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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诚出来向周满与太房回话,称病人无大碍。
太房心头松懈下来,即去明堂向女师们训话,顺便处理掉那个鲁莽的沛姬。这种女师留不得在公宫。
周满静坐了会儿,刚才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后,觉得整件事似乎有些蹊跷。见隗诚没有走,他招呼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隗诚回禀:“臣鲁钝,不知此事如何会发生。”
“韩夫人在何处?”周满突然醒起的样子。本来自己女儿第一天进公宫,最着急的应该是阿媪。然而,整件事下来,不见韩姬在场。
“天气骤变。夫人应是忙于公宫仓库之事。”隗诚答。
屋里,叔碧还有未能想明的地方问季愉:“你如何得知必有大人前来视察?”
“韩夫人不在。”季愉两眼一眯,嘴角噙的笑才是真正冷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抽了再抽,不知晋江怎么了,o(╯□╰)o
陆叁。公宫
周满快马加鞭的武士到达阿突宅邸。
“病了?”子墨眼珠子向来报的武士瞪一眼,取革履套上脚,欲马上动身。
“子墨。”阿突打发掉来报的武士,见他动作问,“你想去宫中?”
被他这一问,子墨怔住:“我——”让他怎么说呢?她若被人欺负也只能是他,其他人碰她不得,他心里现就这么个想法。所以听到她在宫中遭人欺辱了,他心急得不得了。垂下头,他抹一抹没汗的额头,应道:“天子不是让你进宫?”
“你不是不知我脾气。天子派人来,我去不去,由我自己做主,天子也不能为难于我。”应付完天子的人,阿突倚回漆几,闲逸地拉开案上的一卷竹简。
子墨猛地站了起来,焦急地说:“先生离开之前不是将她托付于你?”
“公良是将她暂时托付于我。然一点小事她都应付不了,我帮了她,也无济于事。”阿突似乎被书中内容吸引住了,顾自埋头,边敷衍地与他说话。
听他的话也有道理。子墨颓丧地盘腿坐下,烦恼着,拿指头敲打下巴:“可她病了啊。”
阿突没有答他,沉迷医书的脸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包括季愉生病这个事。
子墨拿他没有办法了。
季愉在屋内与叔碧说话。因隗诚吩咐病人无论如何需服用姜汤驱寒,阿采跟随公宫的寺人去厨房。路上,见有人从门里探出头朝她望。她家主人不在,只她一个寺人,个个都能指着她说话。
“说是韩夫人之女,样子不像。”
“衣着行装,都来自齐国。”
“莫非向她提亲乃齐国人?”
“太房如此着紧,此齐国贵族身份不低。”
“宫中,齐国贵族中与天子亲密之人,当属公良先生。”
“公良先生,病秧子——”
嘘嘘嘘的低笑,女子们千娇百媚的声音,在阿采听来,如一阵阵潮水几乎将她淹没。没有人羡慕她家主人,有的是鄙视、妒忌、笑话。然而这些话对于季愉来说,只像是一道耳边风。进了厨房,从疱人手中端过姜汤,用盖子盖紧碗口的热气,阿采急匆匆往回走。
一个人,杵在回廊的当口,挡住了她去路。
阿采一惊之间,两只手像是被热气烫的,直直往地上坠落。为避免摔了碗,她屈下腰身说:“贵女。”
站在她面前的仲兰,吊起的眼睛把她上上下下拎起来观察,想到阿光刚刚急跑进屋里说:我见斓贵女寺人极像阿采。
阿采被她瞅出了一身汗,硬着头皮说:“隗诚大人吩咐,要赶紧让我家主人服下姜汤。贵女若无事,我为我家主人送药。”
“斓贵女身体可好?”仲兰问,笑容可亲。
“隗诚大人称是受了寒气。”阿采答,眼角一扫,能见到躲在廊柱后面的阿光。阿光一双眼珠子,好比狼虎似的,凶瞪着她,要把她骨头挖出来:你这小兔崽子,曾害我被贵女打,看我这回不把你剥了皮。阿采心突突突直跳。
“你与你家主人常住于镐京?”仲兰走近一步,更细致地看她低垂的眉眼。
“贵女若有疑惑,可拜访我家主人与夫人。”阿采大声应道,希望有路过的人能听见。
仲兰眉头一拧,见真有人闻声走了过来。来人一袭玄衫,温文尔雅,端着一个肃态,是隗诚。仲兰知道他是阿斓的堂兄,至于是不是真的堂兄,不得知。
“隗诚大人。”仲兰向他揖个身。
隗诚径直对着阿采问:“可是取了姜汤?”
“是。”阿采压住嗓子里得救的欣喜,答道。
隗诚左手举起一摆。阿采立即侧身,擦过仲兰与他身边,匆匆向季愉屋子里跑去。见她离远了,隗诚才向仲兰漠漠地拱个手。
仲兰见这人对自己这般冷漠,心里未免有几分恼。再看到另有一人走来唤隗诚,竟是二叔的儿子伯康。
伯康看到她,一眼认出她是谁,耸耸眉头,露出怒气。经他打听到的,叔碧受罚时仲兰在场,然仲兰并未给叔碧求情,使得叔碧被罚跪和浇水差点害病。
仲兰见他发怒的神气似是冲着自己来,不由退了半步。
“仲兰!”伯康一手怒指她的鼻子,“你身为阿姊不维护阿妹,让阿妹受罪,你如何对得起阿姊之名。”
“大人可是忘了?我如今已非乐邑子女,为信申侯君之妹。”仲兰眼皮一撩,直对着他乌亮的眼睛说。
伯康肚子里的火被她这话撩得更旺了,捏握拳头的手展开向她脸上掴过去:“忘恩负义之人——”
仲兰没有躲,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在等着他这只手打下来。
眼看伯康掌心要掴上了对方的脸,回廊那头传来一声:“阿兄。”
伯康的手滞在了半空。叔碧小步跑了过来,站在他旁边,佯似恼道:“阿兄,你怎可以对信申君之妹如此无礼?”
伯康愕然,不留意时那只举起的手被叔碧摁了下去。叔碧紧接用肩膀将他胳膊儿一顶,横立在了他和仲兰之间。她转个身儿,向仲兰盈盈笑道:“贵女,请原谅我阿兄疏忽之处。阿兄不知贵女如今为信申君之妹,也只因贵女认了信申君为阿兄,却仍冠着乐邑贵女之字,实乃让人迷惑。”
这个话戳中了仲兰心头的那根刺。是啊,信申君认了她为阿妹,但从不告诉她她原先是什么名字。偏偏这个不合情理的事情,信申君却似乎认定了是常理。就是连申家的亲戚,信申也是“懒”得告诉她的。
一阵晃白从仲兰脸上掠过。她扫过叔碧伯康,两只刺一样的眼睛直直向尽头那人望去。那人凭靠廊柱,衣着富贵,双目含笑深似海,望着她,像是料定了什么望着她。她的喉咙便如鱼刺哽住了那般,呼吸微蹙。这个叫阿斓的女子,怎么看,都给了她一种与季愉相似的感觉。何况,是这个人怂恿了叔碧对她说那些话,一下刺中她心头的肉。一切,似乎有条线索在她面前晃动着。
“贵女。”阿光见形势急转如下,立即现身,劝着仲兰道,“女师在塾室等候您呢。”
仲兰这次没有驳阿光的话,收回了目光转身走了。
叔碧朝仲兰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伯康见此,伸手拧她鼻子:“没规矩。”叔碧鼻子被拧,两手马上去抓他的脸拉他的嘴巴,驳回去:“我是贵女,你是无礼。”
看他们两兄妹打闹起来,季愉心里羡慕,默默地退回了屋内。
阿采帮她把姜汤端上来,吹着碗口的热气说:“是我不好,刚刚顾着说贵女仲兰之事。隗诚大人一再叮嘱,要贵女趁热喝了姜汤散寒。”
季愉看着这碗姜汤,左看右看,都不似是下了药的样子。但韩姬说过的话,她仍记在心里,没法安心。一手推开碗,头还真的有些痛了起来,她嘱咐道:“你看能不能找个人,去突先生宅邸找阿香,要点药,有备无患。”
阿采眨巴眼:“隗诚大人——”
“此人靠不住。”季愉手指揉着额角说。
“可我见大人真是关心贵女。”阿采难得为了一个人与主人顶嘴。
季愉眉头一耸,审视着她。
阿采头头是道地说:“隗诚大人一直在贵女门口徘徊,三番两次嘱咐我,还说贵女疑心病重。”
“疑心病重?”这个话有话外音,季愉笑道,“他今在门外?”
“是。”阿采眨巴眼,“不然让大人进来?”
让他进来,不就等于给了他机会逼她服下这碗姜汤。“不。”季愉斩钉截铁。
送了叔碧回屋,伯康陪伴隗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