可别来,你这大肚子呢,可别瞎折腾了!
佳佳:唉,就是肚子里这个,真是麻烦。我现在确实挺累的,连走几步都累。赶紧卸货,我也自由一点。
悠然:准妈妈肯定辛苦,你好好在家养着。等过年的时候,我就能看到我干儿子啦!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互道晚安。
这一晚,她仍然失眠,直到天有点蒙蒙亮,才有一点睡意。刚睡下不到一小时,闹钟就响了。
快到年底,悠然的工作开始忙起来了。方程也越来越忙。长期的失眠,加上繁重的工作和压力,让她迅速消瘦下去。同事杨丽丽提醒她注意身体,请假休息两天。可她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她们部门最忙的时候,何况之前已经请过半个月的假,再因为休息不好就请假,实在说不过去。于是只能每天用粉底液和咖啡撑着。
这一天早上,她躺在床上感觉头脑发沉,身上也没有力气。连续几天一晚上基本没睡,已让她的精力熬到了极限。按了闹铃,她挣扎着起床,洗漱,化妆。胃里有点饿,可是进了厨房,看到洗碗池里还堆放着昨天没洗的碗筷,就突然间没有了做早饭的力气。她冲了杯咖啡,就着家里仅剩的一小包华夫饼,就是一顿早餐。
出了家门,往地铁站走。她感到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头晕晕的,连带着看周围的事物也有点模模糊糊。她咬咬牙,就这样坚持着往前走。
脚步似乎越来越虚浮,眼前的物体越来越模糊,清晨各种嘈杂声似乎也越来越远。她突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就这么往前走着。好像有人叫她,她想回过身去看,却突然被一阵巨大的外力冲撞倒在地上,恍惚间,她感到身体似乎轻松了许多,慢慢闭上眼睛。
☆、父母的爱
纪珩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司里开会。正值年底,公司里各设计团队都要拿出新的年度方案,他皱着眉头,正在听下属汇报。
听到是医院打来的,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连忙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才想起什么的回过头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会议先到这儿,回头再开。”说着,匆匆离去。
纪珩赶到医院,悠然的主治大夫告诉他悠然的伤势不算严重,左腿轻微骨折,经过了治疗,应该会很快醒来。悠然最后一次电话是两天前和他的通话,医院也是通过这个电话联系上了纪珩。
在了解了悠然的情况以及与交警了解了事故情况后,他走到悠然病床前,看到她此刻躺在病床上睡着了。她脸色十分憔悴,人也消瘦不少。他叹口气,轻轻把被子向上拉了拉。
中午的时候,纪珩去医院食堂买了饭回来,想等悠然醒来后给她。可是她却一直没有转醒的迹象。他找到医生,医生看后,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轻微骨折不应该到现在还不醒,而且现在还有些低烧。她是不是工作很累,或者长期失眠,看起来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再等等吧,我在开些药,输上看看。打上这些药,最晚晚上应该会有好转。”
纪珩点点头。他回忆着最近和悠然的电话联系,她总是说自己很好,但实际上,电话里的声音却是无精打采,似乎满腹心事似的。
他想起几个月前和精神科朋友沟通时,对方提醒他的话。看着此时脸色发黄,嘴唇轻微起皮,眼圈发青,躺在病床上的悠然,他突然发现,也许实际情况并没有悠然自己说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