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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宁愿像现在这样,找个隐身女人?”
岑慕彬没吭声。
知春看着他:“我能说句实话么——你和你太太真虚伪。”
岑慕彬再次笑:“你说得没错。不过,我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见过不虚伪的人呢!”
他的眼神有时候很无情,一点不留情面地盯着知春,她不觉低下头,自嘲地笑笑:“也是,我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说三道四!”
岑慕彬向她走过去。
“知春,你太矛盾了,既要享受,又要顾及廉耻,你会把自己撕碎的——只能选择一面。”
知春黯然:“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比如现在,我和你在一起,脑子里却经常会想到荣钧,他那样惨,我却在外面寻欢作乐。”
“永远正确既无聊又可怕。”
“不知道错误会引向什么样的后果更可怕。”
“你可以一辈子守着荣钧,等他恢复信心,等你们的日子慢慢好转,那样的未来是完全可以预见的,一眼就看到头,你喜欢那样吗?”
知春哑然,那是她原来该走的路,而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回头。
水开了,她起身去沏茶。
岑慕彬坐在椅子里,继续安慰她:“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你想那么多有什么意义?没有比用所谓的道德感约束自己更愚蠢的行为。”
“可人毕竟是生活在群体中间,怎么可能不受世俗舆论的影响。”
岑慕彬笑笑,笑容微寒:“世俗舆论?呵,那是为像你这种心理不强大的人准备的,道德本来就是一副绳索,用来捆绑既贪心又虚荣的人,偏偏这样的人还会主动把手和脚放进去。”
知春听了不舒服,反驳:“照你的说法,男盗女娼反倒比自我约束高尚了?”
“高尚也是道德评价的用词,属于万恶之源。男盗女娼,只要不是被逼的,而是顺应本人的心意又有什么可指摘的?至少不虚伪。那种心里藏着欲望,身体却不敢付诸实施的人,你以为他能心平气和地生活,不把怨气撒在旁人身上?那么多心理变态、暴躁的性情都是怎么来的?还不都是长期压抑的结果。还有,你以为他身边的人会对他的牺牲心怀感激,甚至甘心情愿接受他的精神盘剥?”知春被他的想法震撼到,怔了半晌才摇头说:“听你的口气,简直像要与全世界为敌——难道人类文明对你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把茶杯搁在岑慕彬身边的几案上,向后一退,坐在床沿,与岑慕彬面对面。
“文明只是个虚无的概念,人类创造文明不过是为了方便统治和管理。何况文明并不总是在进步。”
岑慕彬的目光极具洞穿力:“问问你自己,如果荣钧永远不能满足你了,你还会像从前那样无怨无悔服侍他吗,一辈子?”“我……”
“说实话,不要花言巧语。”
“我不知道。”知春转头,心里忽然乱作一团,“可你说的这些话安慰不了我,听上去尽是在找借口。”
“你以为婚姻就不是借口了?”岑慕彬笑笑,“结婚一样是在找借口,为懒惰找借口。人在变,对伴侣的要求也会变,没人能一劳永逸地爱同一个人很久,可有了婚姻,我们就能这样骗自己,一个好处是不必再为寻找最合适的伴侣费神了。”
知春甩头低呼:“天哪,你把我完全搞乱了!”岑慕彬探身过来,抚了抚她的面颊:“我只不过是想把你从过度自责中拉出来。”
但知春眼里还是闪过一丝惊惶:“跟你在一起久了,我是不是也会变得和你一样对礼仪廉耻很麻木?想想都可怕。”
岑慕彬失笑:“果然言多必失……好吧,我们不做理论家,做实践家。”
他站起来,到知春身边,拥住她,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
知春被压在洁白的被褥上,感受他亲吻自己,抚摸自己,身体在他的触摸下渐渐变得炙热,犹如融化的巧克力。
岑慕彬忽然起身,双手抄住她,抱她下了床。
“你干什么呢?”知春诧异地笑。
岑慕彬把她抱到衣橱前放下,知春背贴橱门站着。
这里靠近门口,走道狭窄,对面的置物架背景是一面大镜子,知春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镜子里衣冠不整的自己。
岑慕彬解开她胸衣的一边,任它垂吊在知春的右前胸。他用手掌托起她袒露的左乳,动作轻柔缓慢。
知春不懂他在想什么,却能看见他眼里有很深的迷恋。他的手随即又松开,手指绕着知春的乳房,轻轻画起圈。知春受不了,捉住他的手。
“我怕痒。”她声音压得极低,怕传到门外去。
岑慕彬与她对视,眼中带火,他无声地笑了笑,忽的矮下身,用唇含住知春的乳,她没提防,差点叫出声。
“别……”
知春还是羞涩的,她低声央求,想推开岑慕彬伏在胸前的脑袋,但没用,他根本不受控制,反而更执着地吸吮她,知春全身都泛起酥麻,她快站不住了。
岑慕彬的双手移到她臀部,猛然将她抬起,分开她双腿,知春便像藤条一样缠在他腰间,现在她比岑慕彬高了,他需要抬头才能与知春对视。
知春脸上泛起亢奋的红潮。
很快,他刺了进来,同时仰头,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连同他们的身体。
他们剧烈交合,但彼此不吭一声,只有刻意压抑的喘息在耳边回旋。
知春仰起脸,无可避免地看到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她像一只被钉在墙上的蝴蝶,手指插入岑慕彬浓密的头发,承受他一次强过一次的冲撞。
起初,她不敢多看,但过不了几分钟就习惯了正视自己,而且颇为奇怪的,是以一种较为客观的视角。
她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有扇门正在被打开,过去紧缩在壳中的自己被悄悄释放了出来,变化如此明显,仿佛她已成为另外一个自己。
过后,当两人靠在各自的床上时,知春半开玩笑地问岑慕彬:“你是不是经常这样?”
“什么?”“瞄准一个对象,然后把她发展为地下情人。对女人来说,接受你并不很难。”
岑慕彬正靠在床头喝酒店供应的廉价茶包。
“我不是饥不择食的人——除了你,没别人。”
知春不信:“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讲吧?”
“随你怎么说。”
知春不甘心:“那你怎么解释你的……你的那些花样?”
岑慕彬笑:“看片看来的,再加一点自由发挥——男人不都好这一口么?”
知春蓦然想起荣钧抽屉里的东西,一时分神,便不吭声了。
岑慕彬以为她还是不信,又说:“从小老师就夸我天资聪颖,能举一反三。读高中时,我父亲希望我出国,但母亲说我天生是学医的料,浪费了可惜,结果我选了后者。”
“你是独生子吧?”
“嗯。”
“那你父母,他们都在福州?”
“不,都过世了……我大二那年,他们到学校来看我,路上车祸……两人一起走了。”知春恻然,伸出手臂,隔着走道,握住岑慕彬的手。他神色平静,那毕竟已是多年前的事了。
很晚了,但两人均睡意皆无。
“知春。”
“嗯?”
岑慕彬扫了她一眼,低声问:“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荣钧?”
知春摇头。
“一次都没有?”
“真没有。”知春闭上眼睛,“我不是女权主义者,但也不觉得女人非得从一而终,不然也不会……不想离开,还是因为跟他的感情还在。我无法想象和他形同陌路的情形。”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阵。
岑慕彬把茶水喝光了,才皱眉说:“这茶包真难喝,满嘴涩味。”
“那就喝白开水吧。”
知春起身帮他倒水,岑慕彬始终盯着她看。等她忙完回来,他又问:“你想过以后的日子么?”
“以后?”知春双手枕在后脑勺上,仰望天花板,“以后不还是这么一天天过么?过一天算一天。有段时间我也幻想过,说不定哪天醒过来,这个世界又变得和从前一样秩序井然了,我和荣钧还有我们女儿,依旧像过去那样开开心心过着小日子。”
她转头望向岑慕彬,眼里闪过自虐似的顽皮:“可我每天早上醒来,看到的和昨天没什么两样。没有奇迹,没有奇迹!”
岑慕彬忽然抓起电视遥控器,调到音乐频道,他从床上蹦起来,拉住知春的手将她拽起。
“来!我们跳舞!”
知春愕然:“可我不会!”
“我教你。”他果然很耐心地教知春,舞步也简单,知春很快就跟上了节奏,跳得得心应手,她不免得