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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九殿下言重了。第一次根本谈不上救,只是陪九殿下聊了一会儿天而已。至于第二次,虽然我救了九殿下,但是主要还是归功于我师父柳如风的回春丹还有他后来悉心的救治,否则九殿下能不能安然无恙,也是未知。所以,九歌实在不敢居功。”
萧祁勾了勾嘴角,“九小姐不必过谦,倘若没有九小姐,怎么会有今日在这里的我?九小姐对我……恩、同、再、造。”
他一字一句,微微加重“恩同再造”四字的语音,好似一语双关,是说我那时的激将造就了今天的他么?
我微微叹了口气,心想八哥真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去趟这趟浑水了。心思一转,我笑着转移话题道:“听我师兄说九殿下最早也要有半个月才能到京城,何以九殿下会突然驾临商府呢?”
萧祁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大半的身子都倚到马车车厢上,这样看他,竟显出一丝性感,让我的脸不禁微微发烫,赶紧转移了眼神,不敢再看。
耳边传来他慵懒的声音:“我听说九小姐你及笄之日就在今天,于是便带着阿豫先行回京了。”
我先是微微一怔,而后又点点头,心想:他倒是有心,居然还知道我及笄的日子。
可是……等等,他刚才说……阿豫?段豫?那刚才在车外面的车夫不就是……我说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呢!想到这儿,我一把掀开帘子,拍了拍戴着斗笠的段豫,“喂,装什么神秘,刚才见到我居然连个招呼也不打。”
段豫回过头来,摘下斗笠,露出微微泛黑的俊脸,笑道:“我和表哥想给九小姐一个惊喜啊。”
我撇撇嘴,心想:有惊无喜。
看了看段豫黑黑的脸庞,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再转身看看萧祁,他正斜倚在车厢上看着我跟段豫说话。我有些奇怪的盯着他的脸,不比较不觉得,现在一看,赫然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同样出征在外,段豫的脸黑了,萧祁的脸却还是这么白?
而且,萧祁的脸不仅是白,已经白的异常,有些近乎苍白。
我心思微微一转,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忍不住向萧祁的方向坐近了些,伸出手去问道:“九殿下可否容九歌为殿下把把脉?”
萧祁眉头一挑,犀利的眼神扫了过来,其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是瞬间又消失不见。他盯着我伸过去的手看了半晌,直到我的手再也承受不住他眼神的凌迟而微微发抖时,才终于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来。我如蒙大赦般赶紧伸出手指搭在上面,细细感受起来。
脉象稳定却不再似去年我去他府中为他诊脉时那般强健,体内似乎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游走于全身。这感觉虽与练武之人走火入魔相似,却不又是这么回事。他体内的异样气息应该是我皱了皱眉,收回了手指,一旁的段豫赶紧问道:“怎么样?表哥有没有事?”我看了看他急切的脸,他正一手掀着帘子,一手撑着身子向我这边探看。这样看来,段豫是知道萧祁身体不对劲的。
我抿了抿嘴唇,看向一边毫无表情的萧祁,试探性的问道:“九殿下是不是上次中的碧骆血余毒未清?”想了想,我又不禁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有我师父在,怎么可能清不了毒?”
“九小姐真是高明,实不相瞒,表哥的毒的确没有清干净,而且……”段豫在一边抢先开口道,萧祁依旧一副淡漠的表情,我真怀疑到底是不是他的身体不好。
“而且什么?”我接过段豫的话头,问道。
“而且,柳神医说,表哥身上的余毒恐怕这辈子都清不了了,表哥以后……恐怕是要一直受其所累了。”段豫说着,脸上浮现出不忍的神色,看来这对表兄弟感情很好。
我低头想了想,看了一眼在一边垂头不语的萧祁,也不指望他再给我提供什么消息了。于是转头继续问段豫,“这是由何造成的?我师父有没有说这样下去有什么后果?”对于碧骆血这种西域奇毒,我了解的还不够透彻,所以具体还要看我师父怎么说。
段豫皱着眉叹了口气,“当日你救了表哥之后,我们按你的吩咐十二个时辰之后将他送往尧化城,请柳神医救治。柳神医为表哥处理了伤口,但是想要彻底清除余毒则要再静养半月,不能随意走动。
“怎料当日西域联军突然像是得到了表哥重伤的消息,发了疯的攻城。表哥无法,只好带伤出战。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本来内奸被除,西域联军就有些怕自己失去了内应消息不准,再看表哥生龙活虎的出来应战,更是印证了心中的怀疑,于是阵脚大乱,那一仗,我们大获全胜。但是表哥回营之后便大病不起,柳神医说,纵使是他,也只能是暂时压制住他体内的余毒,而不能彻底根除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想起那天在晋城听到的关于萧祁的传闻,那时那两个讨论的书生还说萧祁回营的时候连厚厚的铠甲缝中都渗出了血渍,要不是师父在,恐怕他早就没命了。原来这一切并不完全是夸张。
“那你知道余毒未清会有什么后果么?”萧祁好歹也是我救治的第一个严重伤患,我很关心自己的救治成果能不能保持住。所以在明白过来之后,我立即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段豫犹豫的看了一眼依旧垂着目的萧祁,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半晌才无奈的说道:“柳神医说,倘若清除不了余毒,不出十年,表哥就会……”
他停住了话头,脸上的神色越发不忍。我心中微微吃惊,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就会……就会怎样啊?”
段豫又看了一眼萧祁,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微微叹息一声道:“轻则武功尽废,手脚瘫痪,重则……”
“阿豫,你的话太多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给打断了。
我诧异的转过头看向萧祁,先前犹如老僧入定般的他这时已经抬起头来,眼中一片冰冷的看着段豫,“不要吓到九小姐,你先回避一下,我还有事要跟九小姐相商。”
段豫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赶紧点点头,逃也似的跳下马车,站到了一边,眼中还带着愧疚和不安。
我怔怔的看着萧祁,这样俊美无双的男子难道就要命丧余毒之手?但是我也知道段豫说的并非夸张,轻则手脚瘫痪,那么重则呢?
应该就是性命不保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竟深深的为他惋惜起来。也许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不受与他婚姻的束缚,但是这样的局面却并不是我所想见到的。说到底,他是为了大梁的百姓才这般豁出生命、不顾一切的,然而却落得如此下场。也许这其中也有为自己谋取功利的原因,但是退一步讲,能够豁出性命去谋取功利,那也是值得钦佩的。
“九小姐,不必为我可惜,事已至此,伤悲已是无用。”也许是看出了我脸上的惋惜之色,萧祁竟然安慰起我来,他淡淡的看着我,语气无悲无喜。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敛去脸上的惋惜,扯了扯嘴唇笑道:“说的是,我只是在钦佩九殿下为大梁百姓做出的牺牲罢了。”
既然他不愿别人同情他,我怎能让他难堪?
萧祁又往车厢上倚了倚身子,刚才我还以为这是他放荡不羁的表现,现在看来完全是因为他身体虚弱,需要支撑罢了。也是,他堂堂一朝皇子,怎会无故在人前失礼?突然想起当时在龙景山中他离开时的背影,孤单寂寞,似乎还蔓延着一丝悲伤,可当时我怎么就没发现他背影中亦有些疲态呢?
似乎微微叹息了一声,萧祁轻声道:“我身子不好的事情,就只有阿豫还有你师父师兄几个人知道,现在九小姐知道了,还请不要说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担忧。”说完,他稍稍一顿,补充道:“尤其是你的八哥。”
我微微一愣,他居然知道八哥会为他担忧,可见他是真的将八哥当成了朋友。想起刚才我提出给他把脉时,他犹豫的神情,想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看来他也和师父师兄说好了,否则以品月师兄的性格,他一定会告诉我一切。
难怪刚才出来时,品月师兄一副担忧的神情,难道他知道来的人是萧祁?不对,如果是那样,他没必要告诉我萧祁少则半月,多则一月才会回来。品月师兄也许会守着秘密,但不会说谎,尤其是对我。那他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想告诉我萧祁身体的事情?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看到萧祁还在等我的答案,我赶紧收回思绪,点了点头,“难为九殿下肯为八哥着想,九歌一定会守口如瓶。”
其实我也明白,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