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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帮大皇子夺嫡。
庞贵妃嫁给当今皇上二十年,一直盛宠不衰,她所出的子女比皇后嫡出的子女更得皇上宠爱。这些年,无论是在太子府和宫中,她的势头都胜皇后一筹。
锦乡侯庞家和武烈侯徐家都是一等侯,庞家在朝中为官的人很多,而且都是实职肥缺,庞氏一派在朝野的势力声望也远比徐家大得多。照目前形势来看,如无意外发生,大皇子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立他为太子是早晚的事。
朝堂上,支持其他几位皇子的臣工加起来也没大皇子多,他的势力可见一斑。若大皇子再把项家这样的纯臣拉入阵营,承袭大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项家的祖训只做忠于皇上的纯臣,不结党营私,不参与皇子争宠夺嫡。项云珠订了亲,徐慕轶又是徐皇后的亲侄子,她再与大皇子偷情有染。这就把项家推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浪尖风口,体面尽失不说,在朝中也会倍受非议。
项老太爷迅速做出三个决定,总算给了项家喘息的机会,但针对项氏一族的风波欲演欲烈。即使项家众人应对得体,一番倾扎下来,也会元气大伤。
项云珠被塞进一顶简朴青布小轿,哭天抢地,项家也哀声不绝。高雅优越的名门淑媛做了皇子的侍妾,身份等同奴婢,想出头万难,她不伤心欲绝才怪。
大皇子妻妾成群,好色贪淫,这是朝野皆知的事实。项云珠是聪明人,明知和那么多女人争宠,即使杀出一条血路,也没前途可言,怎么会将芳心错抛呢?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缘份哪!
项家已将项云珠族谱除名,项老太爷又下令项家任何人不和她来往走动。而大皇子当初勾引她,不就是贪图项家的势力吗?不就是想让项家支持他吗?闹到这种地步,大皇子还会多看项云珠一眼,没有娘家支持,项云珠死路一条。
人在做、天在看,这就是项云珠的命,谁让她心毒手狠呢?
在慧宁公主看来,留下她的小命,给她一个这样的结局,已经便宜她了。
送走项云珠当晚,项老太爷就公布了他的决定。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都昏迷不醒,项伯爷和项怀平也唉声叹气。项二老爷和项怀安为项家的命运担心,都面露愁容。项二太太看了长房的笑话,却高兴不起来,她也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沈妍从项老太爷的晚风苑回来,就拉上项云谦去了外厅。项伯爷、项二老爷、项怀平、项怀安还有项家几位在朝中居要职的子侄都在,项二太太也去了。沈妍以很直接的语气讲述了发生在承恩伯府的事,又以娓婉的语气猜测了项云珠今天被陷害的事。听得项家众人瞠目结舌,项云珠在他们眼中可不是这样的人。
“糊涂呀!糊涂。”项伯爷又惊又气,捶桌吼呵。之前,他听项老太爷说过发生在承恩伯府的事,可没有这么详细,今天一听,不禁心惊胆颤。
得罪慧宁公主肯定没好日子过,这是朝臣皆知的事实。项云珠却无意中嫁祸了慧宁公主,她直到现在还活着,项家也能安定这段日子,真是幸运了。
当然,在沈妍看来,是慧宁公主太忙,顾不上收拾项云珠、打压项家。
“糊涂?你们也太会给项云珠找遮掩之词,就象今天她想诬陷我一样。”沈妍不屑撇嘴,“她这么心狠手辣,难道不是你们的教养?难道不是项家的门风?”
“你、你……”项伯爷无话可说,项云珠做下这种事,他确实有让沈妍顶罪之心。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在沈妍心目中,已经半点威望都没有了。
项家众人都摇头叹息,默不作声,心里都为项云珠捏了一把汗。
“妍儿,你怎么不早说?”项怀安埋怨沈妍。
“老太爷不让多说,要赶紧把项云珠嫁了,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种事。”
项怀安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让沈妍出去了。
沈妍走到门口,阴险一笑,转头说:“二老爷和魏娥儿的事也是项云珠一手设计,因为魏娥儿得罪了她,大奶奶也参与了,你们不信可以问县公爷。”
说完,她推了项云谦一把,转头离开了。短暂沉默之后,外厅里,嚎叫、怒骂、吼呵声交织在一起,项家人自己闹起来了,与她无关,这是项云珠做的孽。
晚上,沈妍主仆住进桃溪阁,她们没带铺盖和使用物品过来,只能先跟项云环借用。项云环知道自己要嫁徐慕轶,失落烦闷,沈妍与她同住,细心劝慰。
第二天,昨晚被气昏的项二太太一早醒来,回忆起昨晚听说的事,又暴跳如雷。呵令丫头赶紧伺候她洗漱梳妆,连早饭都没吃,就气势汹汹杀向了长房。
项大太太刚起来,正唉声叹气,心疼她守礼懂事的孙女沦落到这种地步,对沈妍恨得咬牙切齿。丫头婆子好话说尽,想尽办法讨好宽慰,她才有了一点食欲。
下人摆好饭,项大太太刚准备吃,项二太太就带着几个凶横婆子冲进来,把饭桌掀掉,饭菜飞溅,弄得项大太太和伺候的丫头婆子满脸满身都是饭菜。
“你疯了?”项大太太心情很坏,当即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呵骂项二太太。
“你个老贱货,整天用礼数规矩弹压这个、打击那个,你们长房的礼数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项二太太喘了口气,呵道:“王嬷嬷,告诉这个老贱人。”
王嬷嬷是项二太太的陪嫁,从魏家到项家,伺候项二太太几十年,是项二太太最忠诚的心腹。昨晚,沈妍讲起项云珠的事,王嬷嬷一字不落,全听到了。项二太太让她说,王嬷嬷就装腔拿调,绘声绘色讲起那些事,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你、你们胡说,珠儿是最守礼、最良善的,你们都是诬陷她。”项大太太听说项云珠做了那么多事,不可置信,仍认为是别人诬陷项云珠。
“是呀!珠儿是最守礼的,要不怎么会未嫁先孕呢?还是怀的皇孙。她也是最良善的,要不怎么对沈丫头下毒手,嫁祸了慧宁公主,给项家惹来那么大的麻烦呢。”项二太太咬牙冷笑,眼神中对项大太太蔑视铺天盖地,“王嬷嬷,你去把大奶奶叫来,我要让她听听,她要是不来,就是抬也给我把她抬来。”
“太太放心,老奴这就去。”王嬷嬷好热闹,又唯恐天下不乱,当然卖力。
丫头要给项大太太换衣收拾,被项二太太连打带骂轰走了,又一杯茶泼到项大太太脸上,非要让长房给她一个交待,逼得项大太太连哭了力气都没有了。
王嬷嬷把项大奶奶抬来了,项大奶奶身上有血渍,脸上有几处伤,都是被抓的咬的。气急败坏的魏娥儿身上也带了伤,跟着进来,一边走一边叫骂。
原来,昨晚王嬷嬷听到那么大的事,兴奋得睡不着觉。今天一大早,碰到魏娥儿,她就一字不落告诉了魏娥儿。魏娥儿被错奸,无可奈何,才委身给项二老爷。自那次之后,项二老爷从没碰过她,她又是委屈,又是愤恨。
听王嬷嬷说起她之所以被错奸,是项云珠设计陷害,项大奶奶也知情,她怒不可遏。没办法报复项云珠,就把气全都撒到项大奶奶身上。魏家人好武斗,以泼辣凶横见长,可以想像,魏娥儿找项大奶奶打架的场面有多么激烈。
项大奶奶躺在床上,有出气没进气,两只眼睛仍提防魏娥儿对她动手。提防也没用,一场武斗大战还是拉开了序幕,参与的主子仆人多达几十个。
项家长房以规矩礼教服人,武斗的实力比二房差了几个档次,明显吃亏。项伯爷和项怀平匆匆赶来,呵止了众人,才导致长房败得还不算太惨。
后来的后来,项大奶奶自觉德行有亏,连累了女儿,自请下堂,暂时找魏姨娘去做伴了。项大太太自责没把家当好,才导致灾祸,就一头扎进佛堂念经了。
魏娥儿知道项云珠陷害她,却不能报仇,心里憋了一口恶气,项二老爷又不理她,她天天闹腾。有一天夜里,她“一不小心”掉进了项家后花园的湖溏,淹死了。没等魏家人上门闹腾,项二太太就拿了三千两银子,把此事平息了。
项二太太接过两房内院的当家大权,正得意洋洋,大肆安插自己的人。谁知好景不长,刚一个多月,她就中风了,听说是半夜魏娥儿来找她了。
项大奶奶进了家庙,项大太太进了佛堂,项二太太又见了鬼,病倒了。以前众人挣抢的掌家大权现在没人要了,嫡系夫人还有汪仪凤一人,只能落她肩上了。
汪仪凤怀了七个多月的身孕,又要给项云环准备嫁妆,又要去给项二太太侍疾,忙得不可开交。可家中庶务不能没人管,她只好勉为其难,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