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她不需要。现在的她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不会再让别人费尽心力保护她了,代价太大,她有些怕了。曾经,她肆无忌惮撒娇的时候,伤害了陆溪。如果不是他,她现在都还会是那个堕落在社会最底层的小混混,但是代价是,她失去了他。自己的哥哥也一直都在保护她,他为了保护她做了那么多事,即使不是轰轰烈烈,但是如此长情也是能够轻而易举察觉到的了。
所有的人都在守护着自己珍惜的,想要守护的东西。他们都在尽全力,所以,自己有什么权利说要放弃?自己又有什么脸皮让别人替她受过?的确,陆溪走了之后,她沉寂了好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做的可不止是伤心。她必须要强大起来,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别人护得那么严实,自己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安稳建立在别人的奋力冲锋上。
软弱一会就够了,一辈子的懦弱只会引来更多的失去。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陆溪离开的第五个年头了。他走了这么久,自己也是好歹有了些进步。她现在也可以独当一面了,就算是深夜一个人走在街道上,也不会再害怕被人欺负了,她现在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也在尽力保护着自己身边在乎的人。阿溪,你看,我有进步了。你会不会替我开心呢?你过得还好吗?又是一年圣诞了,你有没有看着我?
12月末,应该也算是隆冬了,千期月一身灰色呢子大衣,素净的米色格子围巾,脚上一双5cm中长黑色皮靴,黑色短裤和白色高领毛衣,虽然不很单薄,但是,她不知道怎么的,身上开始凉起来,胃也慢慢作乱。她最近的胃脆弱得不行,今天不过就是下班晚了,现在还没有吃饭么,它就在抗议了,这样真的可以么?
长椅上没有人,千期月慢慢的把脚放上长椅,慢慢的用手臂抱住膝盖,蜷缩起来,下巴放在手臂上,抬眸看着广场中心的超现代的用钢材扭成的巨大铜钱。那么圆润的图形,也难怪情侣都喜欢来这里了。圆圆满满,也真是个好意头了。远远近近的各种霓虹,映在千期月黑白分明的眼瞳了,缠成一片梦幻。但是千期月和它们却是格格不入。这些热闹的灯火,终归是没有感情的死物。
时间啊,果然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她记得,自己刚刚失去陆溪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片平房,只不过有个大点的菜市场而已,那个时候自己每次看到这里都会落荒而逃,但是现在,这里彻夜灯火通明,人们熙熙攘攘,或是结伴而行或是独来独往,或嬉笑着或沉默着,总之是人流中心就是了。时过境迁,斗转星移,原来都只是转眼之间的事。
“期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千期尧来了这里,他默默坐在千期月旁边,看到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睛里没有焦距。他没有打断她 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时间慢慢过去,他看到她的眼睑垂下来,知道她回神了,才开口问道。
“哥哥,我刚刚出来的时候这里似乎还是一片平房吧。”千期月没有看千期尧,动了动眼睑,秀长茂密的睫毛垂下来,美得如同一幅画。只是她声音落寞,明显的疲累。
“是啊,当时我们三个还在这里一起玩……期月,那些都过去了。”千期尧答话,却在说到一半的时候知道自己失言了,只能尽力安抚她。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去见他了,情绪低落也是有的。
“对啊,都过去了。时间……还真是个疯狂的刽子手。”千期月闭眼,轻轻吐出这么一句。在夜幕的寒冷里,她每顿一次就会有一团白白的雾从嘴里冒出来。她不想让哥哥看到她现在这种柔弱得谁都可以欺负的样子,很丢脸。
“月儿,今年也要去吗?”说实话,千期尧不想她去见他。每见一次,都只能是给她造成更多点的伤害而已。要是每次都让她伤心的话,他宁愿她从来没有认识他,宁愿他走得一丝痕迹都不要有。时间过得越久,他在她心里留下的痛苦就越重。
“我想他了。”千期月怎么可能看不出哥哥在想什么,只是没有回应罢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怎么可能。今年发生的事太多了,莫名其妙的被人救了,莫名其妙被上司追求,莫名其妙的自己变得如此软弱。她要借他提醒自己,除了他和哥哥,她什么都没有也不需要什么。她需要提醒自己,也需要他像之前的那些岁月里的样子,安静的听她吐吐槽,就算他再也不能回答她 她也还是会对他敞开心扉。因为他,是陆溪啊。
站起身,千期月提好包,收拾了下衣服,勉强朝千期尧一笑:“回去吧。”千期尧眼神一闪,低沉的嗯了一声。
时间再怎样变都不怕,只要他还在那里等着她,只要他还在她身边陪着她,其他的又有何重要?情?爱?不要又何妨,这世间那般大,见过谁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何苦一定要苦着自己?
她不怕任何事情,也不怕失去任何东西。只是,有些东西,打死不能弃
☆、第五十三章 见识
第五十三章 见识
年会当日刚好是圣诞节后第三天,也就是12月28号。那是千期月知道陆溪噩耗的日子,也是陆溪离世三天的日子。同样的三天,一前一后,却让人觉得讽刺无比。
下班的时候,千期月准时走出办公室,玻璃门映出她清秀而冰冷的脸,和上面的红色剪纸格格不入。她一直都这样,外物并不能影响她很多,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就行了。议论,谣言,中伤,都不重要。不困于心,不愧于行。
“期月,你今年真的不去吗?”楼琳整整自己的衣袖,看着千期月,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担心和迟疑。她不是多此一举,也不是杞人忧天。她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说杨嘉画要出席年会,要是千期月这次不去的话,这俩人又碰不上面,这么僵持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们不嫌累,她还嫌累呢。
“不用了。你好好玩,刚好最近广告部解决了一个大case,你可以拿着它去找总裁请功,就说是我说的。”千期月打趣她。明晚年会的时候她肯定是不会在的,但是,她不在不意味着广告部最近熬夜通宵的努力是闹着玩的。就算是敲杨嘉桢一笔也未尝不可,毕竟现在已经年下,马上就过年了,谁不愿意喜气洋洋的?
开出车库,千期月还没有正式加速上路,就遇到一个黑色颀长身影直杠杠的横在自己面前,完全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也亏的千期月平常还是有练车技的,不然一个没刹住,可能就得出事了。
“你想干什么?”千期月摇下车窗,眼神明亮如星辰,面色淡然如冰川,很显然的拒之门外的意思。那个横在她面前的人她很熟悉或者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刚好你也忙完了,我们一起吃个夜宵好好谈一谈行不行?”杨嘉桢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就像他真的只是想吃一顿饭一样。除了杨嘉画,千期月真的想象不出自己还跟他有什么交集。就算是上一次提议说要她做“绿光之神”的代言人,也一定是他为了刺激他和千期月故意的吧。
“上车吧。”也巧了,千期月这几天都很是郁郁寡欢,刚好遇到个装枪口的 不虐白不虐么。刚好,既然杨嘉画那种态度,她也就无需再介怀太多,该虐的虐,该说的说。反正今晚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就是了。
“那个,虽然已经晚了,但是……圣诞快乐。”坐在咖啡厅里,千期月微低着头浅啜细白瓷杯里的蓝山,还没有开口就迎来了杨嘉桢这么一句话。今天是12月27号,离圣诞节刚过两天,说晚不晚说早也显然不对。
“我这几天都在忙。你也知道,年会过后就要放假了,所以要趁早把事情都赶完。圣诞节那天我三点才回家所以忘记跟你说了,对不起啊。”杨嘉桢看千期月杯子没有放下的意思,又继续补充道。他看着千期月平时那么淡然,今天坐在窗边,偏头向外。颈部线条优美,侧脸也是无懈可击。只是,她眼神落寞,满目萧条。即使隐藏得很好,杨嘉桢也看出来了。她也说不清楚,直觉认为她不开心。
千期月放下杯子,把视线收回来定定的看着杨嘉桢。他眼睛里泛着疼惜,他言语里透着恳切,他面前的咖啡没动,只是很镇定的看着她,面部线条像极了杨嘉画的杨嘉桢坐在她面前,她恍惚间就有了“对面是杨嘉画”的错觉。眼睑低垂,灯光被睫毛分割,漏下一片密密的阴影。这个人,貌似也不坏,还挺有意思的。
“我们的关系没有近到这种程度。你没有做什么,不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