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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冲沈妍阴涩一笑,又说:“魏姨娘出身大家族,伺候伯爷这么多年,向来是懂道理守规矩的人,奴才们都知道。奴才们也会为魏姨娘做证,不让人随便冤枉她。我们项家历来是非分明,不是谁都可以倚仗份位高,随便欺负人的。”
项二太太冷笑,对沈妍说:“丫头,你可听到了,话不能乱说。”
沈妍向婆子走去,冷厉的目光注视她,问:“你真的没看到、真的没听到?”
婆子不敢看沈妍的眼睛,但仍咬紧回答:“老奴没看到、没听到。”
汪仪凤心里又气又急,跪在太阳底下,很难受,她身体歪了歪,差点昏倒。
沈妍暗暗咬牙,仍一脸笑脸面对项二太太,语气生冷质问:“项二太太,我娘身怀有孕,你还罚她跪到太阳底下,是不是想让她跪到流产呀?最好一尸两命解除你的心腹大患,好给魏姨娘挪位,反正你们项家也能把妾抬成妻。”
“你胡说什么?”项二太太转向汪仪凤,眼角挑起轻蔑,说:“起来吧!念你怀着孕,今天就不罚你跪了。以后你眼里要是再敢没有婆婆,再敢随便侮辱魏姨娘,惩罚自不可少,就算流产了,也是你不懂规矩所致,谁也说不出什么。”
“白芷黄芪,快扶我娘进去。”沈妍给丫头使了眼色。
梅红扶汪仪凤站起来,汪仪凤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身体一颤,险些又跪下去。沈妍让人扶她进屋,她担心沈妍,不想进去,被沈妍狠瞪了一眼。
汪仪凤最重规矩,她呆在院子里,只能让沈妍束手束脚,起不到一点作用。
白芷和黄芪把汪仪凤扶进房里,马上就出来了,一会儿,梅红也出来了。
沈妍扫了冲说瞎话的婆子一眼,问:“项二太太,这婆子的身价银子是多少?”
项二太太不知道沈妍的用意,但一听说银子,她有本能反映,“五、五十两。”
那婆子五十上下,虽说在项二太太房里混成了管事,若真往外卖能值二十两银子就不错了,还是看她有经验,项二太太多说银子,不过是想抬高身价。
“五十两银子我还是有的。”沈妍从荷包里拿出五十两银票,冲项二太太晃了晃,又给白芷使了眼色,阴狠出语,“这婆子说她没看到、也没听到魏姨娘刚才的所做所言,留着她的眼睛和耳朵也没什么用,不如做聋子、瞎子。”
白芷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婆子绊倒在花坛上,拿出较粗的银针扎向她耳角和耳后的穴道。婆子惨叫了几声,眼角流出小血珠,耳后也有血滴渗入头发里。白芷冷哼一声,拨掉婆子眼角和耳后的银针,把婆子拉起来,推到人群中。
“太太、太太、太太……”婆子满脸惊恐痛楚,伸出两只胳膊胡乱抓人,碰到项二太太身上,“太太,你在哪里?救救老奴,老奴……”
项二太太又惊又气,怒呵沈妍,“你想干什么?”
“这是婆子的身价银子,你拿去吧!”沈妍把银票折成花形,弹到项二太太身上,又说:“这婆子瞎了,也聋了,反正她也没看到、没听到魏姨娘刚才的所做所说,要眼睛和耳朵也没用,我直接处理了,把这个废人还给你。”
“你……”项二太太没想到沈妍这么狠,心里害怕了。
沈妍冲项二太太晃了晃荷包,笑容温柔无害,“我还有几百两银子,足够买你身边这些丫头婆子了。她们瞎了、聋了,你再挑好的下人使,或是给她们派粗活,或是直接赶出去,你还赚几百两银子,这笔帐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算。”
项二太太强作镇定,魏姨娘狗仗人势,不愿意轻易流露出胆怯。她们的下人见那个婆子确实瞎了、聋了,都满脸恐惧,低垂着头,谁也不敢看沈妍。
“白芷,去问问伺候项二太太和魏姨娘的下人,刚才魏姨娘诅咒打骂正妻和嫡子,哪个没看见?我直接付她们的身价银子,反正她们长眼睛耳朵没用。”
“是,姑娘。”白芷拿出一把银针,夹在指缝里,笑嘻嘻冲那些下人走去。
没等白芷问话,就有几个丫头慌忙跪下,哭喊:“奴婢看到了,奴婢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沈妍收起一张笑脸,顿时脸如寒冰,语气森然。
“你、你想干什么?”项二太太的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
沈妍两手齐出,扯住两个丫头的衣领,拉到项二太太面前,厉声说:“告诉太太,你们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敢有半个字假话,那婆子就是你们的榜样。”
两个丫头浑身颤抖,慑于项二太太的淫威,更害怕白芷的银针。相比之下,被项二太太打一顿,降级去做粗活,总比瞎了、聋了,还丢了差事强。她们哭哭啼啼说了魏姨娘的所做所言,又磕头求饶,向项二太太请罪。
白芷又连踹带踢,把几个丫头婆子赶到项二太太面前。没等沈妍问话,这几个下人就跪倒在地,象那两个丫头一样把魏姨娘的所言所行重复了一遍。
沈妍冷冷哼笑,怒视项二太太,“项二太太都听清楚了吧?需要再重复吗?”
项二太太很清楚自己处于败势,“你、你……”
“时候不早,伯爷也该处理完公事了。梅红,去请伯爷过来。”
项云谦板着脸走进来,“内院的事就不用麻烦父亲了,由祖母处理就行。”
“你在门外看了这么久,终于舍得露头了,是怕魏姨娘罪有应得吧?事情闹到这种地步,项二太太和魏姨娘都黔驴技穷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招式。”沈妍冲项云谦挑嘴冷哼一声,“梅红,去告诉伯爷,今天的事谦哥儿也全部看到了。”
项二太太呵住梅红,说:“内院之事,我来处理,不要劳烦伯爷。”
“你?你想怎么处理?”沈妍逼近项二太太,厉声斥问:“你刚才怎么替魏姨娘遮掩的?现在又想换一副嘴脸,恐怕由不行你。梅红,把二太太的所作所为也告诉伯爷,今天的事要是没一个满意的说法,我就跟你们耗到底。”
“是,姑娘。”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们项家猖狂?”项二太太那张脂粉厚重的老脸上浮出怒气,“乖乖听话就让你住下,不听话,就打一顿赶出去。”
“我和你一样,都不是东西,只可惜你连人也不是。你欺负别人我不管,敢欺负我娘算你瞎了眼,你在项家猖狂了这么多年,也快活到头了。”沈妍顿了顿,又说:“如果今天不重惩魏姨娘,我就把这件事闹到偌大京城人尽皆知,让人们都知道项家如何宠妾灭妻、项二太太如何文过饰非,让项家脸面尽失。”
项云谦站在一旁不说话,他看到魏姨娘对汪仪凤又骂又打,就知道沈妍不会轻饶魏姨娘和项二太太。魏姨娘是他的生母,他从心里坦护她,不想让别人伤害她。可魏姨娘从不考虑他的感受,处处让他难做,还自认是在为他争取份位。
魏姨娘见项二太太处于被动,知道大势已去,仍撑了一口硬气,上前拉住项云谦,“我是县公爷的母亲,皇上应该封我诰命夫人,谁敢惩罚我?”
沈妍轻蔑冷笑,“魏姨娘是在埋怨皇上没封你诰命夫人吗?因为你生的儿子做了县公,你就敢怨恨皇上?这可是大新闻,一定要传得满城皆知。”
“我生了县公爷,皇上为什么不封我为诰命夫人?为什么封汪仪凤那个贱人?”魏姨娘在气头上,不管不成,把压在心头多日的愤懑喊叫出来。
“黄芪,把魏姨娘这番话传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是,姑娘。”黄芪刚要走,就被项二太太亲自拦住了。
“你、你什么居心?想害死我们项家吗?”项二太太喘了几口粗气,见魏姨娘又要说话,忙呵令下人,“把这蠢东西给我押走,堵住她的嘴,不许她再说话。”
“想害死项家的人不是我,是魏姨娘,你把她押走是想替她脱罪吗?”沈妍怒视众人,“今天魏姨娘不受重惩,这件事没完,我看哪一个敢替遮掩。”
魏姨娘见情况不妙,赶紧挣脱仆人的手,扑向项云谦,“儿子、儿子,你快去告诉你父亲,诏哥儿说你坏话了,是汪仪凤教他的,让个小毛孩子诬陷你。你去求求你父亲,让娘做平妻,你就是嫡出了,我看哪个人还敢看不起你。”
“你是不是抢过诏哥儿半个香蕉?诏哥儿是不是诬陷你?”沈妍挑起眼角睃视项云谦,说出今天这件事的起因,又呵道:“项云谦,你说。”
“就为这件事?”项云谦重叹了一声,冲魏姨娘咬了咬牙,转身就离开了。
“儿子、儿子,你替娘说句话,是汪仪凤让诏哥儿诬陷你。”魏姨娘见项云谦走了,很害怕,赶紧去追,又被下人们拦住了。
项二太太以为魏姨娘被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