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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想不透这中间有什么关系,只是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提神之药只是使人疲惫时让人暂时清醒头脑而已,一旦药性过了,人会觉得比之前更加倦怠,对身体的伤害也很大。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出于避讳,所以赤川才将这个任务交给我和品月师兄,而没有在本国之中寻人制药?
那他要提神之药的原因又是什么呢?莫非……跟西域这边的作战有关?
我思考良久,而后心里蓦地想到一个念头,顿时大骇。
这些药……莫不是要给赤蕉国内的士兵们吃的?就是为了达到一统西域的目的?
西域人丁稀少,作战兵力更是有限,赤蕉也是如此,因此作战之时常受限制,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两个来用才好。而如今赤川正在攻打西域其他国家。莫非就是想从这方面下手,借以提升兵力?那他万一统一了西域之后呢?
下个目标就是大梁了吧。
赤川真是谋划良久,借着萧祁的病重来要挟我,让萧祁与他之间的协议成真,如今想毁也毁不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早就计划好的。也就是说,大梁在五年之年就一定不能侵犯赤蕉,而赤蕉就用这段时间一统西域,为他日进攻大梁做准备。
怪不得会用国库三分之一的收入来换取和平,原来是因为赤蕉已然打定主意要去他国抢取财富,自然不心疼已经撒出去那部分。
想到这里,我也待不住了,赶紧提步往后院走去。
品月师兄见我突然离开,惊讶的叫了我一声,“师妹,你要去哪儿?”
我头也没回,直接朝他摆了摆手,“我去写信回京城,赤川这番异动一定要阻止。”
品月师兄听了,也跟了过来,在我身后道:“如今皇上还不知道醒没醒,你写信过去不知道有没有用呢。”
我脚步顿了一下,也是,也难怪赤川这么肆无忌惮,萧祁这副模样也阻止不了他。
想到这里,我放缓了步子,一边慢慢的走入房中,一边对品月师兄道:“这么一来。好像的确是对赤川莫能奈何啊。”
品月师兄在一边叹了口气,“当初与他相交之时,并未觉得他有多深的心机,反而觉得他为人爽直,十分仗义,如今他登上王位居然变成这副模样,实在叫人感叹。”
品月师兄的话叫我一下子想起了先帝曾对我说过的话,一个掌权者在上位后必然会改变,因为他要么牺牲权势,要么牺牲情感。赤川是这样,萧祁也是这样。上位之后,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最终与权力相触犯时,掌权者都必须要做个选择。
显然赤川选择的是权势。
如今我身在尧化,却处于赤川的重重监视之下,别说近身的芙萝,就是医馆负责打扫的下人也看得出来武艺高深。这么严密的防范,我若想要逃走,绝无可能。那我就还要做赤川的人质,将来若是真有他挥戈大梁的一日,怕是我还会成为萧祁的负累。
而我也不能指望萧靖。因为他目前的身份是尧化守将。一旦牵扯到这方面,便很有可能会立即就挑起战事,到时候民生涂炭,更是罪孽。
想来想去,我始终被赤川捏着,而自己这方却没有赤川的软肋。假如我也能有与赤川相近的人捏在手中的话我一瞬间想到君君,但是君君毕竟太小,我不忍心利用他,何况到时候被人家知道,大梁皇后居然利用一个小孩子来威胁赤蕉国王,而且这个孩子还曾经是其义子,那……名声扫地,还谈何母仪天下。
可是除了君君,还能有谁呢?
我在房中不耐的踱着步子,品月师兄一言不发,似乎也在一边思索着对策。
转了好几圈,我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这个人现在不就在大梁么?而且还跟我八哥在一起。
这人正是赤焰。
虽然这么做极其不厚道,但是他哥也没怎么对我厚道,何况涉及到江山社稷,民生大事,我不得不将良心道德抛下。
这一刻,突然想起我的封号是善德,觉得很有讽刺的意味。
看到品月师兄还在思考,我自己走到书桌边开始写信。
一共要写三封信,一封给东海王,请他注意赤川和西域这边的异动。另一封给八哥,请他带赤焰到尧化来相见。最后一封是写给萧祁,里面详细说明了这次西域的情况。并且附上了我的一些建议,假如他已经醒来,能看到这封信,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假如他还未醒,还有东海王盯着,我也放心了。
信写好后,见品月师兄仍旧在皱着眉头思索着,我忍不住走过去轻轻拽了他一把,“师兄,你怎么了?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品月师兄抿着唇看向我,却神情犹豫,却没有说话。我心中奇怪,便不停的追问起来,“师兄,到底怎么了啊?你说话啊。”
品月师兄这时才张了张嘴,终于开了口,“师妹,要不然……你先离开这里吧,无论是回京城还是去别处,只要离开赤川的势力范围就好。”
我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担心我后摇了摇头,“师兄。你看看医馆里的那些人,我能走得出去么?何况我这时候走就是给赤川以可趁之机了,他到时候借口大梁毁约,直接发兵来袭怎么办?”
品月师兄皱紧眉头,无奈的道:“难道他好意思说出他与皇上之间的这份协议来?假如是这样,他国中之人知道他用国库所得的三分之一交给了大梁,想必也会对他离心吧。”
我不是没想到这点,但是赤川不可能没有准备。
“师兄,赤川的为人你我都很清楚了,当初他在其父赤勒要进犯大梁时提出反对,就是因为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如今他既然已经会去攻打西域诸国,必然对大梁这边也做好了应对,你单看他会放心的将我留在尧化的举动,就该看出他的心智深沉的可怕,以前是我们被他外表所惑,认为他善良直爽,可实际上他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谁也说不清楚。”
品月师兄听了这话,眉头越发皱紧,“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真的帮他制药?”
我想了想,沉思着道:“帮他制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药制好了,也要能被我们控制着才行。”
品月师兄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之所以会突然想到这点,全是因为上次听师父说起在南疆看到有人用蛊引毒的事情,当时他还说也许会从这方面寻到救治萧祁的法子,如今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蛊这东西是最能加在药中控制他人的了。
只是,这蛊要不能害人性命才好,不然我的罪孽就深重了。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突显的小腹,我心里打了个寒颤,还是要积点阴德才好。
一念既定,我抬头对品月师兄道:“师兄,你看能不能制出一种蛊,对人无害,却能叫药力失效的?”
品月师兄想了想,好半天才道:“应该……可以吧,我之前倒是特地研究过南疆的蛊术,只是还从未试过自己制作,也不敢贸然应承你。”
我冲他鼓励的笑了笑,“师兄,这世上还有你做不到的事么?你若真的做不来,可以去问问别人啊,西域这里人杰辈出啊。”
品月师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件事还是要悄悄进行才好,也不要去问什么人了。免的消息传出去。”
这原本就是我说来宽慰他的话,现在见他自己都这么说了,显然就是答应了,连忙点头,“对,对,师兄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提神之药交给我,而你就安心制蛊就好。”
品月师兄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你怀着身孕,就不要碰这些了,否则他日我如何交代?”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他:“交代什么?”
品月师兄也怔住了,而后有些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自然是交代你的状况,你认为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在这里的?除了因为我是你师兄之外,还因为我受了一个人的嘱托。”
我心跳蓦地加速,却又是泛起阵阵柔软,忍不住轻声问道:“是……允然?”
品月师兄点了点头,轻轻叹息了一声,“师妹,假如之前我还对你念念不忘,那次在与皇上见面之后我就完全放开了。皇上对你的确是情深意重,如果不是他,也许现在躺在宫中等待救治的人就是你了。”
我心中一阵错愕,呐呐的道:“为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品月师兄又叹了口气,而后在我震惊的视线中将实情缓缓道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萧祁体内的另一种毒竟是因我而中,而下毒的人居然是秦桑桑,难怪那天萧祁在得知秦桑桑自尽后会说那样的话。
一直压抑着的思念如同潮水般阵阵涌来,叫我避无可避,心中酸涩难当。压制住泪水,我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