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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打开那间房,梁伯元看着一览无遗的大通铺,由着同僚翻找一通,自己跟李澄秋嘀咕:“这屋子更没地方藏东西!连地砖都这么结实。”
他说着这话,忽然想起听孟桥生说,那偷盗凤冠的贼人曾经隐身梁上,便抬起头来向上张望:“这屋子还真有梁架……”不过此时是夜晚,上面黑黝黝的,看不清楚。
梁伯元干脆搬了椅子凳子过来,叫人扶着他攀了上去,又叫人递了烛台,自己仔细打量挂满灰尘的梁架。
“这屋子更得清扫。”李澄秋站在下面,依旧捂住口鼻说。
不等刘石宏有所反应,上面梁伯元忽然大喜道:“这上面果然有东西!”
他这一声嚷出来,刘石宏立刻拔地而起,整个人瞬息之间就落在了梁架上,倒把梁伯元吓的一个摇晃,险些从摞了两层的凳子上摔下来。
刘石宏扫了他一眼,“你当心,慢慢下去,我把东西拿下去。”他移动到梁架角落,仔细观察灰尘印记,发现上面留有一个清晰脚印,便先量了那脚印的长度,才取了角落处的一个箱子,飘然落地。
梁伯元看的目瞪口呆:“要是我们巡检司有老刘在,还愁什么案子不破?”
刘石宏将箱子放到地上,告诉他说:“梁上有清晰脚印,脚长约一尺一寸,脚掌宽约五寸。”
“那劳烦老刘再上去一趟,帮我印下来。”梁伯元说着就从怀里取出一张白色绢帕递给刘石宏。
刘石宏依言再次上去,用绢帕将脚印印下来,然后落地交给梁伯元。
梁伯元小心收好绢帕,尝试打开那锁的紧实的箱子,锁头是铜锁,很难捅开,最后还是刘石宏直接把挂锁的锁鼻儿撬开了,才打开箱子。
箱子打开的瞬间,在场众人呼吸都是一滞。澄黄碧绿光泽一瞬之间彷佛充满了整间屋子,每个人都被箱中那灿烂光华吸住了目光,好半晌不能出声。
“是九龙九凤冠。”最后还是李澄秋喃喃出声。
她在大理见过凤冠规格图样,正与此刻箱中的凤冠一模一样。可是图画画的再逼真再美丽,也远不如这样一顶珍宝放在面前来的勾魂摄魄。
梁伯元回过神来,啪地一声合拢箱盖,激动的说道:“果然就是这姓萧的干的!”他心里充满了破案的喜悦,一时迫不及待要带着箱子回去。
“可是李家那些宝贝呢?这箱子里,只有一顶凤冠。”李澄秋忍不住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梁伯元道:“一定是她另藏起来了!有了这凤冠,不愁她不招供!”他叫了同僚来抬起箱子,就要回巡检司。
李澄秋跟着出去,犹疑半晌,还是问:“你们不会动刑吧?”
“这个,我说了可不算。”梁伯元笑眯眯的,一路脚底生风的下楼,他眼看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了,转头道,“李掌柜,能不能借老刘送咱们一程!”
手里捧着这个宝物,要走出去,他还真有点心里没底呢!
李澄秋看向刘石宏,刘石宏点点头,跟着梁伯元等人一起走了。
此时堂中只剩李澄秋和林清潭,她情不自禁叹气:“看来萧公子是要吃些苦头了。”
“你还惦记她,要不是总捕头与你家关系匪浅,这件事你们客栈都要受牵连。”林清潭接话道。
“但是我觉着,萧公子并非真凶。这些不过是真凶设下的圈套罢了。我只是不明白,真凶宝贝也盗走了、人也杀了,为何不远走高飞,还要继续在昆仑镇兴风作浪呢?”
夜色昏暗,柜台上只点着一支蜡烛,林清潭看着烛光忽明忽暗的映照在李澄秋脸上,还是忍不住劝道:“此事自有总捕头他们去查,你就不要多费心思了。我看你眼底青黑,昨夜没睡好吧?这一段时日,你往来奔波,又绞尽脑汁思索这两起案子,我真怕你累坏了。”
李澄秋听得心中一暖,微笑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歇着,什么也不想了。你还要回去么?”
林清潭点头:“你就不用管我了,关好门,早些去睡。老刘自己能进来。”
李澄秋笑着送他出去,将门关好闩住,自己举着烛台从后门进后院,刚进了小楼,徐二娘又窜了出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那个女扮男装的萧公子,犯什么事了?”
李澄秋低声道:“巡检司今日在找的那个李家伙计被人杀了,尸体是在萧公子租的咱们的那间货仓里找到的。刚刚小梁捕快带人来搜索她和随从的房间,又找到了凤冠。”
徐二娘惊呼一声:“这可真看不出来!这位小娘子有这个本事!”
“我觉得未必是她。”
“就是啊!凤冠被盗的时候,她刚到咱们镇上吧?真是奇了,那凤冠怎么在她那里?”
徐二娘喋喋不休,李澄秋却打了个呵欠:“总捕头他们在问话呢,也许明日就有结果了,睡去吧。还有,这事可不要说出去。”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徐二娘应了回房,李澄秋也确实觉得困倦,毕竟昨晚折腾了半夜,之前又一直在旅途中,整个人还没休息过来。她回去简单收拾一下就睡了,这一觉睡得很沉,却似有许多事务纷杂入梦,到早上睁眼时,便起得迟了。
李澄秋睁开眼睛之时,正听见窗外有人叫卖:“桂花酒酿圆子咯,又甜又糯的圆子咯!”她顿时听得口舌生津,起身穿衣梳头下楼,至院中打水时,刘石宏与王励正对坐在树下桌上吃饭,王励看见她,麻溜起身去厨房给她舀了一瓢温水。
“好了,多谢。你吃完了,就替我出去买一碗酒酿圆子来。”李澄秋说道。
王励爽快应了一声,把水瓢送回去,又一溜小跑出去买圆子。
李澄秋进去洗了脸,又涂了一层自制的珍珠霜,看着镜中的自己比昨日有精神一些,又在颊边浅浅施了一层胭脂,才下楼去用饭。
这时王励已经把酒酿圆子买了回来,正在柴房门口劈柴,饭桌上只剩刘石宏在喝面汤。
“昨晚几时回来的?”李澄秋坐下来问道。
“到了巡检司,只站了站就回来了。那萧若坚决不肯认罪,见到凤冠,似乎也非常惊诧。”刘石宏缓缓回道。
李澄秋喟叹道:“若她果真是被人陷害,又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凤冠放到那间客房梁上呢?”?
☆、流言
? 客栈是人来人往之地,装凤冠的箱子虽然不是很大,可这样拿着进出,总会有人注意到。而那些随从们所居的通铺屋子在二楼西北角上,连着五间都是这样的通铺,专给随主人出行的随从下人或穷人居住,更是常有人往来经过,想不被人注意,偷偷放进去那样一个箱子,并不容易。
“定是在咱们回来之前放好的。”刘石宏十分肯定的回道。
李澄秋道:“你能保证这两天没有人在咱们客栈做过鬼祟之事?”
“白日店中人流不断,又有徐二娘等人看着,生人进出,怎会不留意?所以必然是夜里偷偷放进去的。这两晚,我未发现异常。”
“可是夜里房中有人睡着啊!那些随从也都是警醒之辈,怎会一丁点都没察觉?”
刘石宏道:“有可能先下了迷药。”
李澄秋听到这里,不由叹气:“这个幕后主使者看来筹划此事不是一日两日了,连偶然来到昆仑镇的萧若都算计了进去,他们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如果他们真的最想要的是那个东西,陷害萧若、将她推出来,又散布流言,对此事能有所帮助么?或者只是为了麻痹巡检司,叫他们轻忽处之?”
刘石宏沉默不答,恰在此时,胡小三儿一路小跑过来:“掌柜的,有人要退房。”
李澄秋应了一声,起身跟他一同出去,等看清柜台边候着的人是谁后,立即吩咐胡小三儿:“你去告诉老刘,就说昨天他盯着的那两个人要走。”
胡小三儿一句不多问,应了一声就扭头又去了后院。
李澄秋进了柜台,一边给那二人结账,一边假作寒暄:“二位这就要走了?可办到满意的货物了?”
两个客人一般高矮,一个黑些,一个白些,黑的看着年纪更大,接话道:“贩了些西域的玩意,回去卖卖试试,若是好呢,下回咱们再来。到时可要请李掌柜多照应。”
“您客气了,二位肯到照雪来,那是照顾我们生意,我们求之不得。”李澄秋本来算这等简单账目从来不用打算盘,心里一过就知道数目,这会儿却偏要仔仔细细打起算盘,嘴里还问些荆州的风土人情,耽搁了好一会儿才给那二人结了帐。
于是等这二人带着所谓的货物离开昆仑镇时,身后就跟了两个巡检司的人。
李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