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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臣被她搂得很舒服,忍不住低头又开始亲她。
半个夜晚,就这样蹉跎而过。两人说着话,亲着,拥抱着,低笑着。这么亲近,又这么温柔。窗外的星,天空的云,都镶在彼此的眼睛里。
木寒夏也对他说起了当年家中的变故。
其实并不是多特别的故事。在这个世界上,贫穷与苦难,困境与挣扎,每一天都在发生。
可是木寒夏与林莫臣,生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人。他即使出自离异家庭,也绝不会为了金钱和境况担忧。他不会有过不下去的时候,他根本不会有,也想象不出,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被一百块钱急得哭的时候。
可木寒夏,是这样的。她跟我们中间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出自普通家庭。并不宽裕,但是享受着平凡的幸福。可是,偶然的打击,突发的事件,就能把这样的一个家庭拖垮。譬如说,母亲的重病。
这个家庭开始变得拮据,一切都开始变得忙乱。他们的脸上开始没有笑容,爸爸没有,妈妈没有。曾经的天之娇女木寒夏,也没有了。父亲开始每天辛苦跑运输,就为多挣一点医药费。而当时高三的她,每天跑医院,对谁也不说,自己的辛劳。
后来,父亲出了车祸,留下一身的债,走了。
木寒夏几近崩溃。
……
“那时候心志不够坚定。”她在他怀里,轻轻缓缓地说,“明知道只有考上大学,才能改变人生。明知道考上了,才能去想办法申请慈善救助。可天天就在想,考上了又怎么办?谁来照顾妈妈?请人吗?怎么放得下心?万一考上了,没有慈善机构和企业肯资助我,光靠学校奖学金,根本不够。根本就是无解,考上了,没有出路;考不上,也没出路。”
林莫臣握着她的手,眸色如水,静默不语。
后来呢?
后来,高考前一天,再次接到母亲的病危通知。她在医院一夜没睡,第二天,去参加考试。那时候坐在气氛紧张的考场里,她却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谁也帮不了她,谁也不懂这个十八岁女孩肩头的重压。人生在世,原来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你承受。
后来,果不其然落了榜。一时间,心灰意冷。可她连不甘的时间都没有,也没有再去找别的出路,而是在家附近的超市找了份工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同时照顾家里的妈妈。
再后来,三年后,母亲去世了,怀着对女儿满满的歉意和哀痛。可木寒夏经过了三年的沉淀,心中却只有对母亲的爱。她没有半点的怨。她说:“妈妈,你放心去吧,我们都尽了力。你若在天有灵,要开心,再也没有病痛的折磨。而我在这里,也会过得好好的。我不觉得我失去了什么,这是我人生的路。我失去了什么,必然得到了什么。我得到了跟你的三年光阴,我无怨无悔。”
……
“后来我慢慢明白了。”木寒夏说,“人生许多美好的东西,都是轻易就会被命运拿走的。所以我更要告诉自己,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她笑了笑,但神色却有些怔忪,又说:“不过,如果让我再选一次,当年高考,我一定会沉下心好好考。而不是被挫折彻底击垮了意志。是我自己,没有把路走好。”
林莫臣一直安静地聆听着,这时忽然扣住她的手,说:“这条路有什么不好?这条路上有我。”
他的嗓音在夜里低沉而温柔,木寒夏心中极为动容,抬头去亲他,同时含糊地撒娇说:“那我看到别的同学,都走得那么好,心里多少还是会惋惜啊。自己一直在追,但是好难追上啊……”
“你不必去追赶他们。”他说,“你以后会得到最好的。”
“嗯。”她想,她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最好的。
他吻着她,却在想,他会给她最好的。
他的灰姑娘,坠落凡间,经历了那么多沧桑,才来到他的怀抱。
他偏偏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放在她脚下。
——
第二天,林莫臣授意孙志,继续跟曹大胜深入接触,表现出对这块地志在必得的态度。
第51章
霓光、美酒,大笑、高谈。
这是全市最昂贵的一家会所,这是冬日里最清冷却最火热的一个夜晚。
林莫臣和木寒夏坐在红木老椅里,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背后,她给他倒一杯热茶,让他缓缓酒意。在外人看来,两人脸上,是同样清淡的笑意。似是溶于这灯红酒绿中,但又似乎保持着某种距离。
桌子对面,孙志正肩负重任,带着几个手下,对曹大胜灌酒。这显然是曹大胜最喜欢的场合,他已经醉得满脸通红,双眼放光,一直抓着孙志的手,对他说:“孙……孙总,你们的资金既然到位了,我们就马上签约啊,还拖什么!聊得这么开心,我也不看别家了!就卖林总这个面子!林总,你说是吧?”
林莫臣噙着春风般的笑意对他一举杯。孙志猛拍曹大胜的肩膀:“曹总,放心,银行给我们的资金已经到位,这两天就签约,没问题!后天!就后天你就等着收钱吧哈哈!”
曹大胜连连点头,看起来高兴极了,兴之所至,又在身旁带来的女秘书身上,胡乱揩油。
木寒夏有点看不下去了,低下头。林莫臣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脏了你的眼了。当老板娘和当老板一样,都得强颜欢笑。再忍忍。”木寒夏莞尔。
这场各怀鬼胎的酒席,终于散了。可是曹大胜大概本性暴露,嚷着还要孙志安排“接下来的活动”。
木寒夏在一旁当没听见,林莫臣已淡笑开口:“曹总,我就不去了。正宫夫人在这里,我得送她回家了。”
曹大胜目光暧昧地看着木寒夏,也不勉强,还冲木寒夏喊道:“嫂子,那你们慢走,以后我和林总就是兄弟了,在霖市有什么事,嫂子记得找我。”
木寒夏笑着说“谢谢”。
孙志领着他们一群人,呼啦啦地坐车走了。就剩木寒夏和林莫臣,上了一辆出租。
夜光流离,林莫臣有些疲惫,靠在后座,微阖上眼,握着她的手。木寒夏看着他的侧脸。
其实她明白林莫臣为什么要带她来应酬曹大胜。前几天,他还带着她,当着曹大胜的面,去看了那块地。所有这些,都是为了让曹大胜相信,风臣还不知道真相,对他手里那块破地很迫切。让他相信,风臣马上就会拿钱出来,跟他签约。你看,老板都带着自己女人来看地了,还许诺给女人这里盖别墅那里盖爱巢,能是假的吗?
“他会上当吗?”她低声问。
林莫臣睁开眼。此刻他全无在会所时的散漫眼神,目光静而沉。
“会。”他答,“只因一个字:贪。这种人就像饿狗一样,扔在他眼前的利益足够大,足够有诱惑力,他就会跟着我走。”
木寒夏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明天又要去北京了,你万事小心。”
林莫臣并不是个在公众场合会跟女人随意亲密的人。可此刻,他闻着她发际的馨香,贴着她柔软的脸颊,低下头,就寻到她的唇,吻住。
木寒夏在幽暗的光线里跟他挨在一起,余光瞥见出租车在夜色里一直安静地往前开,这一幕恍然而寂寥,却令她觉得无限美好。
过了一会儿,他移开唇。两人的眼睛隔得很近,同时笑了。木寒夏伸手轻捏他的下巴:“喂,老实交代,孙志带他们去的夜生活场所,你有没有去过?”
“呵……我看起来像是欲求不满,需要去那种脏地方找慰藉的男人?”
木寒夏:“哦,原来你没有欲求不满啊。那就好。”
林莫臣神色淡然,伸手在背后狠狠一掐她的腰。木寒夏“哎呦”叫了出来。
——
林莫臣的同窗好友安东尼先生,一直是个快乐的青年。自来中国帮林莫臣后,他觉得找到了人生新的价值。在中国的经济发展大潮中合伙创业,还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吗?
所以林莫臣暗中嘱咐人,委托相关土地勘测机构,对曹大胜手中的两块地,进行更准确的勘探。安东尼自告奋勇,负责这件事。说实在的,曹大胜的恶毒,也刷新了安东尼的道德下限。所以他也很赞同林莫臣使用阴谋诡计,战胜这个坏家伙。
这天一早,风和日丽,街头车流如梭。
安东尼带着助理,从勘探所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的,是两份密封好的报告。曹大胜手里想要卖给他们的甲地块,是否有严重地质问题,就要看这份报告见分晓了。而他手里捂着的乙地块,价值几何,也在报告中。
安东尼不得不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