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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扭过脸,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她的目光。
偷窥被发现了!
她若无其事地转过脸,接过怀特在说的话题:“是吗,那太好了。我非常期待能看到效果。”
怀特并没留意到她刚才的一心二用,“一定会有效果的。我把画稿拿给报业的几位朋友看了,他们一致认为不错,非常吸引视线,内容也很好,既有趣,又阐明了主题。总之,这次非常谢谢你的帮忙。”
“我的荣幸。”
伊丽莎白开始专心致志地与怀特先生对话,不再冒着风险去窥那位稍显冷漠的美男了。
漫长的舞曲终于结束。怀特先生似乎看到一位熟人,向伊丽莎白道了声歉后,离开了。伊丽莎白还没来得及缓一缓脚,就有一位先生过来,诚恳地接着请她跳舞——拒绝似乎显得自己太过清高,只好面上带笑地再次步入舞池。
一连熬了三场,伊丽莎白觉得自己右脚的脚皮都快被鞋帮给磨破时,终于决定对自己仁慈点,在第四位先生过来开口邀舞之前,飞快道了声歉,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当然,她不是真的去洗手间。出大厅后,沿着铺了地毯的空荡荡走廊往前走去,终于在几十米外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发现了一个半开着门的房间。是个弹子房。这会儿里头空无一人,靠墙有一排椅子。顿时如逢大赦,急忙进去坐了下去。
房间里没点灯,只从门口透进来一些走廊里的煤气灯照明光,所以比较昏暗,但也能看清东西了。
她撩裙至膝,俯身下去,脱下硌脚的右边高跟鞋,捋了袜子随意丢在地毯上,一把抱住自己的脚。
可怜的脚丫子,为了穿上这双价格昂贵的漂亮鞋子,脚后跟的皮都磨红了……
她正低头揉自己的光脚,嘴里嘶嘶呼气时,地上忽然多出一道人影,遮挡住门口的光,房间变得更加暗了。
伊丽莎白抬头。
门口站了个人,居然是……达西!
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过来的。大概走廊地面铺着地毯的缘故,所以刚才没听到脚步声。
瞥一眼自己的光脚,她有点尴尬,急忙放了下去,低头匆匆找自己的鞋袜。
那位先生的视线落在她的光脚上,停留了几秒。
“抱歉!”
他说了一句,微微侧过身去。
既然知道不雅观,干嘛还不走?
伊丽莎白心里嘀咕了一句,已经麻利地穿回袜子,咬牙再把脚套回那只鞋子里去,正预备站起来,达西已经说道:“您请继续坐着吧。抱歉,是我打扰你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借着裙摆的遮挡,她一边偷偷抬起脚后跟虚套着鞋,一边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达西沉默了几秒后,说道:“伊丽莎白小姐,没想到您已经到了伦敦。乔治安娜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高兴。就在几天之前,我还听她提到了您。”
“啊,是的,”伊丽莎白歉然,“是这样的,我最小的妹妹得到了一个加入圣公会教堂圣诗班的机会,所以我陪她过来。原本打算等事情忙完后再去拜访达西小姐。”
“令妹的事进行得如何?”他显得很关切。
“非常顺利!”伊丽莎白说道。
“那么也就说,您会继续留在伦敦一段时间了?”
“是的,至少等莉迪亚熟悉了这边的一切。”
“那太好了,”他仿佛松了口气,脚步轻快地从门口往里进来几步,“伊丽莎白小姐,我能否冒昧地替舍妹邀请您……”
就在这时,外头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一声压低了的女人吃吃笑声,虽然极其短暂,但在寂静的空间里听来,显得格外清晰。
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笑声太暧昧了,里头包含的意味,一听就难免让人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几乎也是在同一时刻,这个想法就得到了证明。
“劳伦斯先生……你太大胆了……竟敢在这里……”
继续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低声责备。
“放心吧,亲爱的斯特林夫人,谁能想到我们在这里呢……你的丈夫这会儿正在拼命讨凯恩斯爵士的好,更不会留意……”
OMG!一对婚外恋男女!
女的是那个医学教授斯特林先生的太太,男的听声音三四十岁,要是没记错,这位先生一开始还和爱德华·怀特打过招呼。
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伊丽莎白吓了一大跳,猛地抬头看向达西。他的脸色凝重,应该也认识这个劳伦斯先生。
伴随着刚才的低语,一阵窸窸窣窣衣物摩擦过墙壁的声儿越来越近,那对男女似乎正贴着墙朝这里来。
“哦,这好像有扇门开着,我们进去吧……”
伊丽莎白的心脏忽地提到了喉咙。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局面。
怎么办?
她还没打定主意,手腕忽然一紧,人已被达西一把拉了起来。
“先躲一下!”他附在她耳边飞快低语,带她往窗帘方向飞快闪去,伊丽莎白被拉着跑了两步,那只没穿好的鞋从脚上掉了出来,落到地毯上,甚至来不及拣。等藏身在了窗帘后,她焦急地低声道:“我的鞋——”
达西回身捡起她的鞋,跟着快步回来,刚闪进窗帘后,门口一阵响动,那对男女进来了,门随即被关上,咔嗒一声反锁。房间里光线更加暗了。
“亲爱的,有没有想我……”
“我一见斯特林那张拉了褶子的脸就厌恶……哦,快点,被人发现就糟了……”
那对男女根本就没想到这个房间里此刻还有别人,开始肆无忌惮地抱在一起。
————
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想歇个脚而已,居然会被卷进这种破事儿里头。
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等着吧,等那对野鸳鸯完事,也就过去了。
不就是男女一起做的一项体操活动而已么……
伊丽莎白心里跟自己默默道了一句。
但很快,她就发现,想纯粹把边上发生的事看成体操运动,还真挺不容易的,尤其是,自己旁边这会儿还有个男人——因为空间窄小的缘故,两人靠得很近,她甚至已经闻到了来自他的一种混合了薄荷兰姆酒的淡淡男人气息。
她根本就不好意思去猜达西先生现在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的情况下,有空去猜才奇葩好吧?只隐约觉得他身体绷得很紧,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这也正常,隔了层窗帘,正在运动的那对男女都是他的相识,这要是被发现,往后还怎么愉快地玩耍下去?但是——随着伴随体操运动的各种压抑声响变得愈发逆天,就算是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伊丽莎白小姐,终于也忍不住跟着面红耳赤起来,心怦怦地跳,到了最后,简直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为了不发出响动,更为了避免与身边的那位先生有任何肢体误接触,她已经把自己定成了个木头人,现在脖子都僵得快要断了。
ORZ!
这一对家伙,到底要运动多久才肯走?太缺德了。只顾自己爽快,害她被迫在和一个男人一起躲窗帘后不能动弹——快哭出来了好不好!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很久……(其实都是错觉),伴随着最后一声桌脚晃动的咯吱声,终于,雨过云消了。
那俩货很快整理好身上衣服,低声打情骂俏几句后,到了门口,悄悄打开门,探出头左右看了下,女的先走了,片刻后,男的也消失了。
险情解除!
伊丽莎白终于呼出胸间那口已经憋了很久的气,抬脚想赶紧从温度都仿佛升了好几度的窗帘后出来时,再次杯具了——因为定格太久的缘故,她忘了自己脚上还少一只鞋,一高一低的后果,就是左边穿了鞋子的那只脚往边上一崴,整个人妥妥地就朝边上那位扑了过去,结结实实——没错,就是结结实实,扑到了达西先生的怀里,被他一把接住。
伊丽莎白相信达西先生的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而且也是为了自己好——倘若他现在反应敏捷地避开了,迎接自己的就不是这具滚烫的男人胸膛,而是冰冷无情的地面。但是……就在刚才“那种”情况刚过去,现在居然又发生“这种”情况,这也大丈夫了吧!
估计这位先生也蒙了,居然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
过来一会儿,伊丽莎白被额头的一阵热气给呼回了魂儿,确定这是男人变得明显异样的呼吸,急忙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