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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午饭,安纹就和几名皇族贵女去了花园,别人嘻戏玩耍,她却心事重重。
前几天,慧宁公主举办牡丹花会,她打扮得最亮眼、表现得最出色,得到的赞誉最多。可几天过去了,也没什么好消息传来,她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听婆子说沐元澈就在前院赴宴,还表演了舞剑,赢得满堂喝彩。她真想去前院,哪怕是看上一眼,要是有机会把自己做的荷包送给他,那就更好了。
“姑娘,有位姐姐找你。”
安纹微微皱眉,很不耐烦地问:“是谁?”
一个眉眼平淡的丫头上前给安纹施礼,“姑娘不记得奴婢了?在前几天的牡丹花会上,奴婢给姑娘簪了一朵名叫花开富贵的牡丹花,姑娘还打赏了奴婢。”
在牡丹花会上,几个丫头争着给她簪花,她早不记得谁是谁了。听丫头提到牡丹花会,又见这丫头面生,她就想到这丫头可能是慧宁公主府上的下人。
“姐姐找我什么事?”安纹对丫头很客气。
丫头压低声音,说:“桂嬷嬷在山水阁,有话要跟姑娘说,让奴婢请姑娘过去。姑娘一个人悄悄去,千万别让人知道,免得传出闲话影响姑娘的闺誉。”
“多谢姐姐。”安纹立即喜笑颜开。
接过安纹的赏钱,丫头又大概说了桂嬷嬷的脾气,就离开了。安纹来不及回房,就对着水面(。。org)了妆容,找借口和几名皇族贵女说了一声,就去了山水阁。
……
沐元澈是朝堂新贵,有响当当的身份、硬岗岗的后台,在武烈侯府倍受尊重和礼遇。他不喜(。。…提供下载)欢虚以委蛇的应酬,除了徐慕轩,他跟其他人也就是见面点头的交情。不管他对人有多么淡漠,想攀附权贵的人都对他恭维奉承,令他烦不胜烦。
好不容易抽身出来,他拿着一壶酒、一只杯,到溪边的凉亭里自斟独饮。听到溪流对岸传来女子的笑声,他微微摇了摇头,喝一杯酒、叹一口气。
“澈儿,你怎么在这里?”徐慕轩走过来,陪他坐到凉亭里。
“里面太烦太乱,我受不了。”
“唉!我也嫌烦乱,干脆我在这里陪你。”徐慕轩叫小厮去拿酒菜。
沐元澈一口饮尽一杯酒,酸涩一笑,问:“你……什么时候圆房?”
徐慕轩被问得很不好意思,可他和沐元澈是多年的朋友,问一些私秘的话题也无碍,他也就如实回答了,“她年纪还小,我们约定等明年秋闱之后。”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不错,祝贺你,到时候摆喜酒别忘记请我。”
小厮端来酒菜,罗列在凉亭内的石桌上,就垂手退下了。
“怎么能忘记请你呢?”徐慕轩倒了一杯酒,与沐元澈干杯对饮。
一个婆子站到石桥上,冲小厮招了招手,小厮过去询问,婆子递给他一个纸条,又唠叨了几句。小厮赶紧拿着纸条回到凉亭,交给了沐元澈。
“山水阁一会”,纸条上只有这几个字,没有抬头落款。
沐元澈微微皱眉,纸条是给他的,应该不会送错人。上面的字体很陌生,绝不是慧宁公主及身边的人写的,那么约他会面的人又是谁呢?
荣溢堂东西两侧的抱厦就是供前来赴宴的人休息的地方,有人在山水阁休息,约他过去一见,也不大事。沐元澈第一感觉就是有来赴宴的官员想借此机会蓄意结交,又或是有人跟他开玩笑,也说不定有人要陷害他,山水阁已挖好陷井。
他本不想理会,但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沈妍有事找他,想避人耳目,只能用这种方式。他若是不去,就有可能耽误沈妍的事,万一是大事,那岂不是后悔莫急?有了这个想法,就是前路有龙潭虎穴,他也会闯过去见面。
从本心来说,他真的很想见沈妍一面,来徐家赴宴之前,他就设想过几种会面的方式。暗递纸条也在他设想之中,只不过递纸条的人是他。
“澈儿,出什么事了?”
“我母亲有些不舒服,在东面的抱厦里,我要去看看。”
听说慧宁公主不舒服,徐慕轩很着急,忙说:“你先去,我去叫大夫。”
沐元澈忙拦住,“别叫大夫,她不想让人知道,我去就行。”
徐慕轩点点头,让小厮带徐慕轩去了东面抱厦,他就回厅堂应付客人去了。
……
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仿佛又去而复返,如山洪暴发一般汹涌不息。
沈妍看到床上那一幕,想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可她双腿又软又麻,根本迈不开步。门窗都上了锁,她要想离开又不惊动别人,除非有孙悟空的本事。
床上两个人背景都很硬,一个杀人不眨眼,一个凶横蛮泼,她一不小心撞破他们的奸情,那可不是好玩的,说不定下一个瞬间就会被他们解决掉。
海氏也太恶毒了,明知山水阁在重量级人物偷情,却趁机把她骗进来,让她看到。沐元澈和安纹怕奸情泄露,不要她的命才怪,这是海氏杀人不见血的毒招。
轻纱床帐被扯下来,床上纠缠的两个人完全暴露出来,呻吟喘息声更加清晰。
沈妍赶紧把头歪到一边,双手捂住眼,再也不敢看。听说看到这种事,会长针眼,可此时同性命比起来,长针眼只是小小不言的事了。
“妍儿、妍儿,别误会,不是、不是你看的那样,我……”
“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滚出去……我把你碎尸万段……”
听到这样两个截然相反的声音,沈妍一怔,赶紧转身,看向那张床。
事实证明是她的思想太不纯洁了,事情并没有发展到她想像的那一步。
沐元澈呼吸急促,一只手掐着安纹,一只手伸向沈妍。他头发散乱,面庞潮红,两眼充满渴望的情迷,身上的衣服勉强遮体,只不过被撕扯揉搓得褶皱凌乱。
安纹大红色的衣裙半褪半掩,露出胳膊的腿,酥胸也半掩半露。她双手紧紧抓住沐元澈的衣服,面若艳桃,娇声呻吟,看向沈妍的目光却如尖刀般锋厉。
“妍儿,快……救……”沐元澈指着香炉,呼吸欲加急促,说话声很微弱。
粉白色香气从青瓷刻金丝云纹四脚香炉里冒出来,飘飘缈缈,氤氲弥散。室内暖洋洋、甜腻腻的香味闻上去很舒服,令人浑身酥麻,心里萌生强烈的悸动。
沈妍进到屋里,就知道这里面有催情香,赶紧摒住呼吸,闻了解药。可她现在仍有一种渴望被爱抚的冲动,被这种香味薰染的时间长了,恐怕她的解药就起不到作用了。毕竟她的解药不是针对这种催情香而配,起不到根除的作用。
听到沐元澈向她求救,她才回过神来,端起一壶茶水向香炉内浇去。香炉里发出呲呲的声音,一股白烟升腾而起,很快就消散了,香味也减淡了。
“妍儿,快、快砸我,我受不了,快砸……”沐元澈虚弱的声音里充满哀求。
沈妍精于药毒,自然知道这种催情香对人的危害。被香毒控制,不得不做出苟且之事,可意识却很清楚,这比稀里糊涂失足要痛苦得多。
当然,这种痛苦仅限于不愿意苟且的人,比如此时的沐元澈。他让沈妍砸昏他,药毒虽然不能解,但可以在昏迷中缓解一时的痛苦,可能拖延时间。
显然,安纹的想法与沐元澈完全相反,她巴不得早点和沐元澈春风一渡。只要今天和沐元澈做了夫妻,明天她就是慧宁公主的儿媳,胜战伯府的当家主母了。
是谁下了催情香、制造了这个陷井,要陷害她,安纹不得而知。但她有感谢那些害她的人祖宗八代的心思,可恨沈妍偏偏坏她的好事。若不是她此时欲火焚身,又怕沐元澈趁机跑掉,她真想跳下床,把沈妍撕碎抓烂。
安纹双手抱住沐元澈,两腿缠在他腰间,不停地扭动身体,高声呻吟。沐元澈连推带挡,可身体酥软,用不上力气,就象一个孩子在抓挠。
“妍儿,快、快……”沐元澈意识很清楚,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他的忍耐力已达到了极限,只怕安纹再一撩拨,他就会崩溃,从而铸成大错。
沈妍不是呆板滞钝的人,可此时她感觉自己思维和动作都比以往慢了半拍。可见,这催情香太霸道,对她也已造成危害,只不过还不明显而已。
听到沐元澈又一次弱弱的呼唤,沈妍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终于清楚了一些。她若真砸昏了沐元澈,安纹欲火难消,能饶过她吗?
于是,她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大步朝床榻走去,拼尽全身的力气,把沐元澈从安纹身上扯起来,推到床下。又抓起床帐,不顾安纹踢打叫骂,朝安纹脸上蒙去,紧紧捂住,一拳打向她脑部致昏的穴位。安纹挣扎了两下,双腿一挺,就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