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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浚子流泪了,他的眼泪向来不值什么钱,可这次颗颗都是金豆子,抽泣道:“马仙君用命来守护毕杨真神的神识,不让她坠入魔道,这是成功了吗?”
马晏舒摇头:“尚未,我身下红土区域是神魂中枢,只是守住了这里,要全部脱离魔气只能把它毁了。”说着摸上自己的发髻,他要把叠象胄的神力释放出来作最后一搏。
“毁吧,你必须把命给我留下,我不让你死,你不能死。”杨小八轻声说道。
“毕杨你在跟谁说话?马晏舒?”安格斯听见她胡乱嘟咙着什么,终于发现不对劲,马晏舒怎么可能没死!在夏魔海上受魔气洗炼过的毕方神魂,连下血禁的骑宠都会被浸染成血水消失,他能活下来?
“马晏舒,他是谁?我只是在感叹魔族的奇异风景罢了。”
安格斯面对杨小八眨着紫红眼珠的诚心求问,竟一时不知道如何答言。
难道她又失忆了?
回道:“是你曾经的骑宠。”原来魔气渡进去还有这个好处,神魂中的*都会在她记忆里被抹杀掉。安格斯如释重负,狂喜不已。
“曾经,现在呢?”
“他已经死了。”
“哦,是什么骑宠?”
“……让我想想,好像是一柄扫帚。你嫌咯屁股,就一把火将他烧了。”
“啊?一柄扫帚我还取名字吗?”
“是啊,你就是这样。我的毕杨是魔族公主,想做什么不可以?”
“熠天煜怎么成了国王?他不是城主吗?”
安格斯突然语滞,亲切友好的问答结束了。
“嚯嚯嚯!”
杨小八还待再问,可是已经没了机会,两头雪白的独角兽拉起一辆红色狐妖毛的车驾奔驰而来,车后一群男男女女高举摄魂瓮整齐划一的边跑边吼。
金发白发随风飘杨,如同逃出地府来阳间骚扰滋事的鬼魅。臭不可闻,目不堪视。但是他们却自以为光彩照人不可一世,瞧那隙着的牙齿昂着的头。
“毕杨公主!毕杨公主!毕杨公主!”
“毕杨哧哈嘞……毕杨哧哈嘞?”杨小八语言系统莫名其妙混乱,耳中有长长的嗞音划过,眼前的景物在她的眼中剧烈摇晃。安格斯等魔人并没有什么异常感觉,唯有她。
如果说马晏舒手上捧的是叠象胄,还不如说是捧着一团璀璨的星星。星光映照在他皮包骨的脸庞上,杨小八从未觉得他是如此的俊美,如此的令人神往。
“我看见了什么?”氽美娘喃喃道。
“那些火星子怎么那么像一个人的脸呢!”
莫浚子刚说完,氽美娘就纠正道:“别乱讲,那不是火星子,那是三千世界的精碎,有三千颗!也不是像谁的脸,那就是一个人的脸,姐姐的。”
“砰——”这声音不大不小,三千世界的正气爆炸开来,如同它永远秉持的光明和正义,给人以温暖祥和。光,像平地流水一般不疾不缓地散开,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吞噬掉,三千颗星光一点一点在锦绣袋天际铺开。
好美,好像谁的一双玉手抓了一把珍珠迎日撒向天际。
曾经的赤色不复出现,换成淡淡的浅蓝,最后稳定在华夏凡间常见的天蓝色上,没再继续变化。原本点缀在上空的星星,也在片刻间熄灭。
叠象胄没有了,魔气也没有了,曾经的毕方魂气全都没有了。
杨小八丹田处涌入一股极惬意的暖流,须臾局窜至她五脏六腑各个缝隙各个褶皱处,无一处遗漏。继续滑行,直到浸满她三百六十五处穴位,在七筋八脉处恣意欢快地流淌……
“呼——”杨小八直起身子,搭上她“子民”敬上来的手腕,面上不显,手却抖个不停。她几乎无法压抑这股来自四肢百骸的快意,如同长久酥麻过后的通身爽利,她想大吼大叫。
“安格斯少主,您看东边!”那长毛魔罗罗尔惶恐惊唤。
第88章 大结局
她入川,是回来报仇的。
报仇之前,得先救两条命。
张氏兄弟原是利州城里一殷实人家仅有的两个儿子,张家在郊外有百亩良地佃了出去,城里还开了一间米粮铺子,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直到张大宝取妻董氏时出了状况。
那董氏是张家打小订下的亲事,小时模样普通,女大十变,谁料待及笈之后,出落得与幼时有天壤之别。任谁看一眼,都得惊叹一声。
按张小宝母亲的说法,董氏只有三分姿色,另七分靠的是装扮。因她有一双巧手和高于常人的鉴赏,再普通的衣裳也能穿出属于她的新意。普通人家的小娘子谁成天涂脂抹米分,这董家小娘子就不一样,修眉描唇,捋发遮丑,只呈现她最美艳之处。
偏还让人看不出她有修饰过,蜀地女子本就肤白,经她的巧手一整饬,算得上利州城里排得上名号的美娇娘。谁若提起小家碧玉四个字,当属她一人所有。
林止听到这里的时候就知这张董两家的婚事是不成了,董氏费得这般心血,要的就是待价而沽,价高者得,银钱、身份、权势、最好三者不缺。如今天下割据,风气甚是开放,又听得董氏成日在城中权贵出没之处出没,眼界渐渐拓宽,行为举止都有了几份贵人作派,哪还看得上张家。
市井戏称:董氏有好女,倾家来求之。
张家双亲瞅到苗头,为保婚事不黄,早在董氏声名起来之初,就已尽可能地予以董家好处。就似割地赔款一样,地位都低到了膝下。可是,还是架不住董氏要退婚。
退婚就退婚吧,却不想背负攀高枝的骂名,要把错推到张家头上。张大宝天生蛮力,气不过就那么一推,没有推倒欺身过来的董父,却把后面看热闹的一个小郎君伤到了。
祸,即从天降下了。
这小郎君乃是利州刺吏方起征的独苗,方刺史生了十个小娘子,而立之后才得一子,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最后,张家倾家荡产也没救醒被长子搡昏迷的方小郎。
那时,张大宝已经在牢里关了有半月。刺史大人眼看儿子成了活死人,实在气不过,找来几个所谓“人证”,非说推人的还有张小宝。
张母当即昏死过去,人家这是摆名了也要他张家断子绝孙。
张家双亲一路磕头磕到刺氏府邸,引得城中围得水泄不通。方起征被这一激,也犯起浑,不等秋日了,让判了个斩立决,兄弟俩谁也跑不掉。见此,双亲大呼愿意由他二人抵命,说罢,双双触墙自绝。无权无势的升斗小民,绝望之时,唯有以命相搏。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兄弟二人在押赴刑场时,亲眼见到阿耶阿娘倒在血泊之中,俱是癫狂了。二人徒手掰断牢栏钻了出来,又抓住一名文官作人质,迂回百里,终是逃出了利州。
林止问他二人为何做了唐兵还要回来?
张大宝凄然道:他与阿弟个头小,成日被骂川耗子,脏活累活都是他俩干。这些尚能忍受,因为他俩力气本就大。只是那变态的小头头,每日都要变成花样折磨他二人。
说着撩开裤脚,双腿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触目惊心。
果然是命贱,这样都没死,与我林栀栀有得一比,她立时便在心里决定将这二人收为己用。
大宝小宝习惯了蜀地生活,逃得再远也想回乡。哪怕远远地看着利州,心里也是感觉有着落的,蜀人的乡情,实在无法让人去诟病。他俩从军营里跑出来之后,跟了有好几波逃民,最终选定了林止这一支。不得不说,张大宝机警敏锐,张小宝单纯忠直对兄长唯命是从,活该他俩死不了。
“到了利州,我若救醒那活死人,你二人有什么打算?”林止问道。意外之意,要杀了刺史吗?
张小宝立即回道:“郎主的打算,就是我们的打算。”
张大宝想了一会儿,问道:“郎主,他是刺史。此事本就因我而起,非是人家刻意为之。与其找他讨要人命,不如以此‘大恩’为郎主谋事。”
林止倒是有点感动了,现在也看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差不多是杀母杀父之仇,让给我谋事?唉,我还真需要谋事。又遇到一个讲道理的人,这种感觉真不好。
“不用,我的事在渝州,就算他是渝州刺史,我也不需他。怎样?”怎样,杀吗?
张小宝听不懂,默默低下头,反正事后哥哥会告诉他。
张大宝从朗主眼中看到一股子戾气,莫名地觉得有点渗人,差点忘记了她在关外那一个寒人的背影……她,为什么就那么爱杀人呢?
压下疑惑,强笑道:“郎主,届时看情况吧。”
“你呢?”林止问张小宝。
张小宝脑子一懵,随即心里又一暖,回道:“我听郎主和哥哥的。”他愚笨,不如哥哥聪明,但郎主并没有因此而无视他。
“也就是我去哪,你们就去哪?哪怕离开蜀国?”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是的郎主!”
“好,继续赶路吧。”
张大宝想问木牌的事,张了几次嘴都没问出来。他感觉郎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