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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时舞堵住嘴巴,一方面是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另一方面是听奚虹的话为了不暴露目标。
一窝小蛇在她脚边蠕动,她忍……
地道土壁上被穿山甲挖破了一半的棺木里,一副骷髅正“深情”的歪头望着她,她还忍……
几只兔子路过了,之后又有一串鼹鼠路过了,再之后老鼠一家路过了……她继续忍,同时也开始对这地底世界的生物复杂程度产生了钦佩之情。
终于,在祝时舞捂嘴的那只手用力用到快要把下颌骨捏碎的时候,一股子带着草香的空气涌入她的鼻子,前方,到出口了。
奚虹扭头对祝时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像交警指挥车辆停止时一样抬了下手。
跟了他一个月的祝时舞已经与之达到了一定的默契,她点头,继续捂着嘴巴,然后把“手电筒”灭了。
奚虹满意点了点头,先行爬出地道,确认四周无人后,他将祝时舞拉了上来。
祝时舞爬上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刚才地底下那又潮湿又闷热又散发着腐臭味的空气几乎快让她窒息了。
他们身处几棵柳树旁半人高的草丛里,这地洞出口是龙神庙围墙与某座房屋的夹缝中,非常之隐蔽,祝时舞有些佩服起那穿山甲来。
“之后该怎么做?”祝时舞茫然眨巴着眼睛,低声问奚虹。
“伪装成镇中来献祭的凡人,去查一下要被烧死的神裔关在哪儿。”
“怎么伪装?”祝时舞指着自己那头红发,“就因为这头发我在镇里都出了名儿了,哪有几个不认得我的?还有你的眼罩,都太显眼了。”
“我自有办法。”
奚虹从怀里掏出封着杜康的酒坛,将杜康放了出来。
咦……那酒坛奚虹何时开始随身携带了?祝时舞有些奇怪。
杜康瞪大眼睛,莫名其妙:“我正在忙正经事,你又不招呼一声便叫我出来!这次要我干嘛?!”
奚虹没时间和他罗嗦,厉声道:“给我伪装成镇上的凡人,去帮我查一下这庙里哪儿关着神裔。酒少不了你的!”
竖起耳朵听了听远方传来的诵经声,杜康有些为难:“你听,那么多和尚在念经,我是一个鬼,你这不让我去送死吗?万一不小心被超度了,我鬼灵界的老婆孩子可怎么办……”
奚虹不耐烦挥手打断他惯用的唠叨:“能把你超度的和尚直接可以成佛了!少废话!数量翻三倍,九大坛,满意了吧!”
“不错,这个数我满意,你们在这儿等我的好消息吧!”
杜康豪迈大笑,拍着胸脯承诺完,大手一挥,那个着灰袍满脸胡茬头发蓬乱的大叔瞬间变成了一头发花白的素衣老妪。
“变身了!”祝时舞的嘴巴变成了“O”型。
稀奇稀奇,这祝时舞还是头一回看到,跟变魔术似的。
奚虹冷冷开口:“障眼法而已,只要是鬼民天生都会这法术。就好像你天生便会吃喝拉撒一样,难道别人会屙屎你也要敬佩一番?”
“你很烦欸!除了吐我的槽,你就没什么正经事可干了吗?!”祝时舞扶额,失望摇头。
奚虹哼了一声:“我的正经事就是努力让你不再不正经。”
“好吧……那我就装的正经一点好了。”祝时舞无力反驳,找了块干净的地面抬头数星星玩。
这里的星空与她们那个世界的星空相差许多,星星更繁密,也更清楚更闪亮。
回想起自己所处的城市空气质量之差,祝时舞顿时感慨万千,她从小到大,每次仰望星空时看到频率最多的只有月亮与金星,因为在她的城市里,其它星星的光芒都被废气遮住了,它们微弱的光芒根本无力对抗空气污染……
原来的世界?那种烂地方,她可不想回去了!她越来越庆幸自己能来到这个被称作“娄狱”的世界,摆脱平庸受欺的自己,开始她崭新刺激的生活。
说起来,她的性格也因为来到“娄狱”之后改变了呢!虽然她从小就是活泼好动的野丫头,可自从被众人嫌弃之后,她变成了懦弱自卑的女孩……初次从奚虹口中听到人们对这个世界的称呼时,“娄狱”这两字还让她感觉很晦气呢,不过如今她觉得连这世界的名字都有些讨喜起来……
祝时舞看着星空,思绪一下子扩散开来,东想西想胡思乱想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奚虹可没有席地而坐看星星的兴致,他小心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自己会被发现。
因为他知道镇守这里的高手中,有一个无法忽视的强大对手。
那人名叫墨汶,是九尾狐胤安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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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孙家后院内——
初翼被反绑在房柱上,丝毫动弹不得,他的表情疲惫而无奈。
“我保证我不会逃,替我松绑行吗?”初翼苦着脸,央求面前的孙小姐。
孙小姐悠哉喝茶,摇头:“我才信不过你的话。”
跟她磨了几个小时了,看来低声下气求她果然没什么用,初翼正色:“就算你强迫我娶你,我也会一辈子讨厌你,记恨你!婚后我一定会天天打骂你,不给你好脸色看,你何苦呢?!”
孙小姐倒是看得开:“成亲后夫君要打要骂无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会计较。”
心急之下,初翼怒吼:“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是那个红发姑娘?”女人独有的敏锐令她一下就猜了个正着。
龙泉镇 026 讨厌啦,孙小姐你正常点嘛!
连她也能看出来?!初翼惊,低头小声嘀咕:“是……是又怎样?!”
孙小姐不解:“我观察你们一天,那姑娘只是在一味使唤你罢了,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喜欢时舞什么……这个问题让初翼愣住了。
因为她是这世界上唯一有共同话题的人?因为她一直毫无防备戒心的黏着自己一同胡闹?因为她喜欢自己那头颜色怪异的长发?
……
想了一会儿后,初翼摇头轻笑:“喜欢她什么嘛……谁知道呢!和她在一起很轻松,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她的喜怒哀乐能够感染到我。她虽性子古怪泼辣,喜欢欺负我,但我懂,那只是她不懂得如何正确表达自己感情。我希望能帮她改变那种不坦率的性格。”
孙小姐对这样的回答有些不服气:“她能做到的,我未必就做不到。”
“我相信。或许你也能做到,但是,她先做到了。”
“但我觉得,那姑娘在你被劫走时,眼里露出的是无奈和厌倦。但当你那叫奚虹的师父出现的时候,她眼中满是依赖与信任,就算你对她再好,恐怕也不及你师父在她心中的地位!”
呵,他们三人朝夕相处这么些天,初翼怎么会看不出呢?虽然表面上祝时舞总是对奚虹充满抱怨和厌恶,但很明显,她依赖着奚虹,只依赖奚虹。无论这依赖的原因是性命、恩情、生存,最终都有可能会变得比爱慕之情更深刻。
而祝时舞对他初翼,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对宠物的喜爱吧!嗯,宠物,女人宠爱宠物的时候,会夸赞宠物的外表、每天把宠物带在身边、无聊时耍逗宠物解闷、伤心时与宠物诉说心事……这些,和祝时舞对待他是多么相似。
但……那又如何?!
初翼微微一笑:“地位?无所谓。有没有结果也无所谓,我一将死之人哪敢奢求那么多……”
“死?!”孙小姐听到这个字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你是身患恶疾还是中了毒?!凭我孙家能力,我不会让你死!”
初翼垂下头,略显凌乱的白色长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出他是以什么表情开口:“我的生命,连你们‘娄狱’的上古大神都没办法挽救。我本就不属于‘娄狱’,时间到了不能回家的话,我这个‘异物’只会被这世界完完全全抹掉,之后没人会再记得我,甚至死后,连一块尸骨都没办法保留……”
“死了便会被所有人忘了?怎会……”孙小姐摇头不信,“就算你死去再多年,我也会记得你的名字,初翼,我的夫君,我永生不会忘记。”
听着她信誓旦旦的话语,初翼终归不解:“……你又为何执意要我做你丈夫?你不怕我第一天娶了你,第二天就灰飞烟灭了?”
孙小姐放下茶杯,走到初翼身边,弯下腰道:“娘说过,若是碰到了第一眼看到就认定的男人,不论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都要想尽办法嫁给他。能在一起一天也成,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