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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回头,红鸾说:“带到这里可以了,我们认得路。”
下人又看一眼薇莺,薇莺说:“我们也是常来的,你下去吧。”
等那人离开,薇莺无奈道:“好了,你去找你情郎吧,我在这里等一歇。”
红鸾喜上眉梢:“多谢你了。”
薇莺笑道:“你何时这般客气,谢到不必了,快点回来是正经。”
红鸾匆匆绕着水阁去戏台子那边了,薇莺站在原处赏花,韭芽见红鸾走了,觉得自在多了,不由流露出小孩子的模样,探头探脑的打量那花。
薇莺见她有趣,便问道:“韭芽,认得这花么?”
韭芽摇头:“不认得。”
薇莺说:“这是紫薇花。”
韭芽怯怯的伸手摸了摸一朵花苞,说:“怪好看的。”
薇莺说:“等到开花了更好看,这花花期长,一开就开半年。”
韭芽问:“莺莺姐,为啥在这里种这花呢?”
薇莺笑道:“我哪里知道,许是主人家喜欢。这花原本又称官样花,都是显贵人家里才能见到。”
韭芽抬起头:“莺莺姐,你懂得可真多。”
薇莺说:“你这丫头,嘴倒是甜。”
韭芽刚要说话,忽然一缩躲在薇莺身后去了。
薇莺回头,见到来人,微微低头:“谢少爷。”
谢仕甫一步一步走近,温声道:“薇莺,我听说你身子不爽利,可好些了么?”
薇莺说:“好些了,劳烦谢少爷记挂。”
谢仕甫打量她少时,低声说:“我瞧你脸色还有些发白,薇莺,你病还未好透,今晚不该出堂会。”
薇莺避开他关切热忱的目光,谢仕甫一笑:“瞧我,又说傻话了,这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他又走近了些,他身量颀长,薇莺笼在他的影子里,身上微微发僵。
他说:“薇莺,今晚坐我身边,我帮你挡挡酒。”
薇莺说:“多谢少爷。”
那边有人高声笑道:“这不是薇莺么?你们看,思桥一见着薇莺就走不动路啦!”
众人附和着笑起来。
谢仕甫转头说:“潘重卿,你平日里打趣我也就罢了,如今怎么好当着人家女孩子的面这么说呢?”
潘曲觞愣了愣,笑道:“思桥,快收起你那些绅士风度吧,你不是不知道薇莺是干什么的吧?你当她是你那些女同学呢?下九流的婊。。。”
谢仕甫冷下脸,“够了!”
潘曲觞也敛了笑容,走到两人身边,低声说:“思桥,你若是要梳拢薇莺,就大大方方的提出来。你两人做一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露水夫妻,等到新鲜劲过了,两下撩开手,也算一段青楼佳话。至于旁的事,你先想想谢伯父谢伯母,别说我没提醒你。”
他说完就离开了。
薇莺神色不动,安静的站在一边,仿佛这一切与她毫无关联。
两人相对无言,忽然,谢仕甫笑了笑:“薇莺,若是我说我想梳拢你。。。?”
薇莺轻声细语:“若是妈妈同意,谢少爷你又出够了缠头,自然是可以的。”
谢仕甫笑容里添了几分凄清:“薇莺,你不该这么轻贱自己。”
薇莺不接话,谢仕甫定定的看着她,她不得已,说了句:“多谢少爷抬爱。”
谢仕甫神色淡下来:“薇莺,我知道你不信我,不过但凡我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了我。等我梳拢了你,我定为你赎身,日后你长长久久的跟着我,自然知道我的心。”
薇莺沉默以对。
谢仕甫等不到她的回答,面沉如水,转身而去。
见他走远了,薇莺抬起头,韭芽轻轻扯了扯薇莺的衣裳:“莺莺姐,谢少爷想给你赎身哪。”
薇莺见她一脸艳羡,说:“赎身了又怎样?如今有如今的苦处,日后有日后的艰难,谁叫我们迈出了这一步,日子总归是不容易的。”
韭芽说:“若是有人为我赎身,千难万难我也跟着他。”
薇莺笑道:“行,等到有人为你赎身,你再讲这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月上柳梢,水阁中的宴席已摆好了,除了今日的主宾未到,其余人等皆已到齐。
有人等的不耐,便说:“薇莺,先来一曲莺莺操琴。”
薇莺看向潘老爷,潘老爷点头:“去吧。”
薇莺坐到摆好的楠木凳子上,接过酸枝木琵琶搁在腿上,调了弦试了音。
做完这些,她微侧着脸,弹了个起音,轻启朱唇,唱道:“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碧莲香,莺莺小姐唤红娘。说:‘红娘呀,闷坐兰房总嫌寂寞,何不消愁解闷进园坊?’”
薇莺自幼习过琵琶,她琵琶弹的精妙,这评弹却是半路出家,算不得顶好。
但对于席间的男人们来说,美色当前,其余的都是锦上添花,有人笑道:“怪道昨晚我夜不成寐,原来是未听到莺莺操琴啊。”
薇莺抬起脸孔,朝那人婉转一笑,继续唱:“花街回廊绕曲折,纱扇轻举遮太阳。九曲桥上红栏曲,湖心亭旁侧绿纱窗。小姐是,她身靠栏杆观水面,见池中戏水有两鸳鸯。。。”
虽未正式开席,但有薇莺暖场,大家的兴致很高,说说笑笑,好不欢乐。
忽然,场面静了下来,众人都往水阁门口看去,薇莺连忙停下动作,就见有下人在门口通报:“傅团长,方副团长到。”
月上中天,水阁外头已经全黑了,只有门口点着的彩娟宫灯照亮了一小片地方,一个挺拔的身影就从半明半暗中一步一步沉稳的迈进来。
等到一身戎装的傅团长走入水阁时,鸟语花香的场面蓦然起了一瞬的肃杀。
潘老爷从位子上急急的站起来:“傅团长大驾光临,真叫寒舍蓬荜生辉。”
傅团长目光在水阁里转了一圈,随手摘下军帽递给下人,抬了抬嘴角:“昨晚临时有事,还请潘老爷不要怪罪。
潘老爷微弯着腰:“岂敢岂敢。”
他亲自领着傅团长入席,又吩咐潘曲觞招待方副团长。
席间都是永安城中的要员,潘老爷为傅团长一一介绍,不时能听见人夸道,傅团长真是年轻有为,傅团长真是龙章凤姿,傅将军真是后继有人,夸到最后,傅团长经天纬地,安邦定国,便是赵子龙在世也比不上。
这般夸张的赞扬似乎让傅团长照单全收了,连一句些微的谦虚也未听到。
不过借着这溜须拍马,气氛很快活络起来。
自打傅团长进来,薇莺就一直低着头,等到开席,她坐回原位,身边的谢仕甫凑过来,说:“你呀,何苦逞能,才刚险些唱破了音。”
薇莺解释道:“谢少爷听的仔细,刚才唱那句唤红娘时,嗓子有些痒。”
谢仕甫笑道:“你唱的曲,我一句一句都刻在脑子里,哪怕有一丁点儿不对,我也能察觉。”
薇莺笑着闪躲开眼神,她匆忙拿起手边的杯子就要喝,谢仕甫拦住她的手:“今晚不要饮酒。”
他从一个紫砂瓜棱壶里倒出杯茶递过来:“这是我特地叫人泡的胖大海,你润润嗓。”
薇莺着实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谢仕甫微微一笑。
潘府的菜品从来都精致,只是众人的心都不在吃食上,有人向傅团长敬酒,他来者不拒,豪爽的作风让主宾尽欢。
潘老爷暗自松了口气,给红鸾使了个眼色,红鸾正跟身边的人拼酒,当下便饮下杯中酒,又斟了一杯走到傅团长身边,盈盈一笑:“傅团长,红鸾敬你一杯。”
傅团长看了她一眼,眼中半分温度也无,红鸾端着个酒盅,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潘老爷在一旁打圆场:“红鸾,你这就不对了,既然是你敬傅团长,你理当先喝啊。”
红鸾“哦哦”的点头,一仰脖干掉了酒。
旁人起哄叫好,傅团长神色冷淡的垂下眼,一口喝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红鸾完成了任务,悄悄舒了口气,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到身后傅团长问:“这位是。。。?”
红鸾心里气个半死,却还要笑容满面的回头,潘老爷笑着说:“这位是玉琴楼的红倌人红鸾,人称鸾娘。”
傅团长听完,又兴趣缺缺的模样转开脸去。潘老爷朝红鸾斜了斜眼睛,红鸾撇撇嘴回到位子上。
薇莺喝着杯中的胖大海,谢仕甫偶尔帮她夹菜,旁人都知道她正与谢仕甫暧昧,便不来打扰,她不用应酬,正好乐得轻松。
谢仕甫低声道:“薇莺,你那姐妹莫不是真生气了吧?”
薇莺说:“便是真生气也不打紧的,红鸾性子急,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