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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君你回答我,何故要救我?”
杨小八也想问这话,再次跟前世的“她”心灵相通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我的药童收到一封无名飞书。”丹君说道:“说你在黄泉路上被恶魂给绊着了,求贫道去救你。贫道想,或许是你命不该绝另有机缘,就去了。”
“我还有机缘?天道还没把我打磨够吗?丹君,让我泯灭吧,我活着太累,已经活够了……”
一股无边的冰意袭来,杨小八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心如死灰不念生死,生和死都无所在意了,她本想哭的,但是却生不出哭的冲动。这股冰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它漫延,它只向无底深渊的黑暗更深处极速下坠……
杨小八完全无法将属于自己的情绪从前世挣脱开来,被毕杨牢牢吸。住,跟着前世的情绪坠向黑暗,越坠越深越坠越深……求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杨小八也不想活了,她万念俱灰,马上就想将自己了结!
“神君,您不该死。”
杨离的这句话犹如惊雷,杨小八醒了,但是求死的心仍没完全消除,因为毕杨并没有醒。
“哈哈哈。”丹君拍向杨离的后脑勺:“该不该死由天道说了算。毕杨,贫道奉机缘之命已将你救起,何去何从由你自己定夺,哪怕你想泯灭。”
“师父,您还是劝劝吧。”
脑门又挨了丹君一掌:“毕杨,你不认识他了吗?他的样子从未变过,在你成人之前王母可没少带你过来吃贫道的丹药,都是他呈上的。你算是天庭里与他最相熟的神仙,看,还是有人关心你的。”
“对,我不想您死。我看着您成长,看着您一次又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每一次都是吃了我奉上的丹药活过来。若是您自己泯灭了,那我之前所做的就完全失去意义。”杨离拧眉说道。
杨小八听得很认真,想转移注意力不被前世的思维影响,所以感觉到了杨离眼中隐藏的爱慕。羞涩的、甜蜜的、畏惧的、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傲然之感。是啊,药童敢恋上神族,胆子不可谓不大。
“你……你关心我?连王母都不理我了,你一个小药童竟然还敢关心我?”毕杨口吻微微颤抖。
杨小八猜测,前世的她一定非常缺爱,被天道判为不该存活的生命,即等于不详的存在。对了,是不是还因为她的父亲投奔魔族的缘故?所以被众神厌弃?
难道泰山王说她是万年前的华夏叛徒,其实原意应该是她乃叛徒之女?只不过他没偷听全呼而已?不对,他说只有他和三清知道,也就是天庭旁的神仙并不知晓。既然不知晓,那为何她会在天庭倍受冷落,连夫君都找不到,只得跑到凡间去恋上孔宣?
接下来前世的自己说出的话,马上解开了杨小八的疑惑。
“丹君,我的存在当真会加重天庭再次遭劫的命数?”
杨小八:原来如此呀。我他娘的真厉害,我活着居然会让天庭有劫难,这是什么鬼逻辑。
“傻孩子,贫道是炼丹的,你问如此高深的问题,贫道岂知如何回答你?贫道的丹率宫只管救神,不管杀神,恶神善神贫道都会救,从不问劫数。”
毕杨说了两次话,冰意终于在消退,这一切都要感谢杨离。
杨离,我欠你太多了,两世都欠。同时,杨小八又倍感心酸,一个毕杨并不熟悉,甚至都不记得的人仅说了几句话,就让其燃起了求生的*,那前世活得有多孤独啊。一个恶人孤独并不可怕,恶人本就喜独来独往,但是一个善良的人遭受孤立,不知怎样熬过来。
“咚!”又一声踏楼梯的响动,杨小八已然踏上极乐宫的第五级台阶。这次的场景,可能就是让她明白杨离帮了自己吧。还有十一级,好漫长,何时是个头啊。
刚刚那一场体验,她深切感受到自己对孔宣的爱意分明是又沉又苦的,却像服了五石散似的痛并快乐着。杨小八再也不敢随便评论前世的自己了,痴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痴的,纵然知道……也无力逃脱。
最初踏进极乐宫院子时的恐惧再次袭来,杨小八开始怕了,害怕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害怕等她从极乐宫里出去后就已经不是自己了。
她忍不住环顾四周,木梯上空荡荡的,除了她什么也没有。不知有无别的修士前来取往生花,难道大能的楼梯中可以同时存在无数个修士吗?
眼前景物突然变化,第五场体验又拉开序幕。
“您是我的父亲,您就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是毕尧,她给我讲过您的事。”
一赤衣黑发的男子站在十几个红发金发蓝眸绿眸的人当中,听得毕杨的话,目光波澜不惊,“她怎么说?”
“她说您爱着一身红衣,御一只雪白的独角兽;说您风流倜傥法力高强;您博古通今学富五车,还说您……是世上最好的男子。”毕杨很羞涩腼腆,还有见大人物的紧张,生怕自己哪点不好让父亲后悔生了她。
杨小八对前世的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不是她父亲么,陈家庄的父父子子是何等慈孝,乃至修真界的龙傲与龙瑶也是有父女情的,为啥她见了父亲是这副德性。
当然,杨小八也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没有丝毫感情。或许因为马晏舒的老爹很不是东西吧,父亲的称谓对她来就如同“道友师兄师姐”一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第2章 。022
然而,这红衣男子漠然中带有讽刺的态度,让杨小八此刻对父亲一词心生怨怼。厌恶地把眼睛转向一边,这才注意到她身处在怪异的环境中。
红衣男等十三人的四周,是被冰雪覆盖的寒冬,天空黑压压,那点亮光全靠白雪反射。红毛金毛人皆身着厚厚的黑色铠甲,甚至红衣男的袍子也是由毛皮制成,说话时口里冒白气。而她这边却是蓝天白云绿意盎然。
仔细一瞧,原来他们是隔着一面镜子在对话……对面的,难道就是魔族?
看来她的确有个投奔魔族的父亲。
杨小八不由记起了在陈家庄做土地时看过的画本子,说两家有世仇的公子小姐相恋,长辈肯定不会允许,且要棒打鸳鸯。不过,人家公子和小姐有刻苦铭心的感情,红衣男子见到女儿这态度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对毕尧并没有感情?
联系王母和毕尧的谈话,母亲应该对这红袍男应该有很深的感情啊,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原来红袍男也是一个姜子牙。
杨小八丧气、头痛、烦躁……若不是有马晏舒拼死助她渡劫的那一幕,她都想将天下男人全部屠光,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毕杨,你可知道为何我要投奔魔道?”红衣男子语气冷如冰。他自称“我”,而非“为父”。
“父亲,我不想知道为什么。”毕杨的回答让杨小八和红衣男子都很惊讶。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自残心志,以本命血引我相见,难道不是奉三清的命令妄图缉拿我?告诉你缘由,是请想你理解,切勿再做徒劳无功的事。”
杨小八哑口:原来如此啊,怪说他一副讥笑神态,敢情是讥笑三清呢。
心里好过点了。
人就是这样,对于某些总是让自己失望的人和事,总是不自觉地放宽底限,稍稍有那么一点回报就感激涕零。杨小八想,什么三清四清,什么天道地道,若是因为这些原因使他父女俩被迫分离,她完全可以和父亲来修真界生活呀,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哪怕没有母亲了。
想到这里,不受控制的眼睛发胀。有父母的家,才是真正的家。若是能有一个属于我的家,那该多好。
“父亲,我不想知道。我也不会怪您,毕杨受的苦,比起您投入魔教的痛苦根本不算什么。”
“住口!”红衣男子面有薄怒,“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的出生本就是错误,于华夏族也罢,于我魔刹族也罢。或许……或许你自我泯灭更好。”
毕杨前世今世两个人格同时愕然!
面对如此懂事的女儿,居然有父亲能说出这种混账话。杨小八刚刚自己寻摸住的一点孺慕之情,须臾间荡然无存。苦涩汇集成瀑布,劈头盖脸朝她泼下,痛得她忘了自己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宁愿化做瀑布下的石头,石心石肺石肝,任何触感也不想有。
“父亲!”毕杨绝望至极,浑身战栗不止。
好残忍!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杨小八心痛如绞无以复加。
“哼,若是你还不死心,就多引几次与我相见吧。将本命血榨干从而泯灭的法子,也是不错。”红衣男子说完,跨上金毛人为他牵过来的独角兽,凛然地看着毕杨。独角兽适时打个响鼻,后蹄在雪地里不耐烦地摩擦。
“噗嗵——”毕杨仰面倒下了。
杨小八的视线此刻只能看到蓝蓝的天际,天多广博啊,云多白啊,树多绿啊……这些东西都是别人的,不是我的,我连多看一眼都是奢侈。不知为何,她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