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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安纹已经把一年的月钱都摔出去了,每月不用再惦记给她发月钱了。
“公主英明,损坏东西确实应该照价赔偿,何况她是故意摔碎的。”
李姨娘心中暗笑,以后,她会让人多在安纹房里摆放贵重物品,争取让安纹赔上一辈子。沈承荣每个月的月钱也只有三十两,替安纹赔不了两个月,就会大发雷霆。只要沈承荣不再维护安纹,她想把安纹揉圆捏扁还不是一句话吗?
安纹带两个丫头过来请安,行过礼之后,慧宁公主就让她侧立一旁。李姨娘来跟安纹见礼,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仍满脸含笑。
“这几天一直想召你过来问话,听说你情绪不稳,本宫也便于打扰你。”慧宁公主扫了安纹一眼,神色淡淡,说话的语气却不任何人置疑。
“婢妾情绪很好,公主不要听人胡言乱语,抵毁婢妾。”安纹狠狠瞪了李姨娘一眼,陪笑说:“公主有什么话要问婢妾,婢妾一定知无不答。”
慧宁公主点点头,吩咐道:“桂嬷嬷,让人把早膳摆到花园,把婉儿和娇儿的份例也一起拿来,让她们陪本宫用膳,让安姨娘也留下来伺候。”
“桂嬷嬷,您歇一会儿,我去告诉他们。”李姨娘笑意吟吟传话去了。
安纹冲李姨娘的背影狠狠瞪了几眼,这些天,沈承荣一定宿在李姨娘和她的两个通房丫头房里。要想把沈承荣留下身边,早日生下儿子,就要先除掉李姨娘。
“安姨娘,徐家那个童养媳是什么来历?你可清楚?”
“她?公主是万金之躯,了解那贱人干什么?”安纹想起沈妍就咬碎银牙。
桂嬷嬷扫了安纹一眼,“安姨娘,在公主面前,不得口出粗言恶语,公主问话,你只需回答,不能反问置疑,这是规矩,你要谨记在心里。”
“是,嬷嬷。”安纹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慧宁公主面前猖狂,赶紧跪地施礼,“婢妾口不择言,请公主恕罪,可婢妾说的是实情,那人确实出身低贱。”
“说说看。”慧宁公主喝了一口茶,凝望远方,面色清冷。
“回公主,徐家四少爷幼时养在金州,十二岁才接回京城,那个童养媳就是在金州订下的。听说那人的父亲死了,还有人说她父亲又娶了一个贱人,不要她母亲了。她随母亲和弟弟逃荒到金州,穷困潦倒,才给徐四少爷做了童养媳。后来,她母亲又带她弟弟改了嫁,她现在孤身一人,穷苦无依,才死赖在徐家。
徐侯爷和郡主嫌她身份低贱,一直想退掉这门亲事。可那人生性凶横,刁蛮泼辣,自来到武烈侯府,又是打下人,又是砸厨房,惹出好多事端。徐家怕事情闹开会流言四起,有失皇亲国戚的体面,就把退婚的事压下了。”
慧宁公主冷哼一声,暗暗咬牙,问:“他们母子去金州之前的事你了解多少?”
“回公主,婢妾不知。”安纹想起玲玉和秋霜是金州人,忙说:“公主,婢妾的两个丫头都是金州人氏,曾在平家伺候,对那人了解较多。”
玲玉和秋霜赶紧跪下行礼,没等慧宁公主多问,她们就把所知道的有关沈妍的事全讲出来了。她们现在都恨沈妍,所讲之言也加进了很强的感情偏颇。
下人摆好早膳,沈婉和沈娇围着湖岸走完五圈,过来陪慧宁公主用早膳,沈承荣也过来了。慧宁公主只留李姨娘伺候,让安纹主仆退下了。
安纹神色悻悻,她本想利用伺候早饭的机会对沈承荣大放电光,结果被慧宁公主扰了。她很生气,又把秋霜和玲玉打骂了一顿,心里才舒服一些了。
“听说项怀安和汪仪凤这两天就到京城了,皇上让项怀安补了顺天府府尹。”
沈承荣讪讪一笑,“这、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怎么……”
慧宁公主轻哼一声,问:“汪仪凤所出的儿女是叫沈妍和沈蕴吗?”
“是,公主怎么、怎么问起他们了?”
慧宁公没回答沈承荣的问题,“你去年去金州督战,见过他们母子吗?本宫听说沈蕴一直由汪孝贤教导读书,没在金州,你应该见过沈妍和汪仪凤吧?”
提起沈妍,沈承荣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除而后快。去年到金州督战,他差点丢命,别人回来受封赏,他回来被弹劾,京城有关他的丑闻漫天飞。而金州上的弹劾折子几乎都跟他向济真堂索贿有关,这可是沈妍给他挖下的大坑。
“别提那个逆女,提起来我就想勒死她。”
“呵呵,本宫也想勒死她,就由你全权代劳吧!”
沈婉睁大眼睛,问:“母亲、父亲,沈妍是谁?为什么要勒死她?”
慧宁公主摸了摸沈婉的头,“不关你的事,赶紧用膳,教习嬷嬷等你们呢。”
沈承荣不明白慧宁公主为什么会恨沈妍,仅因为沈妍是他的女儿?这似乎说不过去,慧宁公主一直对沈娇很好。听说慧宁公主想勒死沈妍,沈承荣不但不担心,反而很高兴。他只想把沈蕴要回来,在他心里,沈妍早就是他的敌人了。
用完早膳,慧宁公主带几个心腹下人去看沐元澈,主仆边走边说话。
“公主莫要忧心,派去金州的暗卫还没传来消息,汪仪凤所出之女和徐家的童养媳或许只是重名,天下人这么多,难免有名字相同者。”
“是重名还是一个人,那只是小事一桩,无须本宫忧心。就算沈承荣认下女儿,也不过就是一份嫁妆、一重身份,本宫根本不在乎。”
慧宁公主停顿下来,重重长叹,“本宫担心的是澈儿,你看那日在徐家,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稍加留意,就能看懂他的心思。当年,本宫冒着没命的危险生下的儿子,又辛苦多年把他养大,决不能让他被一个女人毁了。”
桂嬷嬷刚想在劝慰,就有暗卫传来消息,玉姑姑接过纸条,念给慧宁公主听。
“千味鸭铺?跟承恩伯府离得还真近,本宫这就去会会她。”
……
用独家秘调的作料腌制,经过蒸煮薰烤等多道工序做成的鸭翅味道鲜美,涂上一层微辣浓香的酱料,哪怕闻一闻,就能让人食欲大开、口水直流。酥软的鸭肉、酥碎的鸭骨嚼在嘴劲道入味,大块朵颐或细嚼慢咽都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沈妍正吃得口舌生津,边大吃边瑕想,不亦乐乎。满嘴流油、满手酱料,再配上她那张吃兴高昂的娇俏明媚的小脸,任谁看到都会由衷一笑。
慧宁公主没笑,反而脸色更沉,相比让她忧心之事,任何美丽都是错误。正是这灵动讨喜的模样勾引得她儿子魂不守舍,在她看来就是罪过。
看到堵在门口的不速之客,沈妍很惊诧,被突发的状况刺激,她呛得连声咳嗽,忙拿出手帕捂住嘴。她用手帕接住秽物,又擦了擦嘴,就把手帕丢掉了。深褐色的酱料沾在嘴巴四周,她讪讪一笑,邋遢狼籍也演变成自然随性的美丽。
“公主驾到,还不过来行礼。”
沈妍很快恢复平静,对于慧宁公主突然到来,她不反感,也不惧怕。不管慧宁公主为何而来,她自信都能应对自如,实在不行,撒泼耍赖她也很内行。慧宁公主若想大张旗鼓,早把宣去问话了,而不是把她堵到千味鸭铺里。
“嘿嘿,我……”沈妍站起来,突然大喊:“公主驾到,都过来行礼。”
慧宁公主只带了四个下人,主仆衣衫扮相都很普通,不认识的人根本看不出他们的身份。可见慧宁公主微服到此,是为私事而来,想避人耳目。
千味鸭铺的二楼一面是楼梯,三面是雅间,中间有一个圆形大厅,散放着一些桌椅。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厅里的客人不多,但来往穿梭的伙计不少。
“客官,您喊什么呢?谁来了?”几个伙计过来询问。
没等沈妍说话,就有一个太监掏出几块碎银子,塞给几个伙计,把他们打发走了。慧宁公主冷哼一声,走进雅间,坐到沈妍对面,身后太监关上了门。
“你是沈承荣的女儿?”慧宁公主已经确认了沈妍的身份,但她想听到沈妍亲口回答不是,有些事情她不想看到,就想从主观意识里去否定。
“不是。”沈妍回答得很爽快,又补充说:“谁缺爹谁认他好了,反正我不认他,他还欠我三千两银子,回头请您转告,让他尽快还上,别等我上门去讨。”
慧宁公主很想咬碎银牙来表达她满腔怒恨,可她咬下去,就牙根发酸,越咬越难受。看到沈妍那气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她捏住拳头,却连骨节都僵硬了。
沈妍拿起一只鸭翅,涂了一层酱料,恭恭敬敬递到慧宁公主面前,小心翼翼说:“千味鸭铺祖传秘方做的鸭子,真的很好吃,您尝尝。”
慧宁公主挑起眼角,看着沈妍那张无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