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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兰听了汇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地走出去,眼见本来该在冷宫里的盈妃冲撞而来时,急得朝侍卫喊道:“都愣着干什么?别让她闯进来!”
围绕着晨曦殿整整一队的侍卫拎着刀团团将盈妃围住,肃杀的寒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疯癫中的盈妃终于冷静下来一些。
只是很可怕,她眼睛是赤红赤红的。
冷宫一日,犹如一生。
小楚晚搬离崇华殿的那日一步三回头,盈妃簌簌颤抖着跪在殿门口叩谢圣恩,头伏在地上红了眼眶。
她那时想过自己会失宠败落,在这闭塞清冷的宫中会孤生终老,但只愿楚晚能平安无事!!可这几日宫中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她隔着院墙都能听到,那消息如惊雷般轰然炸响在脑海,震、颤、心、魄!!
一缕发丝凌乱地垂下,盈妃抬起头来时眼眶猩红如血,却傲慢如斯,哑声道:“花熙熙呢?本宫要见她!”
舒兰心下惊颤,却轻吸一口气说:“盈妃娘娘可别踏错了地方,这里可是晨曦殿,且不说皇上早已下旨令娘娘不许离开崇华殿半步,如今这晨曦殿是戒备重地,岂容的你——”
“放肆!!!”猛然一声寒厉的呵斥炸响在了晨曦殿的前方,盈妃一挥被宫女扯坏的袖子,盛气凌人。
一时间晨曦殿外满满的宫人竟被这声呵斥震颤,哗啦哗啦地跪倒了一地!
舒兰也是一个错愕,脊背顿时变得汗津津的。
“你说的倒是没错,皇上的确下旨令我不许踏出殿门半步,可是却一没降我的宫妃品阶二没削我在后宫的权利。如今,倒轮到你这个卑贱的小奴婢对我这个后妃指手画脚!!”
这气势当真震得人心颤,饶是舒兰在楚夜阑身边呆了两年都汗水淋漓,禁不住呵斥也跪下来,忍着巨大的压力清脆道:“拜见盈妃娘娘!”
想来也知道是宫里人走漏了消息,十二公主被劫持失踪,传到其生母耳中哪能不是一场腥风血雨?
“但——”舒兰抬起小脸,戒备地说道,“娘娘,熙主子受了重伤在里面休养,还望盈妃娘娘不要挑事端……”
猛然“啪!”得一声厉响!火辣辣的剧痛便在耳边蔓延开来,整个人都被打懵。
从龙榻之上艰难趴下的小熙儿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颤!苍白的小脸堪堪抬起,一双清澈的水眸带着心痛焦灼与担忧凝着外殿的方向,她是不会听错的,那么响亮的巴掌声……而在巴掌声之前,她还能清楚听到舒兰姐姐跟人说话的声音……
肋骨断裂的剧痛折磨着她,豆大的汗水从额上沁出来,她一步一步靠着墙艰难朝门外走,想死也要爬过去……
“丢的女儿是本宫的……是本宫怀胎十月历经苦难生下的……”盈妃宛若地狱罗刹般死死盯着舒兰,刚刚几个箭步冲上来扫她耳光的肃杀气场蔓延在四周,“皇上此刻倒怪我这个生身母亲挑唆事端了是么??”
泛红的眼眶里透着绝望的杀气,撕裂般的心痛早就充盈了她的五脏六腑。
舒兰被打得半边脸都红肿起来,火辣剧痛,却瑟缩地看着她,不敢躲,甚至连摸一下都不敢!
“本宫告诉你,论宫妃品级我永远高她花熙熙一等,论伦理纲常她还要跟太子一样还我一声额娘!今日她害我女儿被杀手劫持生死不明,我哪怕是将她打残打废,也有那个权力!”
突然“吱呀”一声沉重的雕花大门响,一抹娇小莹白的身影虚弱地出现在门口,气势恢宏的殿堂衬得她愈发可怜,仿佛一阵风过去便能吹散。
小熙儿怔怔凝视着外面的情况,胸口一阵阵断骨般的刺痛,蝶翼般的睫毛从盈妃美丽却失魂的脸移到跪着的舒兰身上,心里猛然一堵,汹涌的酸涩便袭上小小的胸腔。
她从来都那么奉行自己小小的原则,在这动辄粉身碎骨的深宫之中,打她不要紧,羞辱她也不要紧,只是不要,动她心头的那块肉,那些人。
见她出现,晨曦殿里的宫人们瞬间脸色变得煞白,轰然朝着她唤道:“太子妃!!”
苍白脆弱的小人儿走过去,在舒兰惊诧慌乱的目光里将她扶起来,对上盈妃那猛然变得赤红含恨的目光,轻轻吸一口气忍住肋骨在胸口的剧痛哑声软软道:“这件事情是我不对,盈姨娘你找我就好,我来赔偿你的委屈和心痛,你不要碰我身边的人,好不好?”
迷离的光晕伴随着细碎的阳光散落在那美丽脆弱的小丫头身上,仿佛下一瞬间就会消失。
一切都是我的不对。
小晚儿的事,还有这一场劫持,哪怕承担不起她还是想要承担。
只是她想说……她心里也好疼……
疼得恨不得失踪被劫走的人是她……恨不得以再也见不到墨璟离的代价,来换小晚儿相安无事!
盈妃脸色苍白如纸,死死盯着她哑声道:“熙儿,姨娘两年都未曾见你,初始你刚进宫服侍皇上所以忌惮你三分,可如今你贵为太子妃,却无端勾。引皇上淫。乱宫闱!这么说你可有不服?”
心头狠狠一震!!强烈的酸涩伴随着羞辱袭满了胸腔,那小小的身影颤着站稳,水眸虚弱得凝着她艰难摇摇头。
没有。
她服。她都服。
盈妃冷笑一声,丧女的剧痛让她挺直了傲骨:“你随事十二公主摆驾出宫,路遇匪徒却护她不利,以致她受伤失踪生死未卜,你可有不服?!”
这近乎残忍的逼问带了寒冽的杀意和刺痛,舒兰听得鼻尖渗汗失口辩解:“不是这样……”
猛然一双小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
她的玉呢……
猛然一双小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纤长的睫毛簌簌地在她锦袍上颤,示意她安心不要动,她苍白娇美的小脸抬起,水眸里浸透着深深浅浅的凄楚剧痛,哑哑地说:“我没有不服……”
一丝尖锐的刺痛,狠狠刺进了盈妃心里!!
眼圈狠狠一红,盈妃切齿道:“好……既然如此本宫便当你是认了这罪,所有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如今宫里前前后后都是欺上瞒下之人没人来主持公道,今日本宫就还这皇宫一个清白!!来人……”
四下肃杀一片,无人敢动。
“来人!”一声凶狠的呵斥之后周身的佩刀侍卫轰然跑过来围成一圈,恭敬地喊道:“盈妃娘娘。”
厉眸掠过那一抹虚弱的小身影,盈妃哑声开口:“给本宫杖责她……以祸乱宫闱危害皇族为名,给我杖责四十,不打断十根棍杖,谁都不准停!!”
十根棍杖!!
这残忍暴虐的刑罚听得整个晨曦殿的宫人们大震!人人脸上浮现出可怕的苍白,简直要以为盈妃疯了。不要说这是在晨曦殿门口,也不说他们擎国的帝王正集万千宠爱于此……熙主子此刻重伤体弱,十根棍杖之下人可毙命,更何况是虚弱得在鬼门关被皇上耗尽心神宠爱才唤回的她!!
“不可……”地上跪着的一个小宫女不禁颤声开口,想起昨日太医抢救之时满地的血布含泪抗拒,“娘娘此事不可……”
“熙主子此刻根本一杖都受不起,她会没命的!”
“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呐!!”一地的宫人反应过来,跪伏在地上拼命凄哀地替她求饶。
苍白的小脸上一双水眸显得更大更虚弱,小熙儿似是已经想到过事情会演变成如此,一点都不心惊慌乱,她求楚夜阑惩罚,他却不忍不让,此刻有人要罚她,她心甘情愿,正好能将心里那憋得快要爆炸的愧疚和酸涩释放出来,让她疼得清醒一点,也许就能好好想起那群黑衣人的特点样貌,能帮着将小晚儿寻回来。
小手轻轻松开舒兰的胳膊,迎着晨间的寒风那一抹娇小的柔白跪下来,忍着胸腔内骨裂的剧痛缓缓撑住地面。
“主子,不行——!”舒兰看出了她的意图,猛然哽咽着喊道。
盈妃冷笑一声,看远处的侍卫已经捧来了十根廷杖,脑海里闪过小楚晚的音容笑貌,痛极哑声道:“给我打!!”
“谁都不许动!”舒兰突然跪在地上双臂紧紧护住花熙熙,大声喊道,“我警告你们谁都不准轻举妄动,熙主子是晨曦殿的人,皇上哪怕离殿又岂能容旁人动她半分!!”
一双美眸泛红,望向盈妃说:“还请盈妃娘娘不要忘记,两年前皇上曾亲自御赐熙主子一块玲珑血玉,见此玉者如见圣上,哪怕犯再大的错也可护她周全。娘娘您想清楚,一定要跟皇上如此对着干吗?”
这不卑不亢的挑衅,彻底刺激到了盈妃,她一双恶狠狠的冷眸看向了舒兰。
“玲珑血玉?”她冷笑,哑声道:“也好,你给本宫拿出来瞧瞧见见世面,本宫倒要看看,皇上是如何拿这块贴身血玉来护他钦定的太子妃的!!”
这话里带着尖锐的刺,刺得人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