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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
那人却哭了:“兄长,我错了,莫要责罚……兄长,不……好,我嫁,我嫁……呵,此生已注定,无谓多言明了么!你可知,我何等心痛……”
颜路将薄被掖好,带着心疼,唤了一声:“盏儿……”
她探手抓住了颜路的手,方安下心,嘟哝着:“不要走,拜托了!”
颜路叹口气,回握着她的手:“我不离开,安心睡罢!”
颜盏似乎在梦里亦听得此句,唇角展露着丝丝笑意,安然而眠,不再说梦话。颜路不由有几丝无奈,又有几丝不忍,只得于榻旁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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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药仙山众人,叶之然与颜路三人一齐前往桑海城。不过,叶之然却并非去往小圣贤庄,欲投往桑海城其姑翁家中。
一路上,张良与叶之然坐于马车顶上,聊得甚为投机,谈笑风生。
颜盏望着天空出神,而日头正盛,分外耀眼。颜路在侧,伸手遮住她的眼,柔声道:“勿要如此对着日光遥望,太伤眼了。”
颜盏回过神望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双眼酸疼,滑落两行泪来。
颜路伸手替她擦拭:“盏儿,有些事,待到了桑海城,我便告知与你。虽当年我哄着你说待你年15再说与你,但现下无需再隐瞒了。”
颜盏望着那双诚挚的眸子:“为何现在不说?”
颜路浅笑道:“做一件事,忌太过分心。”
颜盏望了望他,而颜路不再开口,专注地驾马而行。
戌时将近,秋月初升,洒落一地霜白。
颜盏对着颜路浅浅一笑:“兄长,你从未看过我跳舞罢?”
她望着颜路略略好奇与惊异的双眸,更是笑从双脸生。张良完全是带着欲一窥究竟的锐利与惊奇,而叶之然则是一脸崇拜——她是习武世家,对于舞曲的方面,多少有些疏漏,并不很精通。
颜盏清唱道:
“月光稀 是谁捣寒衣……
……战非罪 烽火烧几季
今夜关山雪满 北风急
千里迢迢兮心相系……”
颜盏一袭蓝裙,衣袂翩翩,脚步轻移。旋身、下腰、袖中的白练甩出数尺,在月下更显得如仙如画。似是高潮的地方,她的舞步有些急,声音如旧: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
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到蓦然回首才默然长记
天涯路 只影向谁依”
许是身体初愈,仅是如此短暂的轻舞便有些力不从心,为了可以继续下去,她调整了舞步速度,步法稍缓,举止轻柔。声音有些微的急促,好容易才调整过来:
“知卿心千里寄寒衣……
……月光斜 今夕似何夕
雪花飞问归未有期……
青丝成雪兮钗委地……”
颜路双眉微蹙,望着那双坚定的眸子,递上一个眼神,而对方却给予安慰的眼神,继续轻声唱着:“
生若求不得死如爱别离
终有日你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
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听得此段,颜路有几许震惊,一股心痛自眼眸中流露出。颜盏笑而不语,做了最后一个舞姿,结束了这月下之舞。这具身体终是难以支持,即刻委顿下去。
颜路早就瞧出了异样,反应极为迅速,接下她,便有些责备地数落起来:“方才我命你停下,为何不听?”
颜盏软绵绵地躺在温暖的怀抱,有些沉醉。她知道,这一病,是将这多年的病弱之躯,推弱到了极致,气血不足,阴虚亏损。虽已痊愈,但无法再如病前那般,可舞剑、可嬉闹。仿若这一病,将她身上所有的“阳气”皆耗尽了般。医仙仅仅医好了她的病,这亏损与体弱,终究无法根治,只能常年调理了。她明白,这身子,已或多或少有些不中用了。
蓦地,她笑了:“兄长,我身我自知,你何苦瞒着?如此苟延残喘,不若早些死了!”
颜路第一次怒了,急急道:“胡说!”
她望着颜路心痛与愠怒的眼神,心中更是疼痛不已。她明白,若非这躯体的主人为“颜盏”,颜路亦不会如此焦急,甚至发火了。她欲哭无泪,只是自嘲地笑了笑,不作声。
颜路将她轻轻抱起,送入车内,柔声安抚:“盏儿,日后,你需静养,万不可如此胡闹了,切记。”
颜盏干笑着:“我明白,往后会谨慎一点。”
张良急急询问着颜路:“师兄,盏儿方才说的,可是真的么?”
颜路递上一个眼神,道:“哪里,只是盏儿大病初愈,有些吃不消而已。”
张良望着颜路忧虑与制止的眼神,心下一震。自己身弱,亦是多有疾病,但因师兄与荀师叔多年的悉心照料与调理,虽不强健,却也无妨了。对于医道,他虽不深知,但常言道久病成医,他对于一些病,心中自然有数。
他明白,盏儿的身体与自己不同:盏儿是胎中虚损;自己则非如此,仅是后天未得到仔细的调养罢了。所以,盏儿这病,怕是再也好不了。甚至,若是再不细心调理多加注意,怕是会……夭折的罢?得出此结论的张良,蓦然沉默了,一旁的叶之然作为端儿的帮手,心中自然更是透彻的。
四下死寂,忽地吹来阵阵秋风,打破了四人的沉默。秋寒阵阵袭来,颜路命张良与叶之然一并入车内避寒。张良碍于男女之别——自己已经15,束发的成童之年了,自不比那时候。颜路怎会不他这是借口,但,亦不再勉强,仅是在其身上披上一层厚秋衣。
一夜无眠。
白日,颜路与张良换着驾车。
已出了郯,即将前往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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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仍旧刺眼。
夕阳下,一男子手执书简,低吟着:“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颜盏蓦地震住,双眸望向那名白衣男子,那人应是弱冠之年,。不知为何,她习惯性地接了下去:“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颜路不禁勒马,望了望那名微微震惊的男子,又望了望对那名男子略有新奇之意的“妹妹”,而后望向挑眉的张良。那名男子似乎望见了颜盏,浅笑着行了礼,却并不言语。随即继续看起书来,颜盏好奇地望着那名男子,趁着颜路正安慰张良泛滥的醋意时候跳下车。
“你喜欢《诗经》?”颜盏跑到男子身前,欢喜地询问着。
男子微微行礼道:“然也。方才姑娘接得如此流利,想必亦是熟识经书的罢?”
颜盏轻笑道:“非也,我仅识得几篇而已。”
男子微笑着:“姑娘过谦了。哦,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颜盏欣喜道:“柳昔雨,呃,不,是……”
颜路已经来到身旁,对着那男子行了礼,道:“舍妹多有打扰,还望见谅。”继而,颜路牵着颜盏离开,“告辞。”
男子回礼,目送二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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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儿,往后不许如此胡闹了。你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颜路望向了一旁郁闷的张良,低声责怪着。
她望了望张良黑着的脸,轻笑道:“兄长,我欲嫁与此人!”
三人均是震住,不相信地望着她。她却继续笑着,探身在颜路耳边轻声道:“我喜欢如兄长一般温润如玉的男子,若是他入了兄长的眼,便勿要反对了,好么?”
颜路蹙眉,这是什么理由!?牵着她走到一旁,柔声道:“一个陌生男子,你岂不胡闹!婚嫁之事,怎可如此儿戏!我一直未懂,良都未能入眼么?罢了,是我胡言乱语了……”
“我不喜欢张良。何况,他是个筹谋天下大事之人,我身极弱,且拙见。既是无法帮得到他,又何苦拖累他,令他忧心呢?”颜盏亦是有几许怒气,直视着颜路,甚或带着些微泪光。
她知道,每次张良悄然出庄,均是办一些大事。甚至有一夜,发觉他与几个奇怪的人会面,商议事情。以那些人的功力,应是发觉了她的,只是碍于张良,才放她离开的罢?何况,张良的夫人,本就不是她!
颜路不知该如何反驳,是的,良的确不适合盏儿。所以,他亦劝说过张良放弃。而张良的自信心素来颇高,不相信自己的感情会无疾而终,更不相信会伤害到颜盏。颜路无奈,只得顺着其心意了,而今日这名男子,颜路并无太多认可。现今的天下,人心间均有一层薄幕,城府不同,幕的厚度不同。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