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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不仅不听话,还弄断了我的手指,让我丢了面子,令三妹妹伤心你难过,着实可恨。何况她既然没有把我当成哥哥,我还认她这个妹妹不成?她心思歹毒,无情无义,根本不配做我妹妹!”
木瑾面色阴沉,眸子闪烁着浓浓的恨意,大有吃了慕婳的心思。
“那我就先带慕婳去见二当家了。”
妇人扯出了个笑容,眸光极快闪过一抹同情,摊上木瑾这样的哥哥,慕婳也是倒霉了,可他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江湖人士,管不到出银子的人身上。
二当家可是色中饿鬼,娇娇弱弱的慕小姐只怕得被折磨去半条命。
有功夫的女孩子往往更会激起男人的凌虐之心。
木瑾摆了摆手,示意妇人快走,好似多看慕婳一眼都嫌烦躁。
然而妇人正要转身时,突然怀里的慕婳睁开眼睛,亮若星子,清澈得惊人,完全没有中了迷药后的浑浊。
“原来你如此恨我啊。”
慕婳轻而易举从妇人怀里跳到地上,唇边勾起一抹令木瑾恐惧的淡笑,“真好,我也怨恨着你,这一次我总算是不必再留手了。”
木瑾血脉中血液好似突然凝固了一般,身体僵硬,倒退了两步,指着慕婳道:“你没中计?”
慕婳宛若听到了一个笑话,笑着说道:“你设下的圈套破绽百出,倘若这样的陷阱都能把我迷翻,我师父会骂娘的。”
“师父?你师父是谁?”
妇人面露惊恐之色,木瑾这些书生不明白,她可是亲自把能迷昏几个强壮男人的药吹向慕婳的,江湖上隐士高人亦有不少,有些高高在上的前辈隐士,哪怕是他们也不敢得罪的。
能把慕婳教导得如此出色,她的师傅绝非泛泛之辈。
慕婳扯了一下嘴角:“说出来吓死你,我更愿意打出自己的名号,省得你们这群号称侠客的江湖义士再找上来,我时间宝贵,没空同你们耍。”
一路装昏,慕婳不仅听到了他们的计划,还知道他们老巢的确切位置,至于那位想要她伺候的二当家?
在慕婳心里已同死人无异了。
慕婳看向惊慌失措的木瑾,“你想栽赃陷害我杀人?今日我就让你亲眼看看,我是如何杀人的。”
慕婳身影一闪,宛若在众人眼前留下一道残影,木瑾等人脑子还残留着慕婳唇边的灿烂微笑,下一刻慕婳已经越过妇人,直奔陪着妇人一起进门的男人。
这人也是在仵作家袭击过她的。
当时她放了男人一马,没想到他们反而想着怎么折磨侮辱她?
鬼魅般的身影闪到男人身后,在男人没有任何反应之前,慕婳从背后勒住他的脖子,“你方才捏我的脸了?还想让我伺候你?”
“不,不,慕小姐……”
男人吓得汗毛倒竖,这才明白慕婳的可怕,原来方才慕婳根本就是手下留情了,并没有要他们性命,此时他感到危险,性命攸关的危险!
慕婳勾起嘴角,“迟了!”
双手一个用力,男人的脖子和脑袋扭曲成活人不可能扭到的程度,离着慕婳最近的木瑾听到脖颈被扭断的脆响,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砰,趴在了地上。
慕婳缓缓的松手,方才还宛若铁塔的男人软绵绵般软在地上,身体平躺在地上后,五官缓缓渗出血来,滴滴答答,令人毛骨悚然。
妇人比木瑾强不了多少,扑通跪伏在地上,砰砰砰,磕头求饶:“慕小姐,我错了,我错了。”
“闭嘴!”
慕婳声音清冷,求饶的妇人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除了磕头外,再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杀人了,还有好几个人证。”慕婳居高临下看着木瑾,“你不去报官吗?”
“我……我……”
木瑾磕磕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想要在慕婳面前强硬一点,可倒在他面前的七窍流血的尸体,打消了他所有的反抗念头。
“我是木家独子,是你亲哥哥。”木瑾见到慕婳向自己走进,身体颤抖向后爬去,“爹娘还指望着我养老……慕婳……你不能……”
慕婳淡淡的笑道:“为父母着想,我觉得还是早早替木家清理门户比较妥当。你方才说是我惹三小姐伤心,不知我把你送去西北当军妓,三小姐会不会替你掉一颗眼泪。”
“三妹妹?”木瑾仿佛一下子有了气力,“你怎么不明白,慕婳,倘若你乖乖的,不去同三妹妹争,我还是可以原谅你的,娘也会善待你。”
“乖顺得任由你们羞辱?费心心思讨好,只能得到三小姐不要的一点点怜爱?以前我许是会在意,然而如今,看清楚你们之后,我很庆幸,庆幸你们不在意我!同你的名字同在一份族谱上,是我毕生之耻!”
“慕小姐……”
一直坐在一旁的阴柔男子开口,“且慢动手,木师兄身上有功名,江湖人士手上都不干净,你杀了也就杀了,可你若是对木师兄动手,就是同我师门为敌了,何况大秦律例,击杀有功名的读书人是要被凌迟的,况且你和木师兄到底是血亲,无论是何原因杀兄都是忤逆重罪。”
他缓缓合上扇子,警告慕婳,“你该考虑后果。”
一边阴沉的男人面色很是不悦,虽是震惊慕婳的手段,但他们也有依仗,师门就是他们最大的靠山,每次在外行走,只要提起程门来,官员总会对他们很恭敬。
“同她废话做什么?我就不信她能逃出去。”
阴沉男人把茶杯重重扔到地上,“我早就说过他们不顶用,还是要用我们的人。”
从房梁上跃下五六个少年,呈扇面包围住慕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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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胜利
突然涌过来的人令木瑾一瞬间来了精神,虽然他不知这些人到底为何潜伏在屋中,不知师门有这些高手,但此时显然不是追究这些事的好时机。
木瑾为在两个师弟面前无能拙劣的表现而懊恼不已。
也越发仇恨慕婳。
围过来的少年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剑,步伐稳健,隐隐按照五行方位移动,他们显然配合得很有默契,把慕婳团团围住。
桃花眼的少年重重一叹,“慕小姐明明是个明艳无双的美人,偏偏为陈四郎出头,倘若慕小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至于兵戎相见。换个地方相见,我一准对慕小姐献上一片爱慕。”
本以为慕婳会露出惊恐异色,他们看过来时,慕婳依然沉稳,甚至微微点头好似在赞同少年的话。
“是可惜了。”慕婳握紧拳头,“程门训练出他们不容易,培养出他们肯定耗费不少的银子,今日却折损在此处,以后你们拿什么来威胁人?”
“……”
方才不曾在意慕婳的两位少年屏住呼吸。
慕婳唇角勾起,“换个地方,你们只是败得更惨而已,没有任何的意外!”
砰砰砰,慕婳主动迎上持剑的少年,五行八卦的阵法?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师傅最先教她得就是阵法,也因为她记忆力惊人,再加上算数极好,这才打动师傅,否则一向冷傲潇洒,游戏红尘的师傅又怎会收下她?
在玉门关外,曾经在京城现过身的男人,他身上的长衫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邋里邋遢,胡须凌乱,发髻歪斜。
他看清楚漆黑的墓碑,双眸闪过一抹泪光,缓缓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抚摸墓碑,“我来迟了,是我该死,竟然把你扔下了。”
“乖徒儿永远不会知道,我为何收你为徒。”
刚开始他是不得收下她,可是后来他为徒弟而骄傲,为师门找到传承人而不再无愧师傅的嘱托,她做得比他想得好得多。
然而她竟然战死了!
最重要得是她的战功成了别人的,那群人享受着她用生命换回来的荣耀,而她只能一个人长眠地下,甚至连一块功名碑都没有,没人知道这里安葬着帝国的英雄,没人知道她为西北百姓的安宁做过什么。
西北百姓供奉的长生牌位上永远不会有她真正的名字!
亦没有人会记得来祭拜她。
男人抬手轻轻抚摸无名的石碑,一下又一下,灵位烧毁了,她也能转世投胎去了,百姓和皇上好骗,上苍难以欺瞒,总会给她安排一个幸福的来世,有真心疼爱她的父母兄长,也许还有一个疼爱她的师傅。
“你不该是女孩子啊。”
男人眼角泪水滚落,双手伏着地面,突然仿佛感到了什么,男人发疯一般拨开手掌下松软的泥土,手指指甲被泥土石块掰断,指尖染血,他依然用双手挖着泥土,直到看清泥土下埋着的东西……
男人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