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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
邱氏的脸红了又红,对自己的娘倒罢了,可当着黄娟怎能发汪太太之私意?那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黄娟不由勾唇一笑:“当日二婶婶你初进门的时候,婆婆也好,我也罢,都曾对二婶婶你说过,这家里连下人带主人也就这么几口人,遇到有事千万别放在心里要说出来。我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买给二婶婶你使的小丫鬟,二婶婶说怕身契不在你手里她们不听你的,身契也是放在你那里。每月月例,年下分红,也都按份给出去,并没错了日子或者少了银子。我事忙,都是二婶婶你照顾婆婆多些,这些我也看在眼里,并没因我管家事多而觉得二婶婶和你房里下人就闲在那里,心生怨怅说东道西。我自认我这个嫂嫂,虽没做到十成十,却也有九成。不知到底哪里做的不对,惹得二婶婶你泪汪汪向亲家太太哭诉?”
黄娟这番话说出口,邱氏更是无话可说,只是看向自己的娘,那泪落的更急。邱太太终于忍不住把邱氏揽到怀里轻轻拍着。黄娟心中一叹,天下父母爱儿女的心都是一样的,若是自己听得灵儿出嫁后过的不好,也会寻到那去问个青红皂白。
想到此黄娟声音放温和一些:“亲家太太,知道你心疼女儿。可是说起来,都不过是平常过日子人家,又没有什么大恩怨,更没有什么大家事要争个你死我活。平白无故地,实在不明白二婶婶怎么突然有这么一说?”
邱氏这时整个人扎在邱太太怀里不说话,邱太太拍两下自己女儿才道:“哎,这做媳妇和在家做闺女是不一样的,她又在家被我们养娇了些,大奶奶,我这做娘的,当日又是为了这样事才把女儿早早嫁出,听的她对我哭了两声,这心就纠成一团。”
黄娟摆一摆手:“亲家太太疼爱女儿,这是二婶婶的福气。只是我也想和亲家太太说几句肺腑话,做闺女总是要出嫁的,做娘的保不了一辈子,若事事为女儿出头,自己累不说还不晓得无故得罪了多少人。亲家太太倒不如咬牙一狠心,把为人的道理都尽数教给二婶婶,让她知道些人情冷暖人心之处,倒好过此时样样维护。”
邱氏一张脸已经烫的如火烧一样,早已停止哭泣,双拳紧握伏在邱太太怀中不说话。邱太太低头看着女儿,虽然还是舍不得但也不得不承认黄娟说的对,做娘的怎能护住女儿一辈子?
黄娟看着她们母女,不由想到灵儿,轻声道:“说起来二婶婶小了我十岁还不止,正是娘怀里的娇闺女。可是谁不是娘怀里的娇闺女变成现在这样?”邱氏不由点头,但还是不免长叹一声。
黄娟声音放缓一些:“二婶婶平日为人,一瞧就是娇养出来的女儿。年纪小小就出嫁,怨不得亲家太太心疼。只是我也要说一句,婆婆为人是个宽厚的,二叔年纪虽还小,尚不能圆房,但平时为人也是敦厚的。这家里下人也不是我自夸,并无一个对二婶婶怠慢。二婶婶的日子本可过的极好,又何必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黄娟微微顿一下,再说两个字已经说出口就又把它咽下去转而对邱太太道:“今儿再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等出了这门亲家太太就当我从没说过。有些事,婆婆也好,二叔也罢,都没当面说过嫌弃过。二婶婶又何必把这当做一件事时时放在心上?亲家太太又何必要早作打算早早安排下人来?说起来,我们不过是庄户人家,只要能踏实过日子就好。”
这是明明白白指着邱氏相貌说的,邱氏的相貌本就是邱太太和邱氏的一块心病,邱氏又哭出声,邱太太拍着女儿看着黄娟,竟不知道怎么回应。黄娟轻声道:“亲家太太出身官宦之家,总是知书的,难道还不晓得一句话吗?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有些事情,一旦允男人做了,那不过是给自己寻麻烦。”
说着黄娟的手在袖子中握紧,做妻子的又有几个能够忍受丈夫在外和别的女子恩爱缠绵,却留得自己独守空房还要做出贤良模样,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许。邱太太从小受的三从四德长大,嫁到邱家后又因自重身份少和那些堂房妯娌来往,这样大胆泼辣的市井言语竟还是头一次听到。
以色侍人?邱太太再次沉默不语,或者一开始就想错了。汪家和邱家也差不了多少,拿自己以前在娘家的想法去套是套不上的。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担心姑爷中举后变心把女儿早早嫁过去?
邱太太思虑定了才对黄娟道:“大奶奶的话我记住了,时候不早了,我也不好多留大奶奶。大奶奶请回吧。”黄娟起身告辞,掀起帘子走出去,由丫鬟带着往前面走。
屋里的邱太太把邱氏的脸抬起:“哎,看来我想错了。”邱太太这话让邱氏的泪顿时又落:“娘,您不是说……”邱太太擦一下女儿的泪:“我倒忘了,对不同的人该不同对待。你大嫂方才有句话说的好,一家子本该踏实过日子,有些事别想太多。”
邱氏的眼还是泪汪汪的:“可是娘您也说过……”邱太太苦笑一声:“是我想左了,嫁给你爹二十多年,觉得这族内的妯娌们大多为人粗俗不能来往,却忘了粗俗也有粗俗的好,直来直往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邱氏再次沉默不语,邱太太叹一声:“今儿我算是明白爹为何要给我寻这么一门亲事了。”邱氏不明白地看向邱太太,邱太太拍拍她:“你这大嫂我瞧着,是个爽快人,口齿也伶俐。统共就这两妯娌,又不是没吃没穿的人家,别想那么多好好过日子吧。”
邱氏虽应是但还是很不确定地道:“可是大嫂此时掌家,为人又大方,这不是拿着公中的银子给自己买名声?”邱太太若没见黄娟之前,心里也会赞同邱氏这话。可方才一番长谈,邱太太对黄娟不由改观,拍一下女儿才道:“她对你不也挺大方的?横竖你不当家,有银子你就伸手接来使,自己攒着私房,她真要把这一份家业败光,到分家时候不还有长辈吗?你此时操心这些未免有些过早。”
邱氏低低嗯了一声才道:“娘说的是,只是婆婆也心里有些心疼大嫂花钱手有些松。”邱太太哦了一声就笑了:“你婆婆心疼,她自会去和你大嫂说,你一个刚嫁过门的,去惹这些事做什么?”
邱氏应是又道:“可娘您不是说过要顺从婆婆吗?”邱太太不由伸手往自己女儿额上一点:“你啊,顺从你婆婆可不是要你去得罪人的?你大嫂管家这么些年,为人又大方,你真要上前,那不是把上上下下的人得罪完了?”见女儿面上还有懵懂神色,邱氏又重重点一指头:“笨,罢了。以后你也别想那些,就安安生生服侍你婆婆,等着姑爷满了十六圆了房,你们夫妻好好过日子。”
见女儿面上泛起羞涩,邱太太心中不由一动,自己的亲家,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宽厚吗?这明明是把自己女儿推出去当枪使的路数。
作者有话要说:出身性格不同,对待事情也不同啊。
☆、71 有喜
想到此邱太太不觉齿冷;心里又暗自庆幸女儿遇到黄娟这样不往心里藏话的妯娌,不然遇到别个,早就不晓得女儿得罪多少人了。见女儿面上懵懂神色没变;邱太太把女儿拉了坐好:“记住娘的话,安安生生过日子,别再自作主张了。”
邱氏嗯了一声,邱太太想到金容,还有方才黄娟说的话,沉吟一下道:“寻个机会,把金容打发了吧。”邱氏的眼顿时瞪大:“娘,您不是说……”邱太太摇头:“方才你大嫂说的那些话你都没听出来?”
邱氏仔细想,邱太太叹了一声:“你这个大嫂;果真是个聪明人。好在要办你爹的丧,你要在家许多天,我好好告诉你。”邱氏被这句又勾起伤心,以后就没有爹了。邱太太心中也生起难过,母女未免相对垂泪一会儿。
黄娟和同伴们结伴回去,先到汪太太上房回了今日去邱家所见,自然和邱太太单独见面那段隐去不提。着重说了邱氏十分哀伤,汪太太听了也没多的话说,只说了句天命如此就让黄娟下去歇着。
邱氏对汪太太如何黄娟也是看在眼里的,见汪太太的冷淡黄娟不由遍体生寒,这位婆婆可真是怎么都捂不热的人。至于邱氏,今儿话既然说透了,邱太太若是聪明人就会明白,至于邱氏听不听得进,那是她的事,自己已然尽力。
汪栋夫妻在邱家足足住到邱老爷出殡才回来,见了儿子,汪太太不由满面焦急地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瞧了又瞧:“瘦了,这还不到一个月呢就瘦成这样了。”汪栋倒大咧咧地开口:“娘,我没瘦,只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