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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销售业绩目标。”
这么大晚上,孙志并不在。但是负责具体项目运营的几位经理都在,闻讯也都迎了出来。他们也都受宠若惊,毕竟林莫臣在集团里,是比铁血CEO周知溯,威望都还要高的人。他现在亲临巡视,说明这些天大家的辛苦和努力,董事长都是知道的。谁能不受鼓舞?
林莫臣看到包括项目经理在内,不少人就在办公桌上打了个铺。林莫臣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是为了项目,都在公司过夜不回家了。很多人的桌上,还放着盒饭、咖啡。那是打算通宵了。
“辛苦了。”林莫臣拍拍几个员工的肩膀,“希望不久的将来,你们会认为,为这份共同的事业,为我们的风臣这样去奋斗,是值得的。你们也会得到衬得起自己才华的丰厚回报。”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脸带上了笑意。员工们自然都听懂了,一下子全都欢呼鼓掌:“谢谢董事长!”“噢耶!”
在他们的兴奋目送中,林莫臣离开这一层。电梯快速上行,他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敛去。
楼道里是黑的,顶楼套间依然只住了他一人。他打开这一层的灯,瞬间彻亮,直通走廊尽头。他走回房间里,在宽阔得足以容纳五、六人的大沙发坐下,然后抬起头,望着窗外。目光掠过云霾厚重的夜空,掠过这城市里浮动的光影,以及她还暗着的那扇窗口。
静静坐了好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打给何静:“喂。她在做什么?”
医院里,何静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了几步,到了僻静无人处,才答道:“我们还在医院里。”
林莫臣非常轻地笑了一下:“是张梓的病情又不好了吗?”
何静愣了一下,她并没想到林莫臣对张梓的事,似乎了解得很清楚。她抬起头,远远地隔着病房的玻璃,看到木寒夏和陆樟,都坐在张梓的床边。陆樟一副很温和的表情,木寒夏则握着张梓的手。而张梓脸上带着虚弱的笑。
“没有。他的病情一直就那样,算稳定吧。”
林莫臣便沉默着没说话。
直觉告诉何静,这情况不太妙。她虽不是个多聪明的女孩,却算得上机灵,也懂得察言观色。所以当日与木寒夏重逢,她就没有提,自己这些年跟林莫臣的一些联系。而木寒夏对她是绝对信任的,什么事也不避她。只是公事上,因为她的职位比较低,有些事木寒夏不会跟她多谈。
所以明天的计划,何静只零零碎碎听到一点,大致知道木寒夏要有非常厉害的大动作了。这令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忧心。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林先生,寒夏她明天一早,会有新的大计划执行。但是她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的朋友。你们……”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林莫臣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
夜色是这样的宁静,木寒夏凝望着张梓,说:“就在明早七点,我们会推出它。”
张梓虚弱地笑了笑,那是一种特别平静,但又让人感到明亮的笑。
“谢谢你,寒夏。在我人生最后的时刻,让我看到她的梦想实现。”
木寒夏的眼眶微微湿了,说:“那岂止是她的梦想。也是你的,也是我的。我曾经觉得,人生好像没什么梦想了。你让我重新看到了它。不仅是我在帮你,也是你在帮我。”
两人再无更多话语,只是同样平和地笑着。陆樟在旁边,沉默听完他俩的对话,却只觉得心头激荡,难以平静。
木寒夏替张梓掖好被子,说:“那你先睡。明晚我带个你最喜欢的抹茶蛋糕过来,就不遵医嘱一次,让你尝一口。晚安,明天见。”
“明天见。”
陆樟这时开口:“张先生,你好好休息,睡好点。有什么事,让人直接给我们打电话。晚安。”
他这样和善服贴,令木寒夏笑了。张梓也笑了,答:“谢谢你,晚安。”
他俩离开了。张梓对护士说:“护士小姐,明天早上7点,可不可以叫醒我?”
护士很意外:“为什么?”
张梓微笑答:“因为明天一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让我死而无憾的事会发生。我想亲眼看到。刚才那些,都是我最真挚的朋友。他们付出了很多努力,让它实现。我很想……亲眼看到它。”
——
灯火在道路两旁延展开,陆樟驾车行驶在夜色中。听后排的两个女人,一直小声说着话。他的心情有些柔软,又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见完张梓后,见过木寒夏许他的那份深情厚谊后,陆樟的心情,就一直平静不下来。
什么东西滚烫着,什么东西让他心疼着。他特别想对木寒夏说一些话,说他的感受。但是何静一直在旁边杵着,令他开不了口。
这时木寒夏说:“我有点饿了。咱们去吃点什么?”何静说:“我也饿了。”
他们三个,连晚饭都还没顾得上吃。
陆樟忽然调转方向盘,开上另一条通往繁华商业区的路。木寒夏说:“你去哪儿啊?”陆樟单手支着下巴,答:“带你们去吃点好的。吃饱了我们再发动最后的总攻。师父,别拒绝,人总是要吃饭的。”
木寒夏笑了,何静也露出向往神色。
第110章
这个时间点,几乎所有的餐厅都关门了。陆樟带她们去的,是市中心的一家日本料理店。人家也正要打烊,陆樟去跟老板说了两句话,整间店的灯光又重新亮起,几名专门为他们服务的厨师和服务生又重回岗位。
他们在靠窗的一张榻榻米旁坐了下来,周围是高高的屏风和素净的垂帘,形成封闭私密的空间。陆樟没有点清酒,而是自己去拿来两瓶白酒,据说是老板的私人珍藏。各色生鱼片和烧烤端上来之后,他给三个人都满上。木寒夏很坚持地拒绝了,因为她明天一早还要主持大局。也不许他们俩喝。
可是陆樟哪里肯听。他就是特别希望发泄一下心中被激起的情绪。他说:“师父,这杯酒,我是替张梓喝的。明天也算是他的大日子,对吧?我要祝他万事顺利,亲眼目睹自己的理想实现!”说完他就一口干掉。
木寒夏没有办法,陆樟的真性情也令她感动,只能随他去。可何静今天情绪似乎也不太对头,陆樟倒给她的酒,居然拿起,一口喝了。木寒夏颇感无奈,她是顾得上大的,顾不上小的。才低头吃了几口东西,再抬头,他俩居然已经你来我往,干掉一小瓶酒了。
所谓私人珍藏的酒,那不是浪得虚名。过了没多久,何静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木寒夏无法,只能由着她去。反正明天的事,她和陆栋那边已筹备周全。再转身看见陆樟,还在自个儿一口一口喝酒,那张脸也喝得通红。木寒夏想制止,结果他根本不理,仗着人高手长,把杯子举得老高,让她够不着,然后低声说:“Carol,你别管。我有分寸。”
木寒夏索性不管了,继续吃东西。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陆樟说道:“师父,今天的事,让我特别、特别感动。”
木寒夏放下筷子。转头就见他往后靠在墙壁上,眼睛是闭着的,脸庞绯红。那模样像个真正的成熟男子,却又像个孩子。
他说:“我爸……虽然是个厚道的人。但大多数时候,也是在商言商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活了二十几年,好朋友是有几个。他们要有什么事,我肯定也尽力帮助。但真能让我做到你这个份上的人,没有。师父,我特别想问,你为什么对张梓那么好?为什么?”
他睁开眼睛,在朦胧的光线里,凝望着她。
有些事,只有细想,才知艰难。他想起木寒夏当日回国,自己的刁难和轻视。想想她这样的女人,孑然一身回到国内。蕴藏着这样一个商业奇迹般的大计划。而陆栋只在幕后,她一个人在前方。没有任何人帮助,没有任何人可以分忧,然后一步步走向那个堪称伟大的目标。
是的,伟大。这就是陆樟想到的词。无论是她恢弘而巧妙的商业计划,还是她完全无私的情怀,都令陆樟觉得伟大。这样的伟大,他在现实里从来没有体会过。他想她怎么能这么坚韧,这么豁达的活着?她这样一个柔美的女人,怎么能成长为现在这样闪闪发光的模样?
对于陆樟的问题,木寒夏只是温和一笑,说:“中国有句古话:士为知己者死。在这个世界上,我觉得值得的事,它就值得。更何况,张梓的发明,是真正能造福普通人的好东西。”
陆樟望着她美好的容颜,突然觉得心软,突然觉得疼痛。他脱口而出说:“那我呢,如果将来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