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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眉掏了掏耳朵,肯定回他,“是!”
其实说起荀鹏飞,便又不得不提,我那乖张狂放过不断做着蠢事的青春。
虽说无荒唐不成青春,然则,我这份不堪盈握的青春委实过于偏道,那荆刺连连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非洲的热带雨林,脚步堪堪走过一步,便遇毒物刺藤。而这荀鹏飞偏又在我泥泞满坷的道路上不轻不重添了一笔!
小时,我被阎王认作小偷一顿毒打,陆南山不忍替我出头,结果一同遭了殃。后来这件事的真相浮出水面,但这真相委实让人愤懑的同时又啼笑皆非。
荀鹏飞跟它有什么关系了?荀飞鹏便是那个间接导致这场皮肉之苦的罪魁祸水!
后来我知,是他将诗经认作我的并搁我桌里时,我真真想对着那张怯怯的小白脸一顿狠揍,但唯一残存的理智让我堪堪住手。是以,最后,我辣手一收放过他,但陆南山知道这事后,有没有揍他,我便不知了。
“这种人你还联系?我若见他先揍他,白白害爷遭了一顿毒打。”陆南山恨恨说着,眉间不觉堆了一抹阴森,那妖冶的双目里,更是闪过一丝邪恶。
“算了,都过去的事了,再说,他又不是故意的,害你遭一顿毒打的人是我。”我拍着他的手笑笑,其实,这厮委实迁怒错了对象,阎王那顿打确是挨得刻骨铭心,但说到底,是我牵累了他,而不是荀鹏飞!
“我又没怪你,只是气他……”陆南山说着说着,声音渐渐若蚊蝇小了下去。
“呵呵!我明白!”
我低头一笑,从他手上拿过手机。其实,若说荀鹏飞这货一点过错也无,那倒也不尽然。毕竟追本溯源,是他巧妙立了一个无知的局,无形中给我埋了一个隐形的坑,才导致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连锁事件。但这些,只是一个引,一个缘起缘灭让阎王揍我的引!
但话又说,这荀鹏飞为什么在多年后又和我接上头了?我告诉陆南山的原话是:两年前他大学毕业,在青春无限美好的年头下,他说他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巧笑倩兮做了他媳妇。是以,待他一觉觉醒,一朝春梦若春风拂过的纤尘了无痕迹时,他便开始回忆,回忆着我在梦中做他媳妇时,那姿如沉鱼落雁,如闭月羞花……
然后,他越回忆越欲罢不能。于是,他郎心一个似铁,展开地毯式搜索,探寻了周边所有同学的私交,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寻到了我的微博,得上了我的电话。这不,两年了,他一直断断续续坚持着猎捕梦中媳妇的人生征途!
然则,我没敢告诉陆南山的是,这位曾在我印象里斯文秀气的男生据自己说,他从小学就开始慕恋我了。但那时,他自认他是泥我是云,这云泥之别难跨越,是以,他极为聪明躲在一边,没径自给我添上一道堵。
而后来我罢学,无缘于高中大学后,只上了所小小的技校以表此生学业上的遗憾!
是以,这货眼珠一转又悟了。原来,现在,我已不是云了,他上了高中便也不是泥了。这本末倒置,我们的位置生生掉了个头。
再是以,这货又觉得,此种境况,便是成了我四十五度角仰望他的时刻。那么,他找我不大不小谈个恋爱也不过尔尔!
所以后来,在我一个人远走他乡的阴郁年华里,这荀鹏飞思了又思,酌了又酌,终是在一个暮春三月草长莺飞的日子,颤抖着心尖儿给远在南方的我写了一封深情脉脉的情书……
我大概记得那封情书如下:
“你婀娜的身姿是我心尖上的脉络,你天生的丽质在我灵魂里流芳。我爱你,如那春风拂过青草,柔软的一塌糊涂。我爱你,如那皎月落入大海,澄明到天地可鉴。哦,我一直爱你,爱你爱到爱爱爱不完……
哦,你婀娜的身姿,哦,你天生的丽质,哦,你是我的心肝,你是我的神呐……”
我着实不知,荀鹏飞当时搜刮了多少诗歌古籍完成这封足以让人呕出血的情书,但当时我委实年少,忽然接到这样的表白,确如那些情窦初开的姑娘一样,一个人举着信,悄悄躲到学校一棵无人的榕树下,颤巍巍抖着指尖看完了他那份爱意无限蔓延的情书!
好吧,我承认,在我人生中最敏感的青春期,这是我自小到大唯一收到过的一封情书。且,写的这么露骨又火热,这让我着实脸红了不止两天!
后来,我咬着笔杆一再斟酌,一再思量……终于,我定了定惶惶然的心思,找了张漂漂亮亮的信纸,言辞恳切婉转写了回信寄出……
那封信的内容大意是这般:我们年纪尚小,且不谈未来,你意即已如此明晰,那我们就此蓝颜红颜凑作一对也无甚不好。再说,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美丽情谊,也着实能让我们一生怀想,我们应该行而珍之。是以,暂且就这样,以后的事随缘而定……
我这临摹两可的信发出去没几天,便又收到他的回音。于是,这一来二去,我们倒也喜逐颜开联系了个两三回。再后来,我默默回想?再后来,就是没有后来了!他音如沉大海,我也傲娇拾起自己那点微薄的尊严,没去与他死缠烂打,定要苦口婆心问他一句,“为什么不理我?”
把一个让我心思郁结的人晾在脑后,是我遇到各种不平愤懑之事时,最捻之而来的一种做法。是以,在时间的长河中,荀鹏飞于我而言,便如一道浮云遥远散去。
如不是两年前他一通电话,神神叨叨与我说那梦中媳妇的事,我是决计不会想起,我的人生道路上还曾有过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拉回思绪,我看着陆南山暗沉冷厉的神色,笑笑捏捏他的脸,回头道了句“再见。”便摸黑下了车。
☆、万象戏
桃苑不比市区,夜色落下来,更显幽寂。
我将将拐过几条小巷走到门口,便见翟少庭的老婆桃花红衣娇艳站在院里。
我和她本是邻居,这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是常事。但这桃花自和翟少庭结婚后,却是躲我躲的颇急。
是以,有时我会想,是不是当初我那一石头砸的委实狠了,以至让她收了缭缭绕绕的性子,良家妇女做的十足十?
其实,我和她若真真说来,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虽然有时碰上,我想礼节性的问上一句再笑上一个,但这姑娘皆是面色匆匆舍我而去。是以,久而久之,我们本已清淡的关系变得愈发清淡!
但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她或厌或恐的心态,躲我都来不及,这会怎么明目张胆跑来与我相看两相厌?心中虽然疑惑,但我步子不停进了小院。
“萱萱抱,萱萱抱……”院子里,小葡萄本和翟少庭的女儿玩的不亦说乎,但瞧我进门,这小鬼顿时扔下玩伴,像只欢快的雀鸟朝我扑来。
我笑眯眯弯下腰捞过小葡萄往怀里一带,将这沉如石块的小东西抱起。那桃花仍是立在院中盯着自家女儿没拿正眼瞧我,我抬头淡淡撇她一眼,心里暗自琢磨着,到底要不要上前招呼一声了?这要是不招呼,倒显得我这主人家没有家教落了本分。这要是舔着脸上去招呼,看人家淡眉垂目的神色,那压根没把我当棵菜!
我拧眉想了又想思了又思,终是举步上前淡淡与她道:“院子里冷,抱孩子进屋吧。”遂,我径自抱了沉甸甸的小葡萄回屋。
身后桃花仍是没答我,但却抱着女儿亦步亦趋跟了进来,我不禁嘀咕,“这姑娘终于慢慢放下心结了?我和翟少庭那点破事还真不值得她如此介意!”
回头撇她一眼,见她几年来,破天荒面色稍霁。是以,我也心怀一宽博,竟也弯唇勾出一个会心的笑。
莹润的面上带着一抹亮色,我提步跨进主屋。将将入得屋内,我灵台一闪瞬而明白,今晚这桃花异于常规的行径是为了哪般?
“六个六啊!哥俩好啊!谁怕谁啊,乌龟怕铁锤啊……”客厅里,翟少庭一身墨色闲装拉着慕容杰眉飞目熠行着酒令,旁边一堆损友笑若铜铃闹在一起。
他们见我进来,皆抬目嘻嘻哈哈一招呼。遂,又围着翟少庭和慕容杰闹腾,“……五魁首啊,六六顺啊,七巧女啊,八仙到啊……哦,慕容杰你输了,哦,赶紧赶紧,喝酒喝酒……”
我眉睫一抬,目光淡淡在客厅里转个圈,遂,闻着刺鼻的酒气,转身和桃花进了卧室。
卧室里,爸爸不在,妈妈和几个托家带口的女子聊的火热。她见我进来,习以为常淡淡一扫,转而自顾又和别人聊着。我瞧她们皆是拖家带口来我家□□喜,便微微一笑,将小葡萄塞妈妈怀里,转身出了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