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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份心事,他不愿任何人知晓。哪怕是同他最近的管家。
“运送多少了?”
掌柜的略一估算,“月余时日已经运送了不下价值五十万两的锦缎丝绸。”
楚少爷一想,差不多了,再多动作就叫人起疑了。“现在开始停止一切行动。”
掌柜的不明所以,但少爷既然说了停,那他就一定要收手。
※※※※※※
街道上,赵安然遇见了乔装的沈青,她小声地交代他跟紧运送绸缎的马车队伍,这才回了府衙。
郎朗夜空,月色撩人。
府衙内廷后院的屋舍内亮着淡淡的烛光,透过窗格映射出人影来来回回地徘徊,窸窸窣窣地脚步声偶尔穿越而来。
陈嬷嬷的房间在侧面的厢房,借着昏暗的烛光她音隐约可见姑娘夜里无法坐定的身影。
砰砰。
突然心中一紧,“。。。。。。谁?”
简服着身虽可这风却并不御寒,陈嬷嬷站在门外嘴唇微微发颤,眼睑一撩,小声回道,“姑娘,是我。”
安然松气起身开门,冷风呼啸着寒意顺着门缝而入,“嬷嬷喝杯热茶暖暖。”
陈嬷嬷没有推辞,手捧着热乎乎的茶盏,“姑娘既然无法下定决心,何不让二少爷帮忙?”
柯云嵇。。。。。。她匆匆离开孟囤,他并不知她的踪迹,如何能寻得他人,即便是知晓他身在何处,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打量着了略有落寞的姑娘,陈嬷嬷思索了片刻道,“二少爷人就在上川。”
“。。。。。。怎么会。。。。。。”安然呆滞地愣住了,手臂紧紧地缠住了陈嬷嬷,“嬷嬷,他。。。。。。真的。。。。。。来了?”
心里的紧张同面上极力掩饰的神色,暴露了她此刻激荡的心情,长翘的睫羽蒲扇着,“什么时候的事?”
她居然不知道。
“半月前。”
“你见过他了?他一直跟着我们?”
“姑娘。。。。。。”
“他可知道我的处境?”
陈嬷嬷垂首眼光黯淡,二少爷痴心一片也是枉然,姑娘最不喜人跟踪查探于她,二少爷偏偏就派人紧跟着,甩都甩不掉。
你当柯云嵇如何得知赵安然的下落?可不是那几个人盯着她,柯云嵇才准确地知晓她的动作。
赵安然愤怒的起身,脚踝被脚边的石头绊了一跤,险些摔个狗啃你。良久,平息了满腔的怒气,回头看向陈嬷嬷,“他人呢?”
“客栈下榻。”
陈嬷嬷起身走到赵安然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坐下,轻轻地道,“有些话我不该说的,只是我实不想看着姑娘错拿了主意,二少爷固然曾经犯过错,可他对姑娘是真心一片,如今二少爷也是有家不回,就跟着姑娘东奔西跑,若不是把姑娘放在心里,是如何都做不到如此的。”
“二少爷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偏偏跟着姑娘过这浪荡无依的生活,二少爷其实不欠姑娘的,他甚至不需要有意思的愧疚。”陈嬷嬷见姑娘凝眉,定了定心神,继续道,“恰恰相反,若不是二少爷姑娘如今就是别人家的妾侍,若不是二少爷姑娘也不会这般放心地游走,二少爷没有对不起姑娘,姑娘又何必死死揪着过往不放?”
安然蹙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陈嬷嬷谆谆劝解道,“二少爷是让姑娘受过委屈,可他也后悔了,知错了。”
改。。。。。
有些错误不是改了就不存在,他给她的伤害岂止是一点点。
第154章 发配
ps :感谢老房有鬼马甲3、原来是你一直一来的投票支持!
…………☆…………
赵安然坐在窗台前,神色迷茫眼光黯淡,几缕散着的秀发垂落下来遮挡住了眼眉,满耳中嗡鸣之声全是陈嬷嬷说柯云嵇的好话,她抿嘴不语,暗自诽腹,他凭什么!凭什么要她原谅他!
当初是他将她逼入了绝境,又是他令她生不如死,他是她一生悲惨的罪孽,。。。。。。
可悲可笑,她居然仍然无法忘记他,恨。。。并义无反顾地爱着他,心底的呼唤如同深邃的呐喊,抵挡不住声波的远流。
她不会原谅他!
即便他一无所知,即便他今生不同以往,有了那样的前生,她如何相信今生的他?
※
“大人,飞鸽传书边关告急!”
李云正噌地站起身子,目光如烛火般看着传话的黑衣人,一字一句吐字道,“消息确实?”
“靖王殿下正上书陛下领兵出征,凌国天衣卫队势如骇浪,郓州有破城之兆。”
郓州南侧有腾山为屏,又有常胜将军王兴文驻守,多年稳固,怎会突然告急?
“快!火速前往京城,务必拦住靖王殿下!”李云正匆匆执笔写下书信,将信交与黑衣人,嘱咐道,“你要亲自交到靖王殿下手里,不可转与他人之手。”
黑衣人应声而退出。
刚出了府衙,黑衣人闪身入了小巷中,身影淹没在黑夜中消失不见了,空中飘着碎如沙粒的纸屑,随风而散。
月朗星稀,辰星闪烁。
皇宫里灯火通明,陛下寝宫正殿里。太子与靖王并肩而跪。华服拖地衣袂染尘,二人皆视若无物地跪请出战。
大殿中弥漫着极淡的熏香味道,滴答滴答的更漏声音频频地响起。
武德陛下微垂着眼眸,脸色僵硬地斜睨着跪地的二人,淡淡地道,“太子,你乃是大乘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储君,岂能轻易征战沙场?”
跪在太子一侧的靖王猛地抬头看着武德陛下,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太子仍旧无惊无喜地跪着。面露羞愧之色,弯身跪拜,“儿臣有愧父皇教导。”
伍德沉默了一会儿。道:“轩儿,当初你父亲死于战事,朕。。。。。。实不忍心你挣扎杀戮,你父亲只有你一个根苗,朕怎能。。。。。。”
“叔叔。。。”靖王挪了挪跪拜的地方。靠近了些武德陛下,“是您亲自教导我武艺,也是您亲自教会我兵法,我不想被您养在深宫保护着,侄儿。。。。。。侄儿想做天上飞的雄鹰。”
武德陛下凝眸,眼角略有湿润。强撑着道:“轩儿。。。雄鹰不是好当的,离开叔叔便没人再能护你,你一人。。。叔叔实在不放心。”
靖王岂是轻易言弃的人。他昂首坚决道:“叔叔,侄儿没有求过什么,这一次侄儿求叔叔成全。”
武德彻底地投降了,颔首道:“好。。。。朕封你镇抚大将军,你。。。。就镇守郓州吧。”
靖王心中欢悦。眼睛得意地冲着低眉跪在一侧的太子眨啊眨,却丝毫没有发觉武德陛下眼中的痛舍之意。
太子愣了。
跪在那儿脑子一片空白。
镇抚将军。。。。。。这有多久没有再出现了。只怕靖王早已经忘记了王兴文的封号了。
他这辈子怕是再难如京畿了。
武德陛下的话,让太子觉得激动澎湃难忍,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感觉,抬眸看了武德陛下一眼,他凝眉而坐,眼睛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太子的眉眼与武德陛下有七分相像。他望着陛下,见他双手微颤,双目红润,嘴唇紧紧地抿了又抿,头上的偶然可见的银丝,更衬着他苍老而可怜。
“父皇?”
“昭儿。”陛下睥睨地看着太子,强压下心里的压抑不快,动了动唇,“你摆宴送送靖王,朕。。。朕政务繁忙就不参加了。”
傻蛋靖王!竟然还一个人傻乐,父皇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此番出京靖王无召不得进京,这个时候还不知其中深意。
太子看了一眼尤不自知的靖王,见他面带喜色,恭敬地跪拜,道:“儿臣一定会好好招待靖王。”
靖王这时一听到自己的称号,猛然惊醒,仔细回想方才的话,恭谨地拜了拜起身,几步走到陛下身边,双手抓住了陛下的肩膀,不轻不重地开始捏,“天下事多,叔叔如何都是忙不完的,今日之事没了,明日的事又接踵而来,您整日地为国操劳,也是该好好歇歇的。”
靖王是孝顺的,无论他有多大的野心,他对武德陛下是真心的尊敬与爱戴,不管他的父亲是为了什么死的,武德陛下对他胜过亲子的教养,他一直铭记于心,感恩于心。
武德舒服地闭上眼睛,身子向后仰了仰,眼角的泪顺着两侧滑落。
靖王看到武德陛下的泪水,身子顿了顿,什么都没有说,继续按摩了起来。
太子起身后站在一侧,看着二人如父子般的相处,他妒忌地撇撇嘴,阴狠地想道,这辈子你休想再如此。良久,殿内无声,太子实在是待不下去便退了出去。
“轩儿,以后你要对太子尊敬些,他毕竟是大乘的太子,将来朕不在了。。。。。。”
“叔叔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何况。。。。。。”何况进入明德殿的是他靖王,这意味着什么他岂会不明白?靖王自然知道这话不能说出口,但尊敬太子。。。。怕他太子的位子也坐不了多久了,不过哄叔叔开心他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