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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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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化尽了,这半月多来,我等劳烦小圣贤庄的诸位了。”田彧对伏念与颜路行礼。
伏念回礼:“公子见外了。日后若来小圣贤庄,伏念定当亲自前去迎接。”
后溪讥诮地望着颜路,笑道:“两年后,无溪便将迎娶盏儿了,还望颜路故友做好准备。”
颜路低眉行礼,道:“请后公子放心。”
田妙菡瞥了一眼伏念,转身随从田彧而去。伏念不予回应,仿若并未看见。颜路望了望身侧的人,其坚定的眼神深处,透出一丝迷茫,一丝犹豫,而终是未望向那个青衣女子。田妙菡在马车内挑起布帘,回望着立于门口的人,那人却已回身向庄内走去。
伏念回首,望着那行远去的车马,心中有一丝失落。
颜路望着如此情景,已是了然于心,不询问,只随着伏念回了藏书阁。伏念取下那卷《礼记》,跪坐着看得颇为专注。颜路则拿出《易经》来看。
正当颜路深思未得其解,有些许走神,忽闻伏念轻声叹息。抬眉,伏念望着院中已冻结的池水出神,而后闭眸低吟:“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颜路明白,田妙菡乃齐国公主,即便未嫁与赵国,亦定然会嫁与官宦之家。所以,师兄不开口,即便是看出了公主的心思,亦未能,更未敢开口。田妙菡那样性子烈的女子,若师兄对其有所回应,她必会义无反顾罢?如此,若是田彧恼了,甚或齐王恼了,如何是好?
现今的天下……
荆柯刺秦失败,秦王震怒,会强烈报复的罢?如此动荡时局,风动云变均无定数啊!
……
今年的冬日比往年冷一些,已经几年未有这样的大雪了。如此寒冷的天气,应该可以将心底的一丝丝希冀与感情一并封冻罢?伏念无奈地笑了笑,带着些微的自嘲。他知道,这份感情,必定无疾而终,自己不应给她留下念想。所以,公主,抱歉……
……
☆6、怅卧新春白袷衣
春天如期而至,天气晴好,阳光灿烂。偶有双飞燕,微雨斜落,几分袅袅烟波水光。海天相接,清冷的细风拂面而来,深感舒心。
颜路取出房内的承影,许久未动过了,平日练习剑法,皆是以树枝代替。
春日温暖和煦,舞罢剑,身上尽是汗,便烧水沐浴好了。此刻盏儿应于师兄处听课罢?还可在石榻上偷得闲,亦方便修习坐忘心法。
沐浴后,颜路披上一件中衣,裹上一件长袍,来到潞络园。取了一卷书,边看边思考。困意缓缓袭来,眼皮沉重,只得将儒简搁置在一旁,卧倚石榻休息。
颜盏自伏念处归来,手握竹简,有一句怎么都不明白,又不想问伏念,便去寻颜路。转悠许久,均不见其人,于是信步来到后院。
竹梅交辉倒映水中,波光潋滟。水汽氤氲间,依稀可见石榻上侧卧着一人,右臂支撑着头,双眸紧阖,似乎尚在沉眠之中,一袭白衣宛若天人。
颜盏好奇地穿过了树林,顺着通向水塘的显现出的石头,一步步跳到安置石榻前的巨大岩石上,望了望清澈的水波,继而抬眉望着榻上依旧阖眼沉睡的人。颜盏呆呆地望着,心中感慨着: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不,榻上……
她小心翼翼地立于榻前,方才还有一句话不明白呢,到底要不要叫醒他?思量一番,伸手轻轻触碰到颜路的衣衫,一股热气自指尖传来,吓得她立刻缩回去,还未开口便屏住呼吸。
望向颜路,他依然面容沉静吐息沉稳,似乎很是疲倦,睡得很沉,并未觉察到周身有人。颜盏望着英秀的眉眼,有些贪恋,想着是要找兄长解惑,即刻收了目光,欲摇醒他。而再次碰到颜路的身体时,衣襟散落开来,怔怔地望着颜路好看的身形,羞得脸红。埋头思索,要不要把衣衫给兄长……
“盏儿?”
颜盏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满是疑惑与惊讶的眸子,脸颊更是羞得绯红,甚至红到了脖子根,只望了一眼他便即刻低下头去。
颜路有些莫名,起身时方发觉自己一副宽衣解带的不雅模样,遂迅速整理好:“抱歉。”
颜盏红着脸,望着坐于榻上的兄长,这才发现,白衣上有暗纹,甚美。
颜路轻咳一声,以缓解方才的尴尬,问:“可有事?”
颜盏回过神,拿起书简,凑到颜路跟前,指着不懂的地方:“这一句,我不明白。”
“可明白了?”颜路讲解后,问道。却见颜盏瞅着书简发呆,轻唤一声,她不予回应,再唤一声:“盏儿?”
颜盏一惊,望向颜路:“兄长,我身不适,先回房了。”
书简亦丢在一旁,神色茫然悲怆,应并非方才之事。那么,会是何故?颜路拾起了竹简,翻了翻,朝前院走去。
张良来找颜盏去庄外玩耍,拦着回屋的颜盏:“一个时辰,可以么?”
颜盏有些不解:“伏兄长不会责怪你下山,为何拉着我一同去?再者,兄长必定不放心,我不去。”
张良有些怨念:“你有未婚夫,我明白!但那是及笄后的事情,为何现下便生疏了!”
颜盏皱眉:“勿要提起后溪,我厌恶。你回房罢。”
张良低眼,行礼,冷然道:“呵,多有打扰。”
回身,却闻背后一阵哭泣之声。
张良慌张地望着她,急忙安慰:“莫哭了,我不再说起便是了。”
颜盏蹲在地上哭起来,也不说究竟为何。张良心里没了底,只得拍着她的背轻声道:“盏儿不哭啊!”
颜盏望着张良:“不怨你,一个梦而已。”
颜盏不等张良问及,便开始讲述昨夜奇怪的梦境。那是一个噩梦,却似乎永远醒不过来。直至一年后,颜盏才明白,那不是梦,是现实。一年后的自己,确是终于深刻地明白了,何为爱而不能。而四年后的自己,终于放弃了这个沉迷的梦,虽然不甘心……
张良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并非不明白,而是很好奇,或者说不大相信。
自后院而来的颜路听罢,却有了几分疑虑与担忧。他很早便觉察到,盏儿似乎与妙菡公主一样,虽说人还是那个人,但思维与灵魂,似乎并非是原来的,或者说,是两者结合的。颜路说不清这是什么原因,更说不清这是真是假。
这乱世中,又有何可说得清道得明的?他喜欢幼妹,没有任何外界原因,他就是这样喜欢将她视若掌中宝口中玉般呵护备至。只因不管何故,她均是自己仅剩的亲人,自己必须疼爱她,这原是自己欠家人的。颜路心下思量颇多,猜度后,空余叹息。
“师兄……”张良抬眼对颜路唤了一声,有几丝讶异地望着一袭白衣的二师兄,“你方才沐浴过?”
颜路显然未回过神,然后,眼底有明显的尴尬。
张良权当做未看见,又问了一遍:“师兄只有沐浴才会换上一身白衣的,方才,你?”
颜盏想起了方才之事,红着脸跑出了风雪小筑,不理张良和颜路。颜路脸上亦有些许红晕,张良好奇地望着颜路,希望他可以给一个解释。结果,颜路并未开口,而是回身去看书。
张良唤他:“师兄,你不担心盏儿不识路,万一……”
颜路抬眼望着张良,眼神中的意思,张良已然读懂,却道,“师兄,我与盏儿现下很尴尬的……你不知?”
罢了,还是自己去找她回来罢!颜路恐盏儿遇到那群调皮的学生,会受欺负,来不及换衣服,急急出门去……
“咦?那不是随我等一路同行的女孩儿么?”一行弟子堵住颜盏的去路。
为首的指着颜盏:“小圣贤庄不收女子,你如何来此,如实交代!”说着,一把推倒了颜盏,“出去!否则,我必禀告师父!”
颜盏利落地起身,折下树枝挑到那人脖颈:“恰可试试我剑法练得如何了!”
那个少年嘴角露出不屑,折下一根枯枝与颜盏比试。颜盏忽闻身后有匆忙的脚步声,怎的像是兄长?心下好奇,回首。
交手之人却收之不及,或是一心想要得胜,不留情地将树枝刺到颜盏胸口,颜盏吃痛。身后之人接住即将倒地的颜盏,两指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