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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好话说尽,舌头磨破,实在不知该怎么劝慰她了,干脆撒手不管,等她哭得昏过去反而清静。也不是沈妍心硬,平氏现在的状态实在出乎沈妍的意料之外。以前的平氏虽然面慈心软,遇到为难事也会哭,却从没有象现在这样子。
许夫人说一个人一反常态,往往是灾劫的预兆,这就预示着武烈侯府的日子不好过。这些不用她说,沈妍也很清楚,心里早做好了多种打算。
仔细一想,沈妍认为平氏一反常态,恰是一种正常的反映,这就是心理学的概念了。这些年,平氏对平慕轩日思夜念,怕影响他的前途和身份,怕他在武烈侯府无法立足,就一再忍耐,压制自己心中强烈的思念,不敢想何时与他相见。
平氏心里这根弦绷得太紧了,就因为马上要见到爱子,却因故拖延了进城的时间。她心里那根弦突然绷断了,她整个人也就崩溃了,就象她现在这样子。
沈妍自知平氏的症结所在,她虽是名医,对平氏的心病却无从下药,只能听之任之。她本想让平氏跟许夫人去诵诵经,转移注意力,或许会好一些。
因为她们身份低微,现在的许夫人对她们不理不睬,碰面连点头打招呼都很勉强。佛说众生平等,在许夫人这位“活菩萨”眼里,也就分出了三六九等。
平氏喝了几口老参鸡汤,又困又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沈妍把她当成孩子般哄慰,她又哽咽了一会儿,总算是慢慢睡着了。
沈妍回房休息了一会儿,稍作(。。org)打扮,想到小花园透口气。她带白芷和黄芪下到一楼,听到雪梨在大堂跟沐元澈说话,她就隔着屏风往外张望。
沐元澈的脸色很难看,透过纱扇屏风看到她,就大步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问:“你是徐慕轩的童养媳?来京城是要去武烈侯府?”
(注意:以后把平慕轩改成徐慕轩,有时候可能写错,大家知道是谁就行)
沈妍被他抓得很疼,甩开他的手,厉声说:“你放开我,真有毛病。”
“为什么不告诉我?”沐元澈脸庞嘻笑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沉痛和恼怒。
“你这话就问得奇'。。org:'怪了,我跟你很熟吗?没事就谈私生活?”沈妍不明白沐元澈为什么会恼羞成怒,他跟徐慕轩交情很好,难道不知道她这重身份?
沉默了一会儿,沐元澈脸上就慢慢绽开了笑纹,很深刻、很僵硬。自昨晚见到沈妍,他就开始琢磨怎么去提亲,是向汪家提还是向项家提。
今天早晨,看到徐慕轩脸上洋溢着浓情蜜意,他想到自己也心有所属,心里甜丝丝的。可是刚过去了半个时辰,他知道了沈妍的身份,一夜的美梦破碎。他那颗心里就好象塞了一团湿漉漉的破布,沉重憋闷,令他透不过气来。
他责问沈妍为什么不告诉他,可哪有一个女儿家把订亲的事挂到嘴边,和男子随便谈起呢。他能把他的故事说给沈妍听,可沈妍不可能跟他敞开心扉,这就是男女之别。他不知道沈妍的另一重身份,枉附上了一片真心,只能怨自己。
“姑娘,轩少爷给您的信。”雪梨偷偷看了沐元澈一眼,送上一封信。
沈妍接过信,没有打开,也没理沐元澈,对丫头说:“我们去花园。”
直到沈妍主仆走出大堂的门,沐元澈才回过神来,回忆自己刚才的态度,自嘲苦笑。他长叹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就追去了后花园。
“妍儿,你……”
沈妍看到许夫人母女正看他们,不由微微皱眉,“还有什么事?”
沐元澈犹豫了一会儿,说:“到武烈侯府要自己小心保重,还有……”
“真唠叨。”沈妍微微摇头,无奈一笑。
“有事让平海找我,谁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说完,他转过身,快步如风走出客栈,好象多停留片刻,心就会被掏走一样。
他和徐慕轩是相识几年的好友,朋友妻不可欺,他断不会让自己再生出别的心思。可她对沈妍这份感情不知不觉已经沉淀多年,似乎能追溯到初见。他可以压抑自己的感情,就此收住这颗心,可应付他那位公主老娘还需他绞尽脑汁。
沈妍叹了口气,双手捂在脸上,揉搓了两下,心里隐隐不安。前世,虽说她的感情经历很狗血,但对男人示爱并不陌生,男人被拒绝而失魂落魄更让她有一种变态的兴奋。可今天看到沐元澈的神情,她心里很不安,似乎掺杂着一些歉意。
八年前,无论是在破庙还是在驸马府,她被沐元澈耍弄欺负。从心里,她把沐元澈当成一个面临青春骚期的小破孩,根本没在意,更谈不上喜(。。…提供下载)欢与怨恨。
这些年,无论她多么郁闷悲伤,只要想起他那两只“馒头”,都会情不自禁笑出声,从而苦恼尽去。金州再遇,她对沐元澈印象深刻,即使相处愉悦,她也从来没生出别的心思。可是,她忽略了沐元澈的想法,怀疑是不是自己误导了他。
“沈姑娘,客栈虽不是内宅,也要注意自己言行举止。”许夫人带两个女儿走过来,满脸温和的笑容,目光却很疏离,还隐含着轻蔑和厌恶。
“多谢许夫人提醒。”沈妍浅施一礼,不想跟她废话。
“母亲,象她这样和男人拉拉扯扯就是无耻,对吗?”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挽住许夫人的胳膊,脸上充斥着与年龄不符的天真,象是故作讨好取巧。
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轻哼一声,瞟向沈妍的目光掺杂着嫉恨,“你以为谁都象你自幼受闺训、读女戒,是养在内宅的大家闺秀吗?”
沈妍不想跟她们废话,扫了许夫人母女一眼,淡淡一笑,说:“刚才来的那人是慧宁公主的养子,大败西魏的沈将军,皇上新封的胜战伯。他与小女的母家沾亲,刚才过来说了几句话,没到惊扰了夫人和两位小姐,万望恕罪。”
许夫人疏离淡漠的眼神顿时热情如火,“哦,原来他是慧宁公主的养子,去年,他率华南大营的兵马归营,我远远见过他一面,真没想到……”
沈妍没理会许夫人,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姿态走开了,听野蜂嗡叫都比听她说话强。许夫人为攀附权贵,不惜背负往生罪恶,把菩萨拉下水。沈妍就偏把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说给她听,让她饱受高攀不起的刺激,自怨自艾。
“那位平氏姨娘精神好些了吗?”许夫人追上来,态度亲昵了许多。
“好多了。”沈妍不想应付她,借口平氏有事,带着丫头回房了。
回到房间,她拿出徐慕轩的信,仔细看了一遍,不由一声轻叹。信中,徐慕轩跟她详细介绍了武烈侯府的情况,是想让她再进府之前就有所准备。徐慕轩在信中流露出压抑和担忧的情绪,大概是怕平氏和沈妍进了侯府受委屈。
又到了暮春时节,她来这个时空转眼八年,已由一个干瘦狼狈的黄毛丫头长成清丽窕窈的美少女。环境在变,心思在变,唯一不变的是她的处世风格。
心存善念,遵守规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么就不客气了。
所以,不管是进武烈侯府,还是到其它地方,她都不怕。手中有银钱,心里不慌乱,用自己两世的聪明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每一个人。
平氏醒了,依旧抽抽咽咽,沈妍深知自己无法把她心中那根弦接上,劝也没用,只能听之任之。熬过这几天,见到徐慕轩,母子团聚,她的情况自会好转。
沈妍让丫头喂平氏喝了鸡汤,平氏哭泣了一会儿,实在太累,又睡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她捂额沉思,寻思下一步的计划,不由入了神。
“姑娘,花朝国的贵子贵女到夏水镇了,奴婢们陪您去看吧!”
“你们要想出去玩,就去吧!我就不去了。”
“姑娘,您就去吧!听说花朝国贵女的马车插满五颜六色的鲜花,可漂亮呢。”
沈妍经不起几个丫头软磨硬施,只好答应和她们出去看热闹。她到平氏的房间,嘱咐了丫头婆子几句,就跟她的丫头们一起出去了。
永福客栈与通往京城的官道之间隔着一条街,沈妍戴上帏帽,带丫头去了官道。官道两侧挤满看热闹的人群,众人正满脸欢悦,议论纷纷。
大秦皇朝派出迎接花朝国贵子贵女的龙仪卫开道,花朝国百名金甲侍卫紧随其后,金甲侍卫之后就是宝盖流苏、描龙绣怪的四驾马车,绵延数里,有近百辆之多。车队中间有一辆马车花团锦簇,与众不同,想必是花朝国贵女的车驾。
“听说慧宁公主亲自到南城门迎接花朝国贵子贵女,真隆重呀!”
“可不是,听长辈们说朝廷都几十年没外国的使臣来朝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