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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失去谨慎思考的能力。皇上一旦动怒,玉华贵妃又性子刚烈,二者相撞,就极有可能激起她掩埋多年的伤痛,还有对皇上的怨恨,这个时候,若是再有人从旁撩拨一二,她兴许就会自己把那件事抖出来,倒省得我们再去安排其它的证据。”
晚香露齿一笑,道:“所以奴婢就说,小姐的这一招的确高明。如今玉华贵妃已经被下令禁足了,相信她必然难逃一死,将军府也势必会受到牵连。那么小姐您接下来预备怎么办?”
苏荷凝神思索了片刻,重新拾起她方才撂在桌子上的螺子黛,一面向晚香道:“你去告诉周福,叫他寻个机会去一趟岳梧宫,就说我今晚想去探望禁足的玉华贵妃,请七皇子殿下行个方便。”
“什么?”晚香大惊,“小姐您这是做什么,贵妃娘娘如今已经那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探望她呢?您难道不怕她趁此机会反咬一口么?”
“这你就不懂了。”苏荷道,“如今我手上有极好的筹码,自然要去和她谈一笔交易。再说了,我还有许多疑问需要咱们这位贵妃娘娘替我解答呢!”
晚香见她这样说,知道她心中自有打算,于是只得答应了一声,转身到外面寻周福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开到荼蘼花事了(2)
(接上节)
至晚间,苏荷避开宫中诸人的耳目,独自一人悄悄行至长春宫外,慕容瑾早已在廊下等候,见她来了,连忙命人打开宫门放二人进去。苏荷一迈过门槛就停住了脚步,待宫门在他们身后重新关上,她这才除下斗篷的风帽,蝴蝶穿花银步摇在月色下折射出清冷的微光。
“我说苏二小姐。”慕容瑾率先开口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忽然想起要来看她了?”
苏荷轻轻一摆手,道:“我自有道理,稍后你就会明白了。”她停了停,仔细听着周围是否有什么动静,片刻之后又道,“皇上那里怎么说?”
慕容瑾撇了撇嘴,道:“自然是要处死的,只是还要再等上几日。父皇今早已经颁下圣旨,夺了将军府在京城四周的兵权,暂归十九王叔手下。你这一步棋,可算是成功了。”
苏荷淡淡一笑,道:“这才只是个开头,往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话音刚落,慕容瑾忽然皱起了眉头,道:“我想起一件事,父皇已经在怀疑六哥是否是他的亲生骨肉了。他嘱咐我派人盯紧髓玉宫,等过两日还要与他滴血验亲呢!”
“什么?”苏荷也皱眉道,脑中却在飞快地思索着,“你说滴血验亲?”
“可不是么。”慕容瑾道,“父皇只告诉了我一个人,还告诫我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包括六哥自己,免得传了出去,又坏了皇室的名声。所以我才想着要来提醒你一句,六哥的生父究竟是谁倒不打紧,但万一他当真是四王叔的骨肉,父皇一怒之下下令将他处死,岂不是也要连累了你?”
苏荷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打算怎么办?”
慕容瑾道:“我是想咱们不如就按十九王叔的办法,先想法子让你假死,然后再偷偷送你出宫,到时候只需在滴血验亲的时候动一点手脚,这样一来,不但可以保你安全,还能不费吹灰之力除去六哥。”
苏荷抬眼凝望着他,低声道:“他是你六哥,你当真可以不顾念兄弟之情?”
慕容瑾一挑眉毛,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和他在一起久了,就不忍心对他下手了么?”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真的愿意像这样兄弟相残么?可是你想想看,如果我不这么做,难道他就会放过我么?大哥和四哥的死,一定都有他的一份,只要他不死,下一个就轮到我和九弟了。难道你还要说是我对自己的亲哥哥太过残忍了么?”
苏荷赶忙向他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忽然感慨而已。他们手上有我苏家几条人命,我自然不会手软。只是今日,我的确希望你能看在我的份上,留他一条活路。”
“你这又是为了什么?”慕容瑾惊讶道。
“我并非是在可怜他,只是暂时留他在宫里还有极大的用处。”苏荷解释道,“我在宫里还有事情要做,我们要对付将军府,还需要利用六皇子来打探他们的消息,抓住他们的把柄,这只是其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要用他的命,去跟玉华贵妃交换一些东西,而这也正是我今晚来此的目的。”说到这里,她转向慕容瑾,轻声道,“算我求你,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我们最终的目的能够更加顺利地达成。”
慕容瑾低下头,细细思量着她方才说的这几句话,半晌才抬起头,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一咬牙道:“好罢,就依你。那么我该怎么做才能消除父皇的疑心呢?兴许六哥当真不是父皇的骨肉也未可知。”
苏荷道:“这并不难,你只需想办法让皇上把滴血验亲这件事交给你来办。皇上虽然年事已高,但六皇子殿下和珩表哥之间水火不容,他想必是知道的,而你又一向与珩表哥和琰表哥交好,如今自然更是不会向着六皇子,皇上既然没有向旁人提起,唯独把他的疑心和打算告诉了你,就自然放心由你去取六皇子的血。你要让他意识到,只有你能做到既不动声色又毫无差错,只有由你亲自来做,才可以既达到目的,又能保住皇家的颜面。一旦皇上当真吩咐你去办,你就可以在取完六皇子殿下的血之后,用自己的血来替换,再交给皇上。皇上尽管多疑,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你会出手帮助六皇子。”
慕容瑾听完之后,不由得点了点头,道:“的确,皇子之间为了争夺皇位,自然不会顾惜兄弟情义,父皇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料定了我不会暗中相助六哥,同时又会尽力保全皇家的颜面。在这样的时候,我若是想让他相信,只有我能够做到刚正不阿,无论结果是什么都只会冷眼旁观,绝对不会在取六哥的血时动什么手脚,确乎是一件并不太艰难的事情。”
“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同意我的提议了?”
慕容瑾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叹道:“不瞒你说,我此刻内心深处的确是这样认为的,无论六哥的生身父亲是谁,我都只会冷眼旁观,绝对不会让自己被牵扯分毫的。毕竟皇室血脉的争端一向都是极其凶险的,稍有不慎就会牵连到许多人的性命,自然不会有人以身犯险,妄想左右什么。苏二小姐,你当真是聪明,连这一点都能想到。我想父皇的确也正有此意,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
苏荷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晓得这件事要做起来必是格外艰难,弄不好还要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你若觉得实在为难,那我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慕容瑾道:“我明白,这其中的凶险我自然都看得清楚,但此招虽险,却并非没有可行之处。你也无需再想别的办法,这一层把握我还是有的。”
“那苏荷在此就先谢过七皇子殿下了。”苏荷道,“时候不早了,我想进去看看玉华贵妃。”
慕容瑾点了点头,道:“你只管进去便是,里头我已经安排好了,除了贵妃,一个人都没有。我就在这里替你守着,切记不可停留太久,你小心为是。”
苏荷道了一声谢,兀自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转身向正殿走去。
往日里华贵富丽的长春宫如今已经显出了些许颓败凄凉的样子,玉华贵妃的寝殿里有些空荡荡的,苏荷推开门缓缓走入,的确是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想是因为玉华贵妃如今已是戴罪之身,她宫里的侍从自然是被遣走了大半,剩下的也生怕受到牵连,忙不迭地去别处寻差事做了,只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此时已经夜深,殿中并不曾点灯,只有一星微弱的烛光隐隐从内室中透了出来。苏荷放轻了步子,脚上的绣鞋踏在微沾了尘土的地毯上,竟也能感觉到些微的寒意。她轻手轻脚地掀开帘子,却看见玉华贵妃正独自一人坐在内室中的一张圆桌旁,面前的烛台上插着一支烧了一大半的蜡烛,弥散着略微刺鼻的气味儿。玉华贵妃的双眼凝视着已经有些焦黑了的烛芯,缓缓滑落的蜡滴凝在烛台边,像极了一滴浑浊的泪水,倒映在玉华贵妃盈满了摇曳烛光的双眸之中。
苏荷款款走近,玉华贵妃的视线终于从那支蜡烛上收了回来,有些恍惚地望向她,嘴角边的笑容却分外明晰。
只听她开口道:“你果然来了。我刚才还在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