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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恩心头一动,若无其事扫了窗外一眼,沉吟了阵,笑着说道:“你还没说为什么发现自己活不长了?”
徐尧苦笑:“当然是拜孔狄所赐。”
王怀恩微皱双眉,随即明白,多半孔狄囚禁徐尧那一年之中,对他屡次邢求,严重毁损了他身体,但是,“那不是十年前的事了么?”言下之意颇是怀疑。
“所以快要到极限了。”
“我不明白。”
徐尧面色蜡黄,脸上莫名潮红一片,眼中放射异样光华,“我假死逃出相州大营之后,专程去了一趟西域,找马嗣明先生,求他医治我。”
马嗣明是前隋朝的名医,其人医术天下知名,前隋大业四年,因为一些变故,他离开中原,独自一人去了西域,从此再没回来过。
“他仔细诊治之后,断言我寿命不会超过十年,今年已经是第十一年了,我想,也该是时候了。”
王怀恩沉吟着没作声,在旁边细细打量徐尧,心惊不已,假如徐尧所说的没有错,那么现在地他,明显已经是回光返照了,他心中焦躁,突然欺身过去,一把勒住徐尧胸前衣服:“快说,玉璧麒麟在哪里?”
徐尧却笑,那笑容看来莫名的清冷。
孔慈再也忍耐不住,抽出匕首割断窗棂,推开窗户,纵身跃进去,熊姥姥和景和紧随其后,徐靖犹豫片刻,也跟着跳进来,随后是李家兄弟和花生汤。
斗室之中突然涌入这么多人,徐尧有些惊讶,王怀恩却好似已经预料到这样局面,当即反手横扣徐尧喉间,将徐尧自卧榻上提起来,挡在胸前,“不准动,前进一步我即刻杀了他。”
孔慈没作声,看着徐尧,面色如雪,颤声问道:“我在你心中,是那样的人?”
徐尧苦笑,“小慈,对不起。”
孔慈泪落滚滚,“你亏欠我地,又岂是对不起就能一笔勾销的?”
徐尧长声叹息,“我不知该如何补偿你,我死之后,永远也不超生,就守着你,保佑平安康泰,直到你老去,好么?”
孔慈却笑,“不好,十一年,三千六百多个孤寂地夜,你不超生也不能弥补。”
徐尧柔声说道:“那你要我怎样?”
花生汤快人快语,“那还用说么,当然是平安康泰地活着,陪着孔师父,一直到你们老去。”
徐尧轻声说道:“我是很想的,但是。。。”他扫了徐靖一眼,柔声对孔慈说道,“徐靖其人,其实是很好地,只是太沉默,我敢肯定自储卫营开始,他就是在暗中喜欢你的,只不过他不似我无赖,不敢纠缠你,所以你不知道,”又转问徐靖,“对不对?”
徐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欲待要否认,却又不舍得错过这样千载难逢使孔慈明白自己心意的机会,但要他承认吧,以他一贯沉默内向的性格,又实在做不到,两厢挣扎良久,最后冷冷哼了声,甚是粗鲁的说道:“是又如何?”
徐尧潮红面颊露出虚弱笑容,微微动了动身子,王怀恩立即扣紧他喉间,“快说,玉璧麒麟在哪儿?”
徐尧身上衣衫开始慢慢渗出血迹,孔慈看得心惊,皱眉说道:“王怀恩,你放开徐尧,否则我饶不了你。”
王怀恩却笑,“我若是放开了徐尧,你不见得会饶过我,而主子爷则是完全不会饶了我。”
徐尧却笑,刚刚是他自己微微用力,震裂了伤口,他将右手悄悄伸入衣内,景和眼尖,瞧见他动作,才打算要脱口叫出来,却发现徐尧在冲她眨眼,当即忍住,猜想他多半是想到了拜托王怀恩的方法,自己如果贸然叫出来,岂非是坏了他的事?
但是景和这想法却错了,徐尧将右手伸入衣内,轻弹指尖,藏在他指缝内的药粉即经由伤口,渗入体内。
那是他一早配置来助自己解脱的药。
毒药。
第四九章 神驰
此后的许多年,景和一直活在愧疚,但孔慈却告诉她:“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徐尧将右手自衣内伸出来的时候,笑容十分舒展,仿佛是终于了解了多年的心结和宿命,“小慈,你原谅我。”
孔慈心中百位陈杂,踌躇良久说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那就好。”又对徐靖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
徐靖冷眼扫射徐尧,冷笑道:“我不屑得接受你的教育,你不要忘记,徐家堡是因为你的缘故才破亡的,小慈原谅你,不代表我也原谅你,如果你是想要求取这个解脱,大可不必开口。”
徐尧笑道:“我知道,”他深吸口气,努力压制心中翻滚的疼痛,“我知道,我没有要求你原谅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和小慈有关。”
徐靖犹豫了阵,“你想说什么?”
徐尧笑出来,“就知道只要跟小慈有关,不管内心对我多么厌恶,你都会耐着性子敷衍我,”随即又正色说道,“我要告诉你的是,假如你喜欢一个人,千万要明白直接的说出来,不可藏在心里;假如你喜欢一个人,千万要做在明处,不要做在暗处;假如你喜欢一个人,千万要对她坦率,不可欺骗她;假如你喜欢一个人,千万要设法守在她跟前,不可离开她;你要尽量别让她受委屈,别惹她伤心,若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谅。若是迫不得已要离开她,也要记得为她安排好未来的路,明白么?”
徐靖怔了怔。都还明白徐尧话中含意,就看见徐尧身形一软。像一棵树一样,自王怀恩手中滑落,众人都吃惊无比,齐齐呼出声,王怀恩连忙扶住徐尧身体。气急败坏掐住他咽喉,“徐尧,玉璧麒麟在哪里?快说,快说。”
孔慈大急,轻喝一声,和徐靖同时扑向王怀恩,徐靖取王怀恩双眼,孔慈斩他扣住徐尧咽喉的手,两人自小在储卫营一起学艺。1………6………K虽然心意不通,但默契十分好,骤然发难。王怀恩当即手忙脚乱,回身自救之余。松开了扣住徐尧地手。景和趁机扑上去,抱住徐尧。拖到一边。
王怀恩见状,心知不妙,虚虚晃了一招,想要跳窗逃走,没想到却跳进早就候在旁边的李元霸怀里。
李元霸狰狞的笑,摸着下巴冲王怀恩抛了个媚眼王家大叔,你这急匆匆地,打算去哪里啊?”
王怀恩定了定神,“卫王,借过。”
李元霸笑着说道:“不借。”
王怀恩盘算了阵,决定硬闯,“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李元霸拉开架势,笑容可掬说道:“欢迎指教,打死随便。”
跟着如狼似虎的扑向王怀恩。
两人打得天昏地暗,李世民在旁边看热闹,不时指点一二,这边熊姥姥和景和等人围着徐尧,却又说不出话,心中难过之极。
徐尧躺在孔慈怀中,双目圆圆睁着,面色青紫,眨也不眨地看着孔慈,充满怜惜和留恋,伤感和不舍,“小慈,真舍不得你。”
孔慈查他脉搏和伤口,颤声问道:“告诉我,你服了什么?”徐尧露出微弱笑容,气若游丝,却又十分坚决,“我不告诉你。”
孔慈泪珠滚滚,“为什么?”
“我累了,撑得很辛苦,让我走,好不好?”
徐登封解开他身上衣衫,众人都倒抽口冷气,只见徐尧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新伤累着旧患,没有一处肌肤完整,饶是徐登封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叹息,“徐尧,你受苦了。”跟着自衣内掏出一只绿色药瓶,倒了两粒药丸出来,“张嘴。”
徐尧却不肯,只是笑,眼角有温存泪光。
孔慈心如刀绞,柔声说道:“你服了好么?”
“我不。”
孔慈含泪说道:“我知道你已经很辛苦,但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一个人,能不能再耽误你一点时间?”
徐尧却笑,轻声说道:“没有时间了,有徐靖在,我很放心。”
徐登封叹了口气,将药丸收起来,改按摩他胸口附近几处要穴,“有什么话赶紧说,别浪费时间。”
孔慈没作声,只是垂泪不已。
徐靖看得满心不是滋味,登时就想要发作,顾虑到徐尧眼看是不能活的了,自己犯不着和一个将死的人置气,只得极力的忍耐。
徐尧竭尽全力忍耐心口灼热如同火烧一般的疼痛,“听我说,玉璧麒麟。。。”
王怀恩此时正在苦战李元霸,听到这四个字,顿时精神一震,连忙竖立耳朵,却听见孔慈哭着说道:“你不用说,我并不想知道。”
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将孔慈一把捏死算了。
这一分神,头发给李元霸捉住,紧接着只觉眼前一黑,李元霸老大一记拳头已经轰上他左眼,“啊!”
李元霸一击得手,也不趁机打落水狗,松开抓住王怀恩地头发,退到一边,甩着手腕说道:“骨头还挺硬的。”
花生汤瞧了王怀恩一眼,颇是有些沾沾自喜,“你那个乌青比我的大。”
王怀恩恼羞成怒,气得几乎吐血,恨不得扑倒花生汤将其乱棍打死,奈何花生汤站在李元霸身后,他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