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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哦,有呀,那崔姑娘临走时的回眸一笑害得我差点当场晕倒……唉,倾国倾城哪……”张灵感叹道。
“就这么走了?”苏亦星伸着头问。
“哪会呢,就这么走了总说不过去了,对吧?崔老头走时约我第二天到他泊在枫桥下的船只上去喝酒,表示谢意。”
“这不结了,行了呀,好戏开始了。”
“就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害得我一夜末眠呢。第二天一大早就赶过去……唉,惨呐!找了老半天也没有见着,后来再一问说是有急事后半夜就启锚走了……这人海茫茫的我张灵到哪里去找呀?”张灵又恢复了满面愁容。
“后来又打听到好象是到了无锡,我又马不停路蹄地赶到无锡,结果还是白费。就这样子一站一站地奔跑了好多地方,结果是‘猫咬卵泡一场空欢喜’呀。”
“笨呐,知道她们老家是在哪里吗?”
“知道的,是江西南昌,不过她们出来可能要很久才回老家吧?”
“那就到南昌去等她呀,守株待兔总好过刻舟求剑吧?憨头!”苏亦星笑骂道。
“我心急等不得呀。”张灵回道。
“等不及也要等的,你有其它办法吗?”
张灵摇了摇头。
“那你去南昌等她吧,哦,还有唐老大也去了南昌,在宁王府里做教师,你到他哪里去,他肯定能帮到你的。”
张灵黯然道:“也只有这样子了,我回来后才听说老唐去了南昌的,哎,你小子怎么没与他一起去呀?呆在家里哺小鸡吗?”
“唉,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能走吗?前些天在忙着还以前的孽债。老唐到是来请了我几次,让我给回了,他没法子想了后来把我新收的小跟班拖去了,你要是去的话唐老大一定会开心死喽。”
“你这样子老闷在家里那不行呀,不说男儿志在四方嘛,起码也不能这样窝在家里吧,陪我一起去吧。”张灵劝说着。
“说实话,我这几天是想要出门了,不过不是想去南昌,而是想往北去一趟,游历一下名山大川,增长一些见闻见识。至于南昌么,等我回程后再去也不迟。反正老唐一时也不会走的。”苏亦星说出了这几天酝酿的路子:“你还是一个人先去吧,哦,我这里有些钱你拿去用吧,是宝丰行的票子,全国通兑的……”
说着掏出了几张银票给了张灵,张灵这几天手头正紧也没推辞,笑纳了。
苏亦星终于摆脱了温柔乡的束缚,骑着匹骏马风尘仆仆来到了天黑时的应天府秦淮河畔;这个时期的应天府可是历史上有名的繁华年代,到处灯红酒绿,一派歌舞升平。河畔上画舫林立灯如白昼,丝竹笙歌在河面上回荡不休,真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呀。
牵着马儿兜了几个大圈子才总算找到了家合适的客栈,豪华舒适中又透着清静幽雅。
刚把随身行李放置好准备下楼用餐,小二及时地上来介绍生意了。
“客官好!小的隆重向您推荐本店特色项目,保证独此一家别无分号,请客官赏光。”
“什么东东啊?”苏亦星问道。
“东东?”小二听不明白现代流行词语,心里想道:这客官虽说是文士打扮,但肯定是没读多少书的,东西都说错了,说成了东东。
“回客官的话,小的店内有高级雅室餐厅,在内用餐可享受美女特别歌舞助兴,众多美女亵衣起舞,正真地达到了孔老夫子说的食色享受最高境界……希望客官赏光。”这小二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读过几天书,竟敢把孔老夫子的话改成了“食色最高享受”,孔老夫子如地下有知会被气得吐血的。
第二章 天籁音 英雄救美
餐厅设计得较为别致,与一般古色古香的明代装修迥然不同,圆形的结构到有些象回教礼堂。十字形的舞台高出了地面一尺多许,在交叉处又高起一块圆圆的小舞台,很象现代社会里的演唱歌舞台;十字形分隔的四个块面下的地面放着七八桌小圆台,已经三三两两地坐了不少用餐的客人了。
苏亦星独自坐在靠边一些的桌上,心道:看这阵势象是现代社会里的时装秀表现一样子了,想不到大明年代里就已经有了啊,呵呵。
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开席,苏亦星心想可能是等会儿客人到齐了一起动手吧,于是伸手拿了些小吃推进嘴里,桌上到是放了不少的小吃碟子,有柿饼、栗子、芝麻糖、蜜枣、酥油饼等小吃类。
苏亦星喝着茶吃着点心耐心地等待着,好不容易正要开始时,侍女带着二个小男生过来打招呼,没地方坐了要与苏亦星拼桌,苏亦星点头同意了。看穿戴一个是书生一个是书僮,长得都是个头小小的身材不大,俊秀得象个娘儿们;苏亦星心想,这年头有钱人家的孩子只是光读书不干活,又不晒太阳的,要是再长得清秀一点的那与女孩子也没多大的区别了,怪不得听说好多人喜欢搞同志呢。
正在琢磨间,一阵古乐合奏声传进了耳中,虽是由汉家古乐器演奏,但声音却是音色细腻圆润悦耳动听,好象是印度夹杂伊斯兰的一种曲调,竟是一种从未听到过奇异曲子,一下子便抓住了苏亦星的耳神筋……
随着乐曲声载歌载舞出来的是四五位碧眼胡女,轻薄几乎透明的真丝衣衫中包裹着婀娜矫健浮凸有致诱人的侗体;上面是真空包装但脚下却到是清一色的黑色小马靴,旋舞中不时地露出了光光的大腿,硕大饱满的豪乳也随着舞姿反复地上下起伏而让人时刻希冀着跑到外面来,台前靠得近的几位看客都激动得差点儿流鼻血。
身为现代人的苏亦星到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淫秽,反而觉得是色而不淫,艳而不俗。尤其是用中国古典乐器来演奏胡曲,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心想还好,总算是没有白花这么贵的冤枉钱。
一曲舞罢,看客们这才如梦如痴地醒来,记起桌上丰盛的晚餐竟然一点儿没动,就赶紧地摸筷风卷残云地胡吃一通,哪里是“食色”一并享受呀,分明是只有色忘记了食啦。
与苏亦星同桌的二个俊秀小男生刚才是满面的惊诧,现在也回过神来吁了口气,只是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那小书僮撇了下嘴,轻声地嘀咕道:“不要脸,穿成这样子比钩栏里的还要贱……”
这声音很轻,一般人是绝对地听不到的,可苏亦星非是凡人呀,听在耳中清清楚楚地。笑容从嘴角漾开,心道:原来是二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呀,怪不得刚才看上去有些象屁精呢,呵呵,一开口就露出马脚来了。
看见苏亦星盯着她俩看,二人脸上都有些羞赧,稍稍侧过了下脸蛋儿。
这时候领班小姐上台郑重宣布:“……为了报答各位客官们的热情捧场,今晚重金特邀金陵歌唱名家:钱韶小姐,为诸位献上一曲《骤雨打新荷》……”
听到众人热烈持久的掌声,苏亦星心道这一定是位声名远播的金陵歌唱大家了,心道今晚不光有眼福还有耳福呐。
掌声中一位妙龄女子抱琴而出,但见她身材袅娜多姿,肤色晶莹如玉,鼻倚琼瑶,眸含秋水,一笑一颦无不钩人心魄,尚未开唇众人心志已夺。
苏亦星心中叹道:只道家中的几位已是绝色了,未料想强中还有强中人呢,唉!真可谓牡丹芍药各有千秋,天下美女无穷尽矣……
随着钱韶小姐手中琵琶轻拢细拔,朱唇轻启,一首元曲双调已在大厅中悠扬漫游:
“绿叶阴浓,遍池塘水阁,遍趁凉多。海榴初绽,娇艳喷香罗。
老燕携雏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打过,珍珠乱糁,打遍新荷。
人生有几?念良辰美景,一梦初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
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婉转轻柔霏霏之声尤如天籁之音从云外飘荡过来一直在耳畔回响,真可谓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呀,待到人弦俱寂时,众人犹是未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掌声雷动。
苏亦星如痴如醉地念首:“好一个‘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好!好!人好!歌好!词更好!”
对面的女扮男装的小书僮看见苏亦星那种摇头晃脑酸酸的样子,白了他一眼道:“唷,先生好象才出门行走吧,好听的,比她好的多的是呢……酸!”
“是吗?”苏亦星没有搞懂小丫头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瑞儿别冒失……”书生小姐轻责小丫头道:“这位先生别生气呵,小僮不懂事,胡乱说的,请先生谅解。”
那叫瑞儿的小丫头,伸了下舌头,扮了个鬼脸低下了头颈,不过还是憋不住轻如蚊蚋地嘀咕:“是嘛……井底之蛙。”声音小得连在边上的小姐也没听见。
不过苏亦星却是听了个明明白白地,一扬眉轻声地问道:“哦,能否解释一下何谓‘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