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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冲动的脾气,可忍气吞生也不是她的性格,她今天若不反抗,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她一点也不后悔把事情闹大,随之而来的后果她必须提肩担当。今天的事待续未完,以后怎么周旋应付,还需她大费一番心思。
“姑娘,刚才玲玉姐姐来看姨娘,说轩少爷伤得不重,让姑娘放心。”
“知道了,一会儿把我配得伤药给少爷送去。”
“奴婢已经给玲玉姐姐了,也告诉了她用法。”白芷犹豫片刻,又说:“玲玉姐姐很不高兴,也不见姑娘,还让奴婢劝姑娘凡事忍耐,别给少爷惹麻烦。”
沈妍微微苦笑,没说话,有些话多说也无益。孙嬷嬷和玲玉等人当年进京伺候徐慕轩,至今来侯府已经六七年了,也站稳了脚跟。她们当时跟沈妍现在的处境不一样,沈妍也不可能汲取她们在侯府立足的经验。
“姑娘,玲玉姐姐还说……”
“说什么?”
白芷嚅嗫开口,“说、说轩少爷听说今天的事,很不高兴,还、还埋怨姑娘鲁莽,说、说姑娘有恶女的名声,以后会、会影响……”
“我知道了,你去歇一会儿吧!”沈妍靠在床头,揉着脸颊低声长叹。
今天的事确实闹得很大,影响恶劣,徐慕轩恼她也在情理之中。徐慕轩和她处境不一样,她不期望得到徐慕轩的支持,只希望他能理解。她也不愿意因自己的所作所为影响徐慕轩的名声,可面临生死攸关的抉择,她能有什么办法?
徐慕轩儒雅谦和,温润如玉,对她关爱体贴。无论前生今世,这类男人都是她理想的丈夫人选。若两人的立足点发生冲突,她又该何去何从?
项怀谦办事很麻利,第二天就让人把符水、黄酒和朱砂送来了,还带来的一封信。信写得很简单,大概内容就是他知道了侯府内院混战的事,发誓要给沈妍出这口气。条件就是送三百两的现银给他,银票也行,再给他免二百两的帐。
沈妍皱眉一笑,给他回了一封信,让白芷送到后侧门,托两个小厮尽快把信送出去。项云谦虽说见钱眼开,有他帮忙,沈妍处理外面的事也就轻松多了。
徐慕轩挨了一顿板子,伤得不轻,不能再去太学读书,正在府里养伤。她要按水萃的方法给平氏解咒,要取徐慕轩的血,也就方便多了。
她忖度片刻,给徐慕轩写了一封信,让雪梨送到前院。她在信中写明平氏的情况,并说明解咒的方法,一再强调要用童子的指尖血,否则会危及平氏的性命。
雪梨很快就回来了,拿回来一个小瓷盅,里面有鲜红的血。徐慕轩没给她写回信,也没让雪梨带话给她,只有献血的方式做了最好的证明。
沈妍把鲜血、符水、朱砂和黄酒勾兑成灵药,给平氏服下。服了三天,平氏就好多了,但她仍旧神情僵硬,目光呆滞,却不再哭喊叫骂。沈妍见平氏情况好转,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治好平氏,她就少了最大的顾虑,心也能放松了。
黄芪进来,说:“姑娘,刚才管事嬷嬷来传话,说从今天起,要在府里做三天法事,内院的人不能随便进出,也不让青莲院的人出门。”
“知道了,你去传话吧!”
这场法事来得正好,平氏现在的情况已有好转,再服上三天灵药,也就基本上好了。到时候把治愈平氏的功劳归于这场法事,破财免灾,完事大吉。
三天法事做完,沈妍瘦了一圈,浑身无力,脑供血不足,也打不起精神。
不是做法事需要她劳心费力,而是做法事这几天,府里上下都吃斋饭,由大厨房统一供给。大厨房里供给青莲院的饭菜没有一滴油,还半生不熟,实在难以下咽。就因为这场法事关系到平氏的性命,沈妍决定忍耐,忍过这三天再说。
“姑娘,姨娘一早就醒了,非要叫姑娘过去。”
法事昨天已经做完了,再按水萃的方子服一天灵药,也就到了七天之期,平氏也该清醒了。平氏若今天好起来,明天还要到处谢恩,感谢这场法事救了她。
“白芷,你把药给姨娘送去,让她服下,我收拾好再过去。”
“是,姑娘。”
沈妍洗漱更衣完毕,来到外间,碰巧大厨房送来早饭。她一看饭菜,就皱起了眉头,今天不用吃斋了,可大厨房给她送来的仍是清汤寡水、半生不熟的斋菜。
“怎么今天还是这样的饭菜?这让姑娘怎么吃?”
送饭的婆子撇了撇嘴,说:“这是上面吩咐的,姑娘有气也不能跟我们撒。”
“姑娘养得可真娇贵,有现成的饭菜吃,还挑饬起来了。”
“逃荒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到处讨饭吃,那日子不也过来了?”
“就是,咱们府也太宽待人了,什么猫儿、狗儿都敢来称主子。”
“人家现在可是有名的恶女,是人都要避让人家三分,免得挨打。”
……
来送饭的婆子你一言、我一语,专揭沈妍的短处,极尽能事地给她难堪。
“你们……”黄芪气急了,要发作,被沈妍拦住,训斥了几句。
婆子们见沈妍阻拦训斥黄芪,就料想沈妍怕了府里那群主子,选择忍耐,就又嘲讽了她一番,才满脸冷笑离开青莲院,去给她们各自的主子报信去了。
“姑娘,您看看这都是什么饭菜,生冷不说,还都是酸的馊的,再忍下去……”
“谁说我要忍了?”沈妍冷哼一声,说:“现在饿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不忍耐又能怎么样?饿着肚子打架都没力气,能斗得过吃饱喝足的人吗?”
“姑娘,我们……”
“你带上银子,从后侧门溜出去,多弄些吃食回来,先吃饱肚子再说。”
黄芪应声出去,沈妍歇了一口气,让小丫头把饭菜保存好,她自有妙用。
已经背上恶女的名声,即使她从今以后任人欺凌、贤良淑德,这名声也不好消除。做事最怕半途而废,做恶人也一样,恶不到底,既背了骂名,还得不到实惠,名利皆失。既然她已是恶女,那就彻底恶一次,为自己拼一个立足的根本。
沈妍思虑半晌,眼底闪过冷笑,心中有了主意,就到前院去看平氏了。平氏吃过药,又睡了,见她面色红润,脸上也有了表情,沈妍的心情也平静了。
“玉扇、珠扇,你们提前把姨娘的衣裙首饰准备好,等姨娘醒了去叫我。”
“是,姑娘。”玉扇珠扇做事都很稳妥,沈妍对她们也放心。
沈妍回到自己住的抱厦,看到外间多了两个打扮得不伦不类的丫头,忍俊不住,笑出声。食物的香味刺激她全身的神经,她顾不上多问,赶紧寻着香味扑向食物,大吃大爵。从进到侯府,就吃了一天的饱饭,这些日子可让肚子受委屈了。
“你真是个吃货。”
“你才是吃货呢,饿你几天试试。”沈妍大口吞咽食物,说话都不清楚了。
“真是可怜哪!”项云谦耸了耸肩,又说:“今天给你们买吃食花了我三十两银子,一会儿我到济真堂赊五十两冰片和血参,你和我这笔帐就两清了。”
黄芪忙说:“姑娘别信他,这些吃食顶多值十两银子,他想多蒙您的钱。”
沈妍一怔,忙问:“黄芪,我不是让你出去买吃食了吗?”
“是呀!奴婢刚到后侧门的巷口,还没搭上马车,他们就带着吃食来了。”
“哦!原来如此,贪财鬼也有放血的时候,难得呀!”
项云谦很不满地看了沈妍一眼,说:“我前天刚调入金翔卫明卫营,任东城的卫长,负责监视十家名门旺族的府邸,武烈侯府就是其中之一。以后有事你尽管找我,只要你出得起银子,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实话告诉你,我上面有人。”
沈妍皱起眉头,恶作剧一笑,问:“你上面的人很硬?”
“那当然,他……”项云谦见沈妍笑得很猥琐,不知说错了什么,赶紧住嘴。
“我让你查许夫人的事,你直到现在也没给我确切消息,还想要银子?”
项云谦眼底闪过警觉,转瞬间换了嘻皮笑脸,“内宅妇人,我能查什么?”
“查她的事呀!对我有用。”
“一个女人有没什么好查?”项云谦想了想,说:“钱益的长子钱盛在太学院读书,与徐慕轩的才学名气都不想上下,两人各成一派,这几年一直敌对。许夫人害平姨娘,多半是想影响徐慕轩,为自己的儿子扫清障碍。”
还有几个月就要秋闱了,如果这时候平氏疯了或死了,对徐慕轩都是极大的打击,影响他秋闱的成绩。许夫人用不见光的手段为自己的儿子铲除对手,这也说得过去。可沈妍总感觉许夫人深藏不露,她所作所为的目的似乎没那么简单。
“查许夫人这件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