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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无法再说下去,背对着颜盏,捂着嘴哭起来。
她想说:以后你找回了那些丢失的回忆,会痛不欲生,你一定要受得住啊!我如今说得再多,都是废话。该记起来的,迟早会记起来,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只是,如果你知道了,以你现今的身体状况,怕是无法承受吧?田妙菡心中已经不甚悲痛,终于,记起了所有的事情。但是,她总觉得,这与颜盏以后的痛相比,根本不算什么。难道,这就是悟情么?这样说来的话,她还算是幸运的吧?是因为自己所迷恋的程度并没有她深么?可是……
田妙菡终于将眼泪硬生生憋回去,望着颜盏笑道:“方才的话,权当我胡言乱语,切莫放在心上。”
颜盏亦笑了:“嗯!妙菡姐,可会嫁与伏兄长?”
田妙菡低眉,笑意哀戚:“若他愿娶,我便愿嫁。只是……”
颜盏愣住:“莫非伏兄长不愿意么?”
田妙菡摇头道:“非也。只是不论如何深爱,都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
颜盏怔怔道:“怎会呢!深情天不负啊!”
田妙菡笑得愈加悲凉:“天若有情天亦老啊!只可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颜盏觉得这些诗句极其熟悉,但重要的是,这不合适罢?颜盏懵然道:“妙菡姐,应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罢?何况,伏兄长只长你七岁,及冠不过五载,还未至而立之年。不算老罢???”
田妙菡笑容晦暗,别过脸,落下泪双行:“此君非彼君……”
颜盏懵了:“此君为何人?彼君呢?”
田妙菡笑容凄美:“此君自然乃你伏兄长咯!至于彼君,你日后自会得知,无需我多言了。”
颜盏挠了挠头:“好罢……”
田妙菡摸摸颜盏的头:“我身不爽,先回房了。你独自去玩耍罢。”
颜盏莫名地望着田妙菡离开,亦自觉无趣,回去风雪小筑寻兄长。
……
田妙菡走到荷塘边,怔怔地望着水中嬉戏的鱼儿,唇角微扬,却是泪落两行:“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雨儿,我明白了,你呢?呵呵,也许,我的爱,对那个人而言,太轻太浅太廉价,配不上他吧。我不知道这是我的梦境,还是你的梦境,但总归,我放下了对他的感情。正因如此,我才用尽剩余的所有心力去爱伏念,那个面若寒霜的男子,只一眼,便注定兀陷。我终于想起了所有的事,包括我的名字,却是如此悲不自胜啊!
“菡儿,怎落泪了?”伏念威严的脸上透出丝丝心疼。
田妙菡回神,望了一眼身侧的人:“想起一些往事而已。”
伏念有些僵硬地抬手为她拭泪。他知道,这段感情,很可能没有结果,但是,他不忍心再辜负眼前这个为爱而生的女子。索性忽略了礼仪尊卑,竭力将她视若珍宝,呵护备至。然,除了田妙菡无人知道,真正为爱而生的是颜盏,而非田妙菡。为爱而生的人,亦会因爱而死的罢?
她似乎已然可以望得到未来不变的定数,那是属于她自己,亦是属于颜盏的命。为悟情而来,也终将弃情而去。不可能的事情,再多付出皆是枉然。她终于深刻体会到,放下,原来真的很痛。此时,她庆幸自己虽然痴迷,好歹留有几许清醒。所以,她知道,自己所受的苦,定然不及颜盏多。
田妙菡望着不苟言笑的男子,那双如墨的眼眸有着深切的疼爱。如此严肃的男子,动情至深,令她感动不已。
她歪着脑袋,靠在他肩头:“应允我一件事罢?”
他轻声问:“何事?”
她笑道:“先允诺我。”
他愣了愣,道:“好罢。”
她浅笑着望着他:“无论何时,都要仔细照顾好自己,即便有一日,你孤身一人。”
伏念闻得此语不由悲凉颓生,低眉望向身侧的人,那人却低着头望向了别处,只是衣襟已然润湿,他心疼地揽她入怀。他想告诉她:我愿以性命换你一世安稳,故,你定要安好无恙。
然,伏念并未开口。
直至后来的那一日,伏念方明白,有些话,说出去与埋在心底是有天壤之别的。而,又或者时过境迁后,再美的承诺,亦是无用的罢?
时光倏然而逝,转瞬便已临近重阳。
田妙菡更不愿离去,且,即便快马加鞭,已是无法准时赶到了罢?那便错过罢,嫁与姜允,不若等于守活寡么?
颜盏对田妙菡一直有着别样的亲切感,亦是希望田妙菡得以与伏念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个什么姜允的老头一边去等着老死好了!嘿嘿~
颜盏对着颜路恨恨地陈述着。颜路只一边听得啰嗦,一边看书,唇边的浅笑时而被书卷中的疑惑抹去。颜盏一阵嘀咕后,只得又在一旁望着颜路看书。
随后,无趣着,颜盏便想着去逍遥居找张良。没趣地望着张良翻阅《列子》或是《春秋》,她只得无聊地跑去小圣贤庄外独自玩耍去。
刚出门,只见一队人马在小圣贤庄门外集结,来势汹汹!这?莫非是要人的?果不其然,马车上下来一名男子,正是公子田彧。已有弟子前去通知伏念。田彧虽不知田妙菡是否真的来此,仅靠着猜测,便欲将小圣贤庄掘地三尺。
颜盏行礼道:“公子,公主并未在小圣贤庄。我乃孺童,断然不会欺瞒公子。”
伏念方来至门口便听得颜盏如此交代着,这丫头谎话说得连眼都不瞬!伏念深觉与良越来越像了——良忽悠别人时,亦是颇为正经!
田彧不待伏念开口,便欲命人将其吊在小圣贤庄门口,冠以勾引公主之罪。
颜盏不禁嘀咕着:“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
这句话……呃……怎么有点……不对头呢?摇了摇头,现今这般情况,要怎么办呢?莫非,找张良?他鬼点子多!溜去张良的逍遥居,却不见张良。他又去何处溜达了???
颜盏无奈,只得去风雪小筑找兄长了,那个近乎不问世事的兄长……
猛然间,田彧似乎想到了什么,命人将伏念押往泰阿阁——若田妙菡来到小圣贤庄,应会在伏念的泰阿阁罢?故,田彧率领着那队人马,浩浩荡荡冲入小圣贤庄,命伏念跪在阁中,高声道:“妙菡,若不出来,伏念便会遭受鞭笞之刑!”
阁中空旷无人,田彧命人去寻找,而,将泰阿阁内外、横槊阙的前院后院翻遍,亦不见田妙菡的人影。
田彧开口问道:“伏念先生,若是交出妙菡,我立刻撤去兵马,如何?”
伏念不卑不亢,道:“公子,菡公主去往何处,伏念的确不知。”
田彧甚是恼怒,遂命人执行鞭笞刑罚。
伏念跪在地上纹丝不动,沉默地忍耐着沉重的鞭子挥在身上,他可以听见儒服撕裂的声音。背上火辣的疼痛感麻痹了神经,思维有些混乱,只可听见一声声的鞭策之音。即便伏念习武多年,这样的刑罚亦是不轻。鞭打之下,皮开肉绽,鲜血缓缓沁出。
“住手!”一个声音在泰阿阁门口响起,来人直视着田彧满是怒意的双眸,“我回宫便是,请王兄撤兵罢!”
田彧不理会田妙菡,转身背对她:“他说不知菡儿身在何处,那么,你从何而来?这分明是欺骗我,便是公然藐视朝堂王族,继续打!即便不打,亦会定罪!”
田妙菡喝住执行之人,又道:“伏念并未撒谎!今日他有早课,我便去寻张良对弈,并未对他提前说明,不能怪他!”
田彧回身,笑了:“好,那便不治他欺瞒之罪!然,拐骗公主,这一条应如何处治?”
田妙菡面对田彧这般挑刺找茬有些无措,鞭子又狠狠落下。田妙菡望了望四周严谨的士兵及肃穆的田彧,自泰阿阁里屋取下那柄传世名剑,架到脖颈上:“请王兄放了他。”
田彧声音一紧:“妙菡,莫要胡闹!”
伏念猛地抬眼,浓眉紧锁,示意她无需如此。
田妙菡望着伏念,浅笑道:“过了这个秋天,我便为他人之妻了。我别无多求,你定要记得允诺我之事啊!”田彧轻声道:“妙菡,既然你深知不可,又何苦呢?”田妙菡只问了一句:“王兄是应允放人了?”
田彧望着那玉颈已被太阿划了一道淡淡的血痕,犹豫片刻,道:“不治罪,且押回宫罢!”
田妙菡急了:“不要!”
太阿锋利的剑刃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缓缓而下。
田彧即刻喊道:“快放人!都退出去!”
伏念顾不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