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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眼前是我一直梦寐着想要玩的秋千。他在屋后的树上给我用竹子做了个带靠背的椅子,然后用藤索固定起来。我猜想,坐上去的时候,一定很舒服,那种随风摇摆的感觉,肯定让人的心都要飞起来。
这个礼物不是什么宝贝,可是那是我心里最想要的东西。它的段非烟的一番心意,是段非烟情到浓时最真诚的表达。
我转过身紧紧抱住他,心里的热情好像要爆发出来,再也抑制不住地吻了他。
这一天的日子过得很舒心,我就坐在秋千上晃荡了大半日,直到夜色完全变成了漆黑,我的心里还是如同阳光烂漫一样的开心。
段非烟对我的宠溺,已经达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境界。他不让我干任何粗活,所有生活上的事情都自己包揽了,美名其曰:你可以安心歇着带孩子!这个孩子自然不是指我们的孩子,而是指现在心智停留在孩童阶段的星河。
于是在这个深谷里,我和星河负责玩耍,段非烟和南宫煜则负责解决口粮问题。
转眼就到了五月了。
深谷里的桃花谢了,杏花谢了,那些枝头上都渐渐长出了果实。等桃子长得如同婴儿的拳头大小的时候,我和段非烟的生命力,终于迎来了一个重要的人物。
那天早上起来,山风一吹我就觉得胸闷气短,整个人难受的只想发脾气,想大吵大闹一场。这一天天气也不是很好,刚刚下过一场暴雨。
段非烟比我起得要早,他从山中打了鹿回来,正好是我刚起来的时候。
他见我正在梳头发,变走过去帮我打开了窗户,一边打开窗子一边笑眯眯的说:“我刚从山中回来,这一场雨下得极好,这会儿空气十分清爽!”
那风吹来,我只觉得有些发晕,没觉得有什么清爽的,于是没说话。
段非烟又说:“你和星河最近别出去玩了,南宫刚设计好了几个陷阱,就在屋子外的竹林里。”
不知道为什么,段非烟的话音刚落,我心头忽然涌上来一股难以压制的暴戾,我张口就是不高兴的责问:“好好的你们设计陷阱做什么,要是我和星河掉下去怎么办?”
段非烟一愣,有些诧异地看我一眼,但还是解释跟我听:“这段日子夜里总是有野狼在这附近出没,晚上嚎叫得让人心烦,我总担心你们……要是你觉得不好,我们弄掉了就是,最多费点功夫猎杀吧!”
“什么叫我觉得不好,我觉得不好你就要弄掉吗?那万一野狼冲到了家里来怎么办!”一听段非烟解释,我更生气了。虽然后来想想觉得自己真是无理取闹,可是就是完全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
段非烟这会儿也觉得不对了,他面色微微有些凝滞地走过来,抓着我的手,又很快放开了我,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但是也仅仅是一瞬间,很快再次皱起了眉头。
我有些不耐烦地挣脱了他的手,正打算说几句话,却见段非烟忽然抬眸看我,眼里是深深的忧虑,他问我:“秦儿,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看着我探究的眼神,段非烟神色复杂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在迟疑什么。在我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好半晌他才开口:“我们不要这个孩子,好不好?”
我拍拍自己的脸,真怀疑自己听错了。脸上有些轻微的疼痛,我猛地瞪大了眼睛!
段非烟说:我们不要这个孩子,好不好?原来刚才那一抓,他是在探脉!原来我最近没有月事来,并不是因为水土不服,而是,我怀孕了!
一瞬间的震惊后,惊喜之感就涌了上来。
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和段非烟最终修成正果的证明,是我们血脉的延续!可是,段非烟的话,却给我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不好!”手里的梳子被我猛地握紧,我一咬牙,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段非烟的意思。
他怎么能忍心,说出这样的话呢?这个孩子来得多么不容易,是能说不要就不要的吗?我虽然还感觉不到他在我肚子里的脉动,可是我知道他就在那里,如今对我说,不要这个孩子,那对我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秦儿,不要这个孩子!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但是这一次我只求你,不要他好不好!”段非烟的脸色狂变,深蓝色的眸子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在飘荡。
可是这样的请求,我怎么能够接受得了?看他的神色那般的决绝,眼眶里的泪水就噼里啪啦掉了下来,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指着大门对他极尽冷淡的说了一句话:“段非烟,你现在立即给我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秦儿……”
他又唤了我一声,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继续听下去:“出去!”
段非烟无奈,只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他刚刚一走开,我的心情就更加烦躁了,忍不住一扬手,把手里的梳子猛地砸了出去。梳子打在竹门上,啪地一声响,落下了地。
段非烟的背影一僵,又回转身来看我。我却懒得看他,将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失声痛哭。
段非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屋子里再响起脚步声的时候,却是星河和南宫煜来了。
南宫煜见我哭得眼睛红肿,也跟着叹息了一声,说:“非烟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委婉的说,非要搞得这么僵做什么。”
我撇了撇嘴没说话。
“非烟哥哥惹秦儿姐姐生气了吗?”南宫煜满面愁容,他身边的星河就有些不安,紧张兮兮地问他。
南宫煜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叹了一口气,才说:“秦儿啊,这次你就听非烟的吧!这个孩子真的不能要,要是你执意要生这个孩子,只怕你不仅包不住他,连你自己也会有危险。”
☆、第十一章 生若有时何如归
南宫煜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叹了一口气,才说:“秦儿啊,这次你就听非烟的吧!这个孩子真的不能要,要是你执意要生这个孩子,只怕你不仅保不住他,连你自己也会有危险。”
见我一脸不相信,南宫煜又说:“我知道你以为非烟这一次心狠,可是再怎么狠心,他也不会舍得你难过的。前段日子你易疲劳,嗜睡,你以为这些征兆真的只是不适应的缘故吗?”
初初来到蜀地,我的确有一段日子很不舒服,段非烟说是水土不服,还给我配置了一些药丸子,吃了以后效果还不错,我也没怀疑什么,难道这里面,竟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不是的,非烟不想告诉你这些,把什么都往心里放,可是人心只有那么大,他又能装得下多少呢?自从你中了冰松丸的毒,之后鬼门关走了那一遭,后来又修习了沉香楼的逍遥经,这一年多看似健康地生活着。可是这世上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冰松丸无药可解,你体内的毒,不过都沉淀下来,堆积在你身体里不发作而已,因此每次疲劳过度,身体抵御疾病的能力下降后,冰松丸都要发作一下子,昏迷个几天是个常事。你自己对此并不了解,可是非烟的心里,始终把你的生死放在第一位。”
南宫煜语重心长地与我说:“秦儿,是个男人都重子嗣,可是非烟是个奇人,他不在乎后代,只在乎你的生死,你要是执意留着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情,你要他如何呢?”
我已经被这段真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以为我已经无碍,不必再担心冰松丸让我命丧黄泉,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这些分离,可以和段非烟长长久久。可是现在南宫煜的话,分明是告诉我:我,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
段非烟的心,他给我的心,我如何对得起呢?
我很清楚的知道,在古代人的世界里,子嗣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宁愿不要子嗣,也要我平安活着!我践踏了他的心,也践踏了段非烟的尊严。
泪意上涌,这一次再不是愤怒的泪水,只是为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为以后长长的幸福做打算的时候,上天告诉我,幸福没有那么容易!
段非烟,段非烟,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的心再也不担惊受怕呢?
我抬起头来,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忽然笑了笑:“南宫,你老实告诉我,我还可以活多久?”
南宫煜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心,但是对这我的目光,他还是实话告诉我:“多则一年半,少则七八个月!”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我的身子还是忍不住晃了一晃。好半晌勉强扶住桌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知道了。没事……没事。”
南宫煜脸上的不忍更加的明显,他上前扶我坐下,才说:“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和非烟都在想办法,说不定,能有什么法子。”
这个话宽慰的痕迹也忒明显了些,我坐在桌子边,思绪翻滚中,想起了好多好多事情。
那一年,我还是十七岁的年纪,在京都广云寺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