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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非晗也说:“始皇之母赵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时,生子政。”
我看见秦延之的眉毛轻微得跳了两跳。
宋非晗继续说:“吕不韦娶邯郸姬绝美者与居,知其有娠,异人从不韦饮,见而请之,不韦佯怒,既而献之,孕期年而生子政,异人遂以为夫人。”
我抬头茫然得望向宋非晗,问:“然后呢?”
宋非晗摊手:“没有然后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史书上就这么写的,我只是有感而发。”宋非晗又摊了摊手。
“……”这位仁兄的话总是这么不知所云,听起来又好像很有深度。
片刻,宋大才子又想发表感言,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延之忽然抬头冲门外说了一句:“宋公子身体不适,你们马上进来扶他看大夫。”话音刚落,安静的庭院内忽然“嗖嗖”得冒出来两个人影,而后“嗖嗖”得窜进屋子,毕恭毕敬得向秦延之行了礼,强行架住宋非晗,最终“嗖嗖”得窜出屋子,又“嗖嗖”得消失在院子里,全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目瞪口呆。
当官的就是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得欺压平民百姓。
可怜的宋非晗,连最起码的舆论自由都被剥夺了。
那厢秦延之悠悠然起身,挽起袖子将暖炉上的茶壶取下,徐徐为我倒了一杯茉莉花茶,笑意暖暖:“夕儿,据说宫里的赵院正医术了得,不若让他来给你看看如何?”
我转头望向院子,无限远目……
有了宋非晗的惨遇,我还敢发表负面言论吗。
于是我说:“你说怎么样便怎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完。
☆、第〇三章:产子夜
对于这个孩子,我觉得秦延之比我还上心。
赵院正连夜赶来为我号了脉,只说了声“并无大碍”,回头又开了些微剂量的催产药草,秦延之亲力亲为得熬了端过来,我实在是不能忤逆了他的意思,遂咬牙喝下去。
入口甘苦,涩进内心。
夜里迷迷糊糊睡着,转日清晨醒来,听闻秦延之在外室低声询问朝堂的事情,摄政王在落云山休憩的一个多月里,每每早晨总有心腹文官前来汇报公事,大部分时候待我醒来那文官已经走了,偶然巧遇上一次,那文官只俯身向我跪拜行礼,并无别的话语。
今儿个我醒得委实早,只听那文官低声汇报道:“湘西王的大军已经逼近辽东,近日便会攻城。”
秦延之没有出声,似是抿了一口茶。
那文官又道:“汉北跟城东结成姻亲,怕是不会袖手旁观。”
我听闻这句话后整个心“突突”快跳了几下,难不成任墨予当真娶了那劳什子的城东王嫡女,若是如此,我又该如何?
忍不住竖起耳朵来仔细听,外室只有“咝咝”得炭火声,秦延之并不说话。
许久,那文官又道:“如今已过去半年有余,汉北王依旧不愿送质子入京,王爷您的意思?”
我一惊,嘴里竟又品出了药草的苦涩之气。
这次,我听见秦延之缓缓地缓缓地说出一个字:“等!”声音极低。
虽然只有一个字,我却感觉似乎是千斤的重锤敲击在心头,整个人如置身在飘雪寒冬,从头到脚嘶嘶的冒着寒气,右手抚上高高隆起的肚子,左手攥紧被角,就那样睁着眼睛躺了整整一个清晨,我听见文官退出房间的声音,我听见秦延之起身倒茶的声音,我听见他翻看公文的沙沙声……身子却连动都懒得动。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任墨予的,若是男孩,那便是汉北王家的长孙,而外面那个淡若春风、寒如严冬的摄政王要等的绝对不是汉北王毕恭毕敬得献上质子,他要等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降世。
山中的春风很料峭,刮起院中的物什嘎嘎作响。
我犹记得数月之前,秦延之在杨离的坟前对我说:“我要娶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其他都不重要了。这个孩子,我会视如己出,他会作为嫡子继承我的爵位。”
昔日的言语犹在耳边,整个心却忽然之间变得很空很空。
胃里的草药似乎又在翻腾,喉咙一紧,我起身“哇”得一口吐出来,动静太大,带翻了床头的茶盅。
秦延之闻声匆匆而入,平静的面容少有的慌乱,他哑着嗓子涩声喊道:“快将稳婆请来,夕儿要生了!”
门外候着的小书童似乎愣了一下,并没动。
秦延之偏头寒着脸吼了一句:“快!”惊得那小书童一个趔趄扑到回廊上喊道:“稳婆……稳婆……要生了!要生了!”
这五年来,我从未见过秦延之发怒的样子,现在看起来,他也并不是那么高高在上了,发起怒来铁青着脸的样子当真是吓人。
我撇了撇嘴角,秦延之忙侧身坐在我的床侧,握住我的手柔声道:“夕儿莫怕,稳婆马上就来了。”
我的腹中绞痛,便也任由他扯着我的手,心口中似乎堵了一口气,我望着他绝美的面容,轻轻说道:“秦延之啊,你能把宋非晗找来吗,我有句话想要嘱托他。”
“夕儿,乖……过些时候我便叫他过来,你先乖乖得。”秦延之轻拭着我额头上的汗珠,柔声哄着。
我疼得咬牙,只嘶声道:“我现在就要见宋非晗,不然我不生了!”大概这是有史以来我第一次如此忤逆他的意思,我拨开他的手,恨声道:“这孩子是他的,我缘何不能让他进来陪我!”
秦延之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阴沉下来,眸光中似有万千情绪一涌而过,最终只沉声道了一句:“好,我在外面守着。”
待看到宋非晗,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秦延之就是有这点好处,内心里即便有再大的不痛快,再多的不满意,再重的疑虑,他都不会表露在面上,也不会贸然问出口,至于背地里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宋非晗愣愣得立在床前,挠头问:“你不会又要让我观摩你生孩子吧?!”
我咬牙道:“孩子是你的!你得陪着我!”
这时候稳婆风风火火地推开房门扑过来,干净利索地爬上床,一张圆圆的大饼脸兴奋得油光锃亮,她喊着口号道:“夫人嗳……用力嗳……加把劲嗳……”然后整个人便完全沉浸在助产的喜悦当中。
宋非晗闭着眼睛凑到我的耳边,恨声道:“云夕,你个变态!”
我说:“宋非晗你文武全才,快来给孩子起个名儿吧。”
这个干干净净的青年面容刷的一下红了,他闭着眼睛,整个人却因为紧张而绷得僵硬,絮乱得气息喷洒在我的面容上。我觉得眼前这个男子虽然已经有二十六七岁,此时却窘迫得连话都说不出,仿佛是很害羞很害羞的样子……
好半天,在我疼得几欲晕过去的时候,他在我耳边轻轻得说道:“如果是女孩就叫平安,如果是男孩就叫平阑……”
我说:“好!”
于是他又说:“孩子姓秦吗?”顿了一下,接着道:“秦平安,秦平阑……都还不错。”
我说:“不是!”
宋非晗的呼吸重了一下,问:“姓云?”
我说:“也不是!”
宋非晗吃惊得“啊”了一声,红着脸大声说:“不会真要姓宋吧,外面那位会杀了我的,云夕你别闹了!”
我说:“呸,更不是,这孩子姓任,叫任平安,任平阑!”
于是宋非晗更加吃惊,他又凑近些许,压低声音说:“任……似乎是汉北王家的族姓……”在他压低声音的刹那,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呆头呆脑的青年也并不是他所看起来的那样傻。就好像是一个傻瓜犯了再大的错误,所有人都会说“哎呀,他是个瓜娃,原谅他吧。”其实他是不是真的傻只有自己知道。
这会儿我倒是没有心情思索宋非晗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只知道孩子落在他的手里比落在秦延之的手里要安全千倍万倍,我几乎将唇贴到了他的耳垂上,轻轻地轻轻地吐着气说:“宋非晗,你记下了,这个孩子他姓任,是汉北王世子的亲生儿子,待会儿孩子生出来你便打晕稳婆将他抱走,日夜兼程下山将他送往漠北境内,将来遇上孩子他爹,记得跟他说:任我行这名字实在是太难听了,孩子娘忍了十二个月还是接受不了,至于改不改名字,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宋非晗说:“啊?!”
我说:“你别摆出这么傻的表情,你还记得要跟他说,我云夕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始乱终弃,他弃了上官翎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还弃了我娶什么城东王嫡女!”
“啊啊?!”宋非晗的眉毛抖啊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