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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言,不知是谁,松了端着盆子的手,清水溅了一地;为刘氏擦拭汗水的月鹃一把上前来,哭喊道:“不可能!把孩子给我看看!”
赵婆子反应过来,冷声呵斥,一旁的丫头挡住了月鹃,用帕子死堵住了嘴。
赵婆子随即把孩子交给身旁的婢子,自已则出了产房去向萧老太君和萧子儒禀报。
外头的萧老太君听得赵婆子禀告,手中的茶险些溅出,许是呆久了,脸色十分憔悴;惊得站了起来。
旁边的张嬷嬷忙给萧老太君擦拭干净,萧子孺神色不明,眉头紧锁。
萧云若则是心里暗自叹息,祖母虽说不喜刘氏,但因萧家嫡子嫡女过少,对刘氏肚子里的孩子不免重视有加。如今孩子刚一出世便殇了,对祖母和父亲未尝不是打击。
“是男孩还是女孩?”萧老太君缓过神来,扶着萧子孺的手又坐下。
赵婆子低垂着头,低声恭敬道:“回老太君,是个男孩。”
萧子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知孩子们在场,恐见了那死胎秽气,见赵婆子知分寸没有将孩子带出来,满意点了点头,后沉声道:“太医可确诊了?”赵婆子随即又回答道:“太医已经确诊了,说是孩子早在产道就憋死了!”
众人皆倒吸了口气,萧云若有些心惊,虽对这刘氏无甚好感,但此时心里有些觉得她何等可怜,忙问道:“母亲怎么样了?”
赵婆子低着头,有条有理一一回答道:“主子放心!太太只是脱力昏了过去,等几个时辰便会醒了。”
闻言,萧云若似松口气,神色有些复杂。
萧老太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心头可惜不以却又无可奈何,长叹一声,半响才吩咐道:“好生伺候刘氏坐月子,叫她安心养身子,出生的孩子埋进祖坟里去!”刘氏这次毕竟是为了给萧家传宗接代,故萧老太君吩咐下人好生伺候,不得懈怠。
赵婆子恭恭谨谨地应了声,便又进了产房打点剩余事宜。
赵婆子走后,三人皆心思沉沉,萧子孺本就不愿刘氏生下孩子,就箅生下来,早就想好实在不行送到别庄去养着,对明远将来接任萧国公的位置是不会有任何威胁的。
如今刘氏没能生下个活的嫡子,萧子孺心里虽有些可惜但更多的是省了个麻烦,碍于自已母亲便不好说出口。
而在场萧明远则是感情有些微妙,低沉着脸。站在身后的萧云若撇见萧老太君神情不好,精力明显不济,有些心疼随柔和上前至老太君身侧道:“如今天气冷,祖母身子不好,在外不便久呆。而且这里已无事,不如回去休息可好!”
萧老太君素手拢了拢坎肩;身子发福不少,本就等得有些疲惫,便听了萧云若的话,临走时对萧明远和萧云若忙吩咐道:“你们俩呆这么久也尽了为人子女之责,这大半夜的天气冷,都回去歇着吧。”两人闻言,皆点了点头。
后,萧子孺亲自送萧老太君出了院子去了德善堂。萧明远则陪同萧云若回了安缘苑。
☆、掌事
转过了半旬,快近十二月的天变得异常的寒冷。园子里的腊梅含苞欲放,红星点点。
将将起床,萧云若收拾好后,便穿了件粉红色袄子,搭一雪白色氅子准备去帐房查看帐册。
刚越过屏风,出了里屋便见外屋圆桌子上摆上了一碗薏仁甜米粥和一小碟腌制的咸菜。
“沈三娘子做的?”萧云若微微蹙眉,转身询问词儿道。
词儿低着头,恭敬道:“是,三娘子一大早到厨房做了便摆上了。〃
站在一旁的愿曲脸上抹上些许笑意,心里实际无不万分感激这位沈三娘子,自家姑娘自掌管萧府家务以来甚少用早膳,每天急急忙忙地便直接去了帐房或者前厅,有时去看望大奶奶是还偶尔陪着用些。
如今自这沈三娘子进得府,帮着姑娘管理事务以来,怕是也知道姑娘不喜用早膳,这沈三娘子便天天早上做几道吃食,按时摆在外屋用膳的桌上。不知是何缘故,摆的吃食大都是姑娘爱吃的,而且味道极其符合姑娘的口味。
姑娘因此连着用了好几天,萧老太君为此还专门派人来打赏了沈三娘子!
“今儿个做的是薏仁粥,是姑娘平日里最喜的吃食之一,姑娘尝尝?”词儿上前几步,洗尽的帕子轻搽拭好玉著后,递给萧云若。
萧云若知道丫头们担心自己又不用早膳,瞧着天色尚早,沈三娘子也已经先去了帐房便放下心来,微微晗首。
词儿和愿曲见状一喜,帮萧云若脱了氅子,洗尽了双手。
用了半刻,萧云若用了大碗薏仁甜米粥便停下了,那小碟子咸菜倒是被用完了。
用干净的帕子搽拭了手,萧云若披着氅子,手里揣了个镂空金丝手炉子便带着几个丫头出了安缘苑。
萧云若将将进了帐房,丫头,婆子们便摆了一道屏风在书桌前。
随后,王管事带着萧家铺子里的掌柜们进了帐房。帐房两边站满了人,外头也有人站着。沈三娘子处理好家中奴仆买卖以及训练后也陪着萧云若来了帐房。
萧云若因是未出阁的女子不便直接见男子,故每月当面见掌柜时便先由王管事当面查问铺子里情况,自己再隔着屏风来查账册并询问。
“四姑娘安!”萧家的掌柜都是老人,平日里对自家的四姑娘有所耳闻,但从未见过。今儿个是第一次见萧云若。因萧云若年纪轻,又是未出阁的女子,有些掌柜对萧云若心里难免轻待起来。
萧云若坐在上首,抬了抬手,轻声让众人起来。
旁边的沈三娘子从掌柜手里接过一叠叠帐册,转放在萧云若面前的书桌上。
看着一叠帐册,底下的人大都心里有些窃喜。萧家不算在江南老宅的铺子和别庄光在燕云大大小小的总共就有几千铺子,别说是查这些铺子一个月的帐,就算是查一天的帐也得好几天。
今天来得都是些萧家主要铺子的负责人,零零散散的也有好几十人。
刘氏持家时便专门在外请了几十个算账先生,每次查账前前后后得两个多月才能查完。其中还存在许多纰漏。
萧云若看着一叠叠帐册,半晌没有说话,微眯着眼,打量了底下的人半刻。
随即珉了半口茶,微微一笑,轻声朝身边的王管事道:“将城南的胭脂水粉铺子,酒楼和城北的布庄的帐册拿出来交给账房里算账先生,半个时辰后我要知道结果!”
王管事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应了是,便抽出几本账本去了隔间。
低下的人只见王管事拿着几本账本出了门,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随后,萧云若打发房里的丫头给掌柜们上了茶,并请掌柜们看了座。
众人静默了半响,也不见萧云若发话,许是按捺不住,一个年纪稍长的大掌柜上得前来,恭谨地拱手,道:“四姑娘,老奴几个按例都交了账本和铺子里的盈利,不知还有何吩咐?”
萧云若静眯了半会,听得底下的人说话,正欲言,便见王管事端着三本账本进得门来。
待转递给萧云若时,掌柜们皆是很吃惊和疑问,这四姑娘好端端的为何只查几本账本?
萧云若略翻了几页,看了王管事从算账先生哪里拿来的账目细单,又听了王管事的禀报。微一笑,隔着屏风扫了底下的人一眼。
“城南酒楼的吴掌柜可来了?”萧云若神色自若,眸子里闪过寒光。
底下的人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皆有些好奇这四姑娘想干什么?最终一个身着深色袄子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老奴来了,四姑娘有何吩咐?”男子低着头,一副老实模样,神色镇定。心里想着:就算是查出来了,看这小丫头片子能把我怎么样?
“本月十九日,酒楼账上多支出了三千两。吴掌柜既然来了,便解释一下这三千两用到哪去了?又是何人支取的?”萧云若面色沉了下来,声音听着如料峭的春风打得人脸上发疼。
吴掌柜强按下心里的不安,佯装不知,一脸茫然的回答道:“四姑娘怕是弄错了!本月十九日,酒楼里未曾支出过如此大笔银子!”
听到这,底下的人恍然大悟,原来四姑娘叫王管事查了这吴掌柜的账本。隐约有些账本做了假的人心里也便的急躁起来。
萧云若觉得甚为可笑,随手将吴掌柜做的十九日的假账那一页扯下,扔到吴掌柜面前,讥讽道:“难不成算账先生还查错了不成?”
吴掌柜的帐册上前后几天虽然支出都对上了号,但独独只有中间几天支出的款项数额巨大,且多次用于同一用途。收益与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