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久那人就不动了。
回到牢房,他忽然很后悔,谁知什么时候他就死了,他原先该对他的女人好一些。
渡部隆吉提出申请想让陈玉裳来探监,申请递上去,当日就被驳回。
他没有再次申请。
渡部隆吉自从被关押就很安静,他不吵不闹,时常望着头顶上方那一扇小小的通气窗,一望就能望上一整天。
如今他越发安静了。
过了几日,渡部隆吉出庭,他站在被告席上,转头朝旁听席上望。
“老实点!”法警吼他,一边用力推搡他,“看什么看?!”
他仍然努力转头,终于看见角落里的陈玉裳。
他眼中刹那间有了光彩,他朝她咧嘴笑,而她面无表情的与他对望。
最终,渡部隆吉被判处无期徒刑。
他被押回监狱时,一度妄图越过法警的防线冲到旁听席,他的行为激怒了法警,他们将他打倒在地,鞋底踩在他脸上。
他竭力睁眼往上看,模模糊糊的见到陈玉裳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时光对于监狱里的他不再有意义,日子一天天流逝,他心里仅存着一个微弱的希望,他希望能再见陈玉裳一面。
冬去春来,一日,忽然有人叫他名字,说有人来看他。
他忐忑的跟着狱警来到会客室,蓦然见到陈玉裳正等在那里。
渡部隆吉坐在她对面,生涩的朝她笑了笑,由于长时间不笑,他的笑容扭曲得厉害。
两人相对无言,似乎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陈玉裳先开了口,她说:“我不叫陈玉裳。”
渡部隆吉震惊了一刹,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通了许多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原来如此。”
两人又沉寂下来。
“我,”陈玉裳轻轻咳了一声,“曾经被关在慰安所里三个月零十三天,比起那些日子,死算什么?我从那里出来,就什么也不怕了。”
渡部隆吉心里翻江倒海,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抖的攥不住拳,他几乎要站起身,又缓缓的坐下了。
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陈玉裳朝他笑了笑:“所以,在我眼里,倭寇都该死。”
她顿了顿:“你也一样。”
“可惜啊,”她感叹,“你却没有死,真是老天不开眼。”
渡部隆吉低下头。
两人没有再交谈,而探望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陈玉裳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渡部隆吉抬起头,声音微微哽咽,“你叫什么名字?”
陈玉裳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了想,却什么也没说。
“告诉我!”他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吼道,“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头,他轻声说:“求你!”
她嘴唇动了动,几乎就要说话,他眼中一亮,期待的看着她。
谁知下一瞬,她闭了闭眼睛,沉默的离开了。
渡部隆吉眼神黯淡下来,他贪婪的看着她无情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回到牢房,渡部隆吉仍旧坐在狭窄的床边望着小窗口发呆。
他想起唯一一次她对他主动迎合,她热烈的吻着他,笑得停不下来。
他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不愿意说,只是吻他。
过了些时日,“猎豹号”快车被炸毁,包括三位大佐,一位情报专员的两百多人被炸死,他震怒,却没想到会是她偷听了他的电话,为这次爆炸案的策划接上了重要的一环。
他一时间想起了许多细节,他早该想到,却不愿深想。
。。。。。。原来如此。。。。。。
忽然从窗口飘进来一片花瓣,灰色的牢房里头一次有了鲜亮的颜色。
他怔怔的看着粉色的花瓣轻轻落在身边。
他拿起花瓣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原来是桃花。
他记得中国人有句诗,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外头,是春天了。
家乡的樱花也该开了吧?
他忽然笑了笑,低低的哼起来:“さくら ,さくら ,やよいのそらは ,みわたすかぎり ,かすみかくもか ,においぞいずる ,いざや ,いざや ,みにゆかん 。”
(樱花啊,樱花啊,阳春三月晴空下,一望无际樱花哟,花如云海似彩霞,芬芳无比美如画,去看吧,去看吧,快去看樱花。)
他哼着哼着,流下两行眼泪。
五年后,渡部隆吉被转移至抚顺战犯管理所。
十五年后,他被释放,回到家乡。
十八年后,他与妻子离婚,从此没有再结婚,于位于京都的寓所孤独终老。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纯属虚构,请不要深究细节。。。多谢!^_^
最后那首《樱花》,日文歌词与中文歌词都来自百度,中文翻译的真美~
☆、番外之桃花笑(下)
国恨家仇面前,爱情就像一缕烟,风吹吹就散了。
可烟散了,却留有余温在记忆里久久难以释怀。
哪怕金绯从来都不爱渡部隆吉,仍然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一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渡部隆吉最后的眼神,那眼神如同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忽然看见了水,却再也没有半分力气挪动脚步,那么渴望又那么绝望。
她跟自己说,渡部隆吉那样的人*渣,怎么配谈爱情。
可她抽烟却抽的越发凶狠了。
金碧劝她戒烟:“姐,少抽些,对身体不好。”
薇莺也为她发愁:“金绯,你要不要到哪里去散散心?”
她看着她们,只是快活的笑。
战争胜利了,玉琴楼的几个姑娘居然能好端端的坐在一起聊天吃饭,简直是奇迹。
金绯觉得就算这一刻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对于之后的战争,金绯提不起兴头,她很有些消极怠工,傅正安拿她没办法,许多涉及核心机密的事便不再叫她参与了。
金绯很无所谓,正好落得清闲,每日仍旧去百乐门跳跳舞,去光明戏院看看电影,日子很随意的就打发掉了。
她还是红舞女,高兴起来就转几张台子,不高兴便放脸子给那些男人看,谁知她的裙下之臣一点也没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只是历尽千帆,她不再能够爱上谁。
过了两三年,薇莺、韭芽与金碧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内地。
金碧去美国之前,曾经极力说服金绯与她一同前往,金绯拒绝了。
看着几乎是换了个人的金碧,她心里很替妹妹高兴,她相信如今她的妹妹是有能力生活幸福的。
金碧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金绯站在岸边看着金碧搭乘的轮船起航,慢慢的越行越远,终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直到船已经看不见了,她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船都看不见了,你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忽然有人在她耳边说。
她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到傅正安站在她身侧,离她很近。
金绯不着痕迹的往外挪了一步,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泛红的眼角:“傅局长。”
“我正好也来送人,”傅正安说,“你跟不跟我一起走,车子就在那边。”
金绯想也不想的拒绝:“不了,我想散散步。”
天寒地冻的腊月里,散步?
傅正安也不戳穿她,将大衣搭在胳膊里,笑道:“行,那我陪你散散步。”
金绯诧异的瞧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往前走。
两人安静的走了一段,傅正安忽然说:“金绯,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金绯不解。
“我们大约是要败了。”傅正安的声音十分平静,“这之后你想过没有,打算去哪里?留在这里么?”
金绯摇头:“没想过。”
傅正安沉默了片刻,道:“那你从现在开始,好好想一想。”
金绯想不出所以然,她常常觉得这一生也就是这样了,今后无论是怎样的随波逐流都不打紧,她甚至连明天会如何都不愿意多想。
这之后,傅正安几乎没有再出现在她生活里。
直到她听说红鸾被抓,她找到傅正安的办公室:“傅局长,能不能让我去审问红鸾?”
傅正安仍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腿翘得老高,拿着根雪茄在鼻子下面闻。
他打量她少时,笑道:“你想放了她?”
金绯一窒,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与红鸾是老相识,大约可以问出些内容。”
傅正安不知相信没有,只是大笑了几声:“行,你去吧。”
她自然什么也没审出来,从提审室出来,她又来到傅正安办公室:“傅局长,能不能给红鸾换个地方?”
“你想换到哪里?”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